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树下,那抹俏丽的身影,仿佛刻入灵魂深处的画一样,永不褪色。四目相对,她木然,他愤怒。最后转冷。
情到深处情转浓。爱到深处都是伤。要放手,怎思量。宁愿日日折磨,总好过,午夜梦回,不见她踪影的凄凉。
孽羽寒就这么看着她,“你还知道回来?”
“我本来就没走,”宁儿淡淡的开口,她只是没来得及走,她跟玉瑶学过易容,本想着把自己隐藏起来,等过段时间,事情淡化了,她再找机会离开,没想到却连累了冥,她不是那样无情的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为她丧命。
孽羽寒冷笑一声,便抱起了旁边的女人,“我们去休息。”
宁儿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眼底却也没有什么情殇,“王爷,冥对您很忠诚,我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他的目光如冰,“怎么?杀了他,你会心疼?”
宁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孽羽寒的目光更加凶狠,“那就慢慢折磨他,我看你到底会有多痛。”
“恐怕你会比我痛,”她平平的说道。
孽羽寒一声低吼,“那你怎么不走?”他的火气更大了,他认定了冥是被她所迷住了,他不允许她的脑袋里想着别的男人,哪怕那个人是冥。宁儿怔怔的看着眼前偏执的男人,“我并不想连累他,我会呆在这里的,请你放了他。”
孽羽寒的眼底更加的愤恨,“想让我放了他,你休想,来人。”他喝道;“把冥丢到恶兽群了么?”
那暗卫回道;“禀王爷,没有。”
“那还不快去,一群废物。”
宁儿的身子抖了抖,“如果你不放了他,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她从手里拿出了自己的小刀,她不怕死,只是冥如果真的被丢到了那里,肯定会没命的,她不想欠任何人的账,就算是死,她也想清清白白的离开。
如果不死,她再也不会轻易动心,心不动,则不痛,男人与她...
孽羽寒就这样冷眼看着她,心痛如绞,她居然会为了一个侍卫做到如此,顿时怒火如涛,刚想说话,却被怀里的女人打断了,“爷,您何必动怒呢?为这种女人,不值得,她要死便让她死吧,和那个侍卫一起扔到恶兽群不就好了。”她可没有忘记那夜王爷对她的宠幸,更没想到如今王爷竟然这样抱着自己,心里一下便骄傲了起来。
孽羽寒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好。”
那暗卫却没有动,女人再次催促道;“王爷的话没有听到,还不快去。”
孽羽寒一伸手,就把女人扔到了地上,冷冷说道;“把这个女人丢到恶兽群去,”随即又扫了那暗卫一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属下知道。”那女人尖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宁儿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到底还是个残酷冷血之人,刚才还能把那女子抱在怀中,一眨眼,就可以置她于死地,且不留一丝余地。
他大手一挥,便把宁儿搂在了怀里,拿过她手里的刀,低语道;“我答应你。”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宁儿被看管的更严了,她也没有再见过冥,只从绿芜嘴里听说他已经被救回来了,被扔在了后院的柴房里,这下,倒让她的心里,宽慰了不少。
孽羽寒每天都来看她,也霸道的在她这里留宿,送她的东西更是越堆越多,但是两人的相处,却是神心合离,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宁儿觉得自己现在基本上是被软禁了,除了几个院子,她连府门口都到不了,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部被孽羽寒命人搬走,甚至她的屋子内,都不许丫头们随便拿小刀之类的进来。
“公主,您怎么又发呆了?”绿芜心疼的看着正趴在桌边发呆的公主,不知道王爷与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公主上次回来后,就已经很少笑了,前一段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天,这次回来更沉默了,连跟她和白默都很少说话,她担心这样的公主。
宁儿这才晃过神来,“绿芜?你说什么?”
绿芜无奈的摇摇头,正巧白默也端着糕点进来了,“公主,这是你喜欢吃的桂花糕,您就稍微吃些吧。”
宁儿拿起了一块,放进嘴里,怎么吃也没有了以前的味道,难道自己心境变了,这口味也变了?
看着她如此,绿芜可是更着急了,“公主,奴婢不知道您与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您总得顾及自己的身子啊,您总这样,奴婢,奴婢看着心疼...”说着说着,绿芜又掉了眼泪。
白默使劲的拽过了绿芜,“就知道哭,动不动就哭,哭能解决问题么?”
绿芜抽泣着,看着白默,“看公主这样,你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咱们出去逛逛吧,”宁儿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静了,耳边稍微有一些声音,她就会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主,今天这么好,不如,咱们去后花园放风筝吧,”白默提议到。
看着绿芜和白默期盼的眼神,宁儿记得以前这俩丫头总是跟她嚷嚷着这件事情的,不如趁此就带她们去玩玩,也好缓解一下最近的心情,就满口答应了,这可把绿芜是高兴坏了,刚才的阴霾早就荡然无存。
外面的空气,真的很好,蓝天白云,刮着少许微风,阳光却也很暖,宁儿便带着绿芜和白默往后花园走去,那里正适合放风筝,而且她们今天特地扎了个鸳鸯风筝。
“哈哈,好漂亮啊,太好了,飞那么高。”一阵阵的欢笑声,钻进了宁儿的耳中,绿芜正一手拿着线轴,一手拉线,迎着风,使劲的跑着,笑着。宁儿望着那越飞越高的风筝,忍不住感叹,真美,如果我也能像那风筝就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突然她有些头晕,昏昏沉沉的,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