在吉隆坡闹市很僻静的一条街上,一栋大约有三十年楼龄的独立别墅,上下两层共有十一间房间,还有一个大约有三百平米的花园。我一个人住!您说能不发生些精彩的事吗?
老板有钱,是马来西亚富豪榜上前十名之内的人物,自己有多少房产不知道,最清楚的是他的私人助理。最初他要让我住的是一座公寓楼里头的一层,就是所谓的condominium那种,不知道是谁摆了乌龙,最后我住进去的竟然是那栋原来打算改建的别墅。楼的设计有点怪,楼下是大客厅,大饭厅,大厨房和九间房间,二楼是一个小客厅和两间大得厉害的套房。老板的助理挺好的,当然也是老板吩咐的结果。她问我需要些什么,我觉得就一个人,把楼上套房弄一间不就得了嘛?结果是我房间的设备不错,书桌冰箱衣柜床沙发电视,该有的都有,但是整栋屋子其他地方就空空的。噢,对了,由于我会需要开制作会议,于是她搬来了一套会议桌椅摆在二楼的小客厅里。
我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感觉挺刺激的,不过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认为既然我住进去了,原来住在屋子里的那位看房子的保安就不要骚扰我了,调到别地方去让我一个人清净点。这话说得好听得很,可是我怀疑是老板的助理打的算盘,保安省掉了,由我来当制作经理,导演,兼保安!这世界上真就有这种为老板的钱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
住进去当晚我就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平时就不爱睡觉,换了新环境更是失眠,半夜里三点多钟才朦朦胧胧的睡着,没一会就被吵醒了。楼下某个地方传来马达的轰隆隆声音。房子大,一点点声音都会有很大的回音,那声音感觉可响了,起初以为是水泵的声音,但是想想就两层楼,不至于有水泵吧?再仔细听一听发现是洗衣机脱水的声音。不对啊?我没洗衣服啊?更不对的是老板的助理问过我要不要洗衣机,我说我懒,喜欢照顾洗衣店。没洗衣机脱个屁水啊?越想越不对,因为除了我房间之外整栋房子里哪个开关管哪的灯我都不知道,拿着个电筒还不忘顺手带上问公司的人借的锤子,新上任的制作经理导演兼保安开始了房子里的第一次巡逻。颇有电影里头明明害怕但是还不合理的拿着蜡烛在鬼屋里到处跑的傻冒!当时的情景正应了一首老歌的词儿;风凄凄,影摇摇,云行影动怪鸟长鸣,一路行来无人烟!没找到那洗衣机,也没留意什么时候那声音也停了!白走了一圈回到屋里继续睡觉。
从那时候开始到我搬走,那部隐形洗衣机隔三差五的就半夜里勤奋工作一回。
住进屋子第三天半夜里洗衣机没吵我,但是有别的声音了。我先是听到有人移动家具的声音,而且不是搬的,是在地板上拖动,发出很响的摩擦声。会是谁他妈的神经病半夜进来帮我重新安排家具摆放呢?再拿起那把锤子猛然拉开房门!因为屋子里只有我房门口有那张会议桌和椅子,要移动也就只能是我房门口那些了。猛然开门有两个功效,一是可以把正在吓我的人抓个正着,主要也是为我自己壮壮胆!门开声音停!桌椅完全没有动过,全部跟刚搬来一样,靠墙摆放着。回房间,关门,把佛牌链挂在门把上,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接着一直到天亮都没再发生任何事,挺好。
第二天正式投入工作,制作组来我那里开了半天的会,有鉴于我住进来还没跟比我早在这儿住的哥们姐们打招呼,于是我让我的助理开车带我去买了一大堆香烛纸钱水果什么的,在屋子里就上香拜了,然后在院子里给那班哥们姐们汇了一大笔款,心想该有的礼貌我做到了,他们再要整我就没道理了,下面那句“我就不客气了”没说下去。一是不敢,怕得罪他们,二来是我也没什么本事对他们不客气。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可能我太过礼貌了,他们觉得我好欺负,当晚洗衣机开动,桌子椅子照拖,还在楼梯上弄出很沉重很响的脚步声,就差没进我房里来找我。很多人问过我,戴佛牌为什么还会遇到这些事?我也没法解释,所以问过我师父。他说这些灵体也是众生,佛慈悲,不会无故驱赶这些众生的,除非是想害我的,佛牌的法力才会发生作用。仔细想想,遇到过这么多回的事情,确实是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想起了师父说的话,又想起了师父就在吉隆坡,每周总会见上他一两回,我干嘛不去找他呢?于是第二天回了趟公司在老板面前晃悠了一阵就跑去师父的办公室,蹭饭兼请救兵。师父给了我一尊大约有十五公分高的供奉型七龙佛Nagaprok,因为我是周六生人,七龙佛是最好的保护。原本打算去请一座泰国式的挂墙神龛回去之后把佛供奉在屋子的客厅里镇宅,可是师父听了我形容那间屋子之后劝我不要供奉在客厅里,原因是既然我只是住一间房间,没必要供奉在客厅里对原来在屋子里的那些造成任何不便。我想想也对,回去之后就把佛像供奉在我房里的组合柜上。照师父说的念经把功德回向那些哥们姐们和冤亲债主,请他们以后大家和平共处。说也奇怪,自打那天之后屋子里除了有时候半夜里的洗衣机声之外,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了。半夜里洗衣服就让他们洗吧,人家爱干净嘛。实际上我也习惯了那声音,后来几乎都听不见了。
那屋子里住了一年,没发生过什么事,倒是公司有一部戏因为和台湾合作,来了几个台湾演员,因为那屋子反正房间多,就让他们五六个男男女女住在楼下的房间里。据他们说都试过梦魇,我没当一回事。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想住酒店但是因为制作计划没有这预算,能省就省。不过被压床也不稀奇,那屋子里本来就有些灵界朋友住着嘛!
倒是那组戏的几个台湾演员之中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办的签证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签证竟然只有两个礼拜的期。为了免得他飞回台湾再飞回吉隆坡(还是想省钱),最好的方法还是离开马来西亚一次再回来。这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从马来西亚北部的霹雳州过境去泰国南部的合艾住一两天再回来。另一个就是去新加坡一两天。戏已经开拍了也走上了正轨我就没啥事了,不妨陪那小男孩走一趟,因为怕他跟移民厅的人马来人沟通有问题。泰国我从小就经常跟师父去,也喜欢那地方,但是合艾我就有点不感冒,因为合艾是马来西亚男人喜欢去的地方。我这个只谈恋爱的人不大适合。尤其是马来西亚政府好像在合艾没有办事处。新加坡我虽然有点讨厌那地方,但是不去合艾就只有去新加坡了,于是最终决定了新加坡。也注定我们一人一回,各遇上一次灵异事件。
到了新加坡进了酒店要了两间房间。这房费可不能省,虽说两个爷们住一间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有裸睡的习惯,而且喜欢趴着睡,那小男孩我又不是很了解,万一他、、、。所以就找了一处便宜点的酒店要了两间房。不过最后还是两人住了一间。为什么?且听我细细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