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从暗处走出,她怎么又来了。。刚才屋里传来的琴声,并没逃过他的耳朵,如此凄苦,如此缠绵。。你与柯灏宇便爱的如此之深么?面具下的剑眉蹙成一个川,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得一室的冷清,沫幼坐在灯下,并没对他的到来做出什么反应。离天微皱下眉,一眼望见桌上放着的汤药。袅袅的青烟缠绵而上,浓黑的药汁散步着寂寥的苦涩。
“这是什么?”离天冷如冰霜的语调打破沉默。
沫幼自顾自的端起碗待喝完才回答“满意了?”自己和他又没什么,不过一吻,还能生出孩子不成。不过一碗散喜汤还值当亲自过来盯梢。真是有够可笑。她性感的唇角现出极不可察觉的嘲弄,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离天抢过空碗,轻嗅后。。咣当一声掷在地上!
避孕汤?她送这个来干什么?!心中闪过疑惑。“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自然~”沫幼这的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那一碗药苦涩的自己舌头都快打结了。。
片刻,恼怒的情绪冲彻了离天整个胸腔,这没来由的无名火冲上脑门,他的手在袖管里紧握成拳。如此满不在乎,难道你都不怕有什么副作用么?难道你都不在意么?若是与我有了子嗣也会如此冷漠无情吗?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无情的生物。
几步上前,他有力的臂膀揽过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冰凉的薄唇覆上,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和掠夺,这不像是吻,确切的说是一种撕咬,他的舌在沫幼的嘴里横冲直撞,苦涩的药汁时刻提醒着女子的无情,这让他更加的愤怒,他几近残忍的啃咬她嫩粉的唇,沫幼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却死活逃不开这坚实的钳制。。腰间的手臂一寸一寸的加大力度,沫幼只觉得自己快断成两截。。疼。。唯一的感觉只有疼。。渐渐的她学会忍耐,止住了一切的挣扎,像一个布偶娃娃般任他抱着,任他吻着,她闭上眼。这是她的逃避,曾经在舅舅打她时她总会选择闭上双眼。。因为不去看,便不会厌恶那丑恶的嘴脸。不去看,便不会让怖人的记忆成为午夜梦回的梦魇。
腥甜滑进嘴里,离天像嗜血的豹子,想要一下扑倒猎物。将她打横抱至床上,冷漠中带着几分凶残,他一把撕开那粉色的衣衫,他要看看她的心究竟长什么样?可以如此无动于衷!
“啊!”胸前的凉意终于沫幼忍不住惊呼出声。
“装啊。。继续装啊。。恩?!”离天的大掌钳住她小巧的下颚,再用哪怕一分力,她便会被挫骨扬灰。
水亮的眼眸中一片清明,她淡漠的直视那双狭长有神的眼睛,紧抿的唇已经失了血色,她在无声的反抗,无声的斗争。。
这样的眼神就如一盆寒如冰霜的水从头顶浇下,如此大的落差下离天的心紧缩成一团,他讨厌她这样的眼神,比自己还要淡然,比自己还要冷漠。这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此刻,他依旧跨坐在她娇弱的身子之上,心却没了丁点的愤怒,有的仅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他松开她,起身,下榻。。
在他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背后那冰凉无情的声音响起。。
“你既然如此恨我,何不杀了我来的痛快些!”
他顿住身形,许久只留下那一句同样冰冷的话,“既然你不想做七夫人,便搬去后院吧。”他终还是不舍得的吧。。
虽已初夏,夜却亦凉如水,尘园里,漫天星斗下,离天兀自喝着玉杯中的烈酒,此刻的他并没有带着那慎人的银质面具,不同于平时的墨衣,一身月白长袍,使空气里多了份慵懒。他细细的品着酒,脸部轮廓如刀刻一般,只是由于长期面具的覆盖,肤色略显惨白,可这并不影响他的俊逸;狭长的眼里有一丝迷离,左眼角一颗腥红的痣,为整个人添了些妖媚。他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那假山上潺潺流下的泉水,微风袭来,左侧那一排合欢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也许这一刻的他才是真实的吧,终于卸下伪装,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不用害怕被人欺骗,自由的呼吸着这清凉的晚风,这样简单的要求对于他也许永远都是奢求。这样松懈的神经下,林玉染那娇柔的脸容却木的浮现。早上那个被他刻意忽视悸动的吻,此刻又扰乱着他的心。想到她那双灵动干净的水眸,想到她粉红柔嫩的双唇。。那个姓柯的是不是也这样吻过她?!柯灏宇不合时宜的在他脑中闪现,离天厌烦的皱眉,昨夜她的冷漠,她的无情都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神经。起身抄起桌上的面具,跨步而去。。
沫幼起身吹灭了还在挣扎的蜡烛,是,它已经快燃尽了。一天了,没有人来送吃的,她很饿,难道要让她饿死么?真是不人道,简陋的房舍里,许是太过潮湿。虽已是夏,这夜却还是如此的阴凉。。摸黑爬上床,床铺发出吱呀的噪响。。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得保存体力!翻个身,冷硬的床板让她浑身直疼。
一个黑影在夜幕下一闪而过,他悄无声息的落在废园主屋房顶,可见此人轻功了得。。废园-----正是沫幼被流放的地方。。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飞身下来,轻而易举的放倒门外的两个守卫,闪身进了内室。。沫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腹中的饥饿折磨着她,当她从里侧翻身向外,月光下,透着森然白光的剑映入眼帘,“谁?!”她一个侧身,下一秒,剑已扎入锦被!黑衣人见已被发现,朝着沫幼疯狂的刺来,沫幼害怕的往后退,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了么?玉染啊,玉染你究竟惹了多少仇家啊。。早知道就应该准备个匕首之类的,忽的想到自己的多功能小刀,片刻蓝光闪过,小刀就这样出现在她手里。。一剑劈来,沫幼根本看不清前方动作飞快的人影,她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小刀,嚓。。是衣料划破的声音,黑影身形一滞。
“谁!!!”一道浑厚冰冷的男声,与此同时,门被推开,月光侵入屋子,让屋里稍微亮了些许,黑影不自觉的轻颤一下,一个闪身迅速的夺窗而逃!沫幼迅速的将小刀塞到枕头下边。
男子几个大步上前,抓过瑟缩在床角的沫幼,双手紧攥着她的肩“可伤着了?”
“还死不了!”沫幼避开那稍纵即逝的关切,别扭的想推开他
离天显然被这刻意的疏离伤了自尊,转过身想走却听到。。咕噜。。“饿了还嘴硬。”嘴角难得多了分柔和,沫幼看着面前的男子,如此温柔的将她的碎发捥到耳后,一种不真实感让她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他可以温柔儒腻的吻自己,可他会面不改色的杀人;他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可却冷漠无情的命令手下糟蹋姑娘。她不懂。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害怕。昨夜,那浓重的恨意散发在他的周身,嘴角和腰上的伤还隐隐疼着。。谁又说的准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不会是那个被杀的对象不是那个被糟蹋的姑娘?思及此,她的眼里闪过恐惧,挣扎与迷惑。不自禁的后退。。
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离天狭长的眼眯起,一股无名火又一次似要从胸口而出,他厌恶那个眼神,她的躲闪让他烦躁,恼怒使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来人掌灯!弄些吃的送来”说罢,狠狠瞪了沫幼一眼,拂袖而走。。
黑影闪过,推开门进了内室,女子一把撕开遮挡脸的黑布,一张小巧的脸容出现,她的眸里闪过愤怒,抬起手腕,一道伤口虽不深,但是血还在流“该死!”此人便是沫幼口中的苏涵烟,现离府的二小姐,离烟儿,她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如何暴露的,但是她不能冒险,她需要杀她灭口,要不是离天忽然出现,她也不会得不了手!
题外话:曦曦发现前面的章节遗漏了太多重要的东西,哎,真是太粗心了,连夜赶紧整改,希望亲们不要介意,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