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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名人身边是非多
作者:夭霁 时间:2018-05-17 07:20 字数:4021 字

就在韩弈仰着头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的时候,他终于注意到周围的异响,等他刚想转头四处查看的时候,一柄剑已经抵在韩弈的脖颈上了。

近来冷兵器见得有点多,韩弈基本已经能够很淡然的对待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剑了。正好现在有人能让韩弈转移一下注意力,好让韩弈不会一点一点溺死在自己那消极的心态里。

背后有个沙哑的声音说,“萧溯冥人呢?”

韩弈微微偏开头,因为那剑实在是太凉了。不过他一动,那剑就更贴近了他的脖子,背后那个声音警告道,“刀剑不长眼,小心你的脑袋!”

韩弈叹了口气,开口道,“大哥,你拿剑的手可千万别抖。你找萧溯冥和我没什么关系啊,你找他就找他,干嘛来找我?”

“江湖上现在谁不知道向来独来独往的‘鬼猎’最近身边却总是带着一个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貌似,鬼猎还挺在乎你?”

“别别别,他才不在乎我呢,我们只是顺路所以他载了我一路而已,现在都已经分道扬镳了。不然你看现在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这?”说完,韩弈又不觉有些黯然。

“他走了?往哪个方向走的?”后面那人朝身后打了个响指,周围就陆续冒出十几个人。韩弈可没注意到就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身边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

那人持着剑从韩弈的背后走到韩弈面前,韩弈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络腮胡,大个子,穿着一身黑衣,持剑的手关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人武夫。居然长得和陈老六还有那么些相像。不过这么一想,韩弈就觉得陈老六简直能算是温柔的了,虽然陈老六也叫人绑过自己,但是至少没有直接拿剑抵着自己的脖子。新冒出的那十几个人则统一穿着黑衣,蒙着面。难道又想打劫?

韩弈摆摆手,想要站起来,络腮胡却用剑压着他不让他动,说,“我问你话呢,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这么黑,我怎么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就是走了。你抓我是没用的,反正他也不会因为我回来,或者说因为我不杀你们。”韩弈说。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用咯?”络腮胡威胁韩弈道,“你知道我们一般怎么处理无用的人吗?”说完,他用左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韩弈再一次被恐吓了,这几天,他已经见识了他们江湖人,杀人基本就是家常便饭。虽然韩弈还没有对杀人做到麻木,但是一般的恐吓已经不能威胁到韩弈了。他一边在心里问候络腮胡的祖宗,一边谄笑着说,“大哥你看,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又不是非得杀我是吧?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谁是你大哥?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们萧溯冥在哪儿,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说完,剑离韩弈的脖子又近了一寸,轻轻地在上头划出了一道血痕。

韩弈被突如其来的痛激了一下,他抬起手推着近在咫尺的那把剑,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不用总拿剑指着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可能抵抗你们这么多人。”说完用手去抹脖子上的血珠。幸好伤口不深,就像被草叶子给割了一下。

这时黑暗里又走出一个人来。

韩弈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衫男人,头发半披半束,狭长的眼睛,薄唇。长相是极好的,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鬼魅妖异。左边脸上,用红笔细细描出一朵彼岸花,与他这一身相得益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不像人,更像是在坟茔游荡的艳鬼。

韩弈匆匆看了一眼就赶紧把脸撇开了,因为在直视那人的眼睛的时候,韩弈无端产生看一种心寒的感觉。那是一双可以摄人心魄的妖异之眼。

旁边的十几个黑衣人在看见红衣男人出来都跪了下去,韩弈身边的络腮胡也不例外。他们抱拳齐声喊道,“教主。”这画面给了韩弈一种拍电视剧的即视感。

这伙黑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魔教燃莲教的教众,而现在站在韩弈面前一身红衣的,就是他们的教主离岸。相传燃莲教兴起于西域,靠用毒和教主那一身妖异的武功立足于现在的江湖。而燃莲教的的来历以及燃莲教教主的来历,江湖上的人却怎么也查不到。

离岸淡淡说道,“都起来吧,萧溯冥不在?”声音倒是平淡无奇,光听声音的话,根本就无法想象这声音的主人居然长这副样子。或者说只看人的话,别人也不会想到一个长得如此惊艳的人声音居然如此普通。

离岸走近韩弈说,“抬起头来。你就是萧溯冥身边的那人?”

韩弈听话地抬起头,现在自己的命都在别人手上,还是悠着点好。

离岸接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韩弈,说,“长得还没我好看,真不明白萧溯冥怎么会留着你。”

韩弈翻了个白眼,心说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有个屁用,你长得好看有本事你勾引萧溯冥去啊,没事来绑架我干嘛?虽然心里这么想,他还是态度很好地问,“你们到底找萧溯冥干嘛?如果你们也是想杀他的话,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做人啊不要太自不量力了。”

“你放心,我们绝不是来刺杀他的。只是有点事找他帮忙而已。”离岸说着,在韩弈身边坐下来,“我叫离岸,你叫什么。”

韩弈不解地看着他,这难道就是怀柔政策?你们在扮演好警察坏警察?

离岸见韩弈不回答,就伸手拿了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络腮胡想要来帮忙,离岸看了他一眼,他又退了回去。“我们并不是萧溯冥的敌人,只不过是想要拉拢他,成为我们燃莲教的助力。”离岸扔掉手中的树枝,“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是燃莲教教主。”

之前离岸不自报身家是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韩弈会不认识自己。

毕竟离岸自认自己在江湖上是个个性十分鲜明的人,韩弈是萧溯冥身边的人,就算不涉江湖事,有些事情再怎么样也该知道的吧?再说自己常年一身红衣,江湖上的人就算没见过他,也没有几个人是不认识他的。

现在看韩弈根本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离岸无端有些挫败感。离岸见韩弈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道,“你知道,最近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义士是越来越容不下我们,大战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也不过是想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而已。”说完看着韩弈。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找人帮忙用这种阵仗会有人帮你才奇怪吧?”韩弈无所谓道。

“我在想,要是你能帮我劝一下‘鬼猎’,说不定我们就能省不少力气。之前我们用了许多种办法也没成功,所以才找到你的。你可是难得一见能算得上是萧溯冥弱点的存在,用你去要挟他的话,你觉得成功的机会大不大?”离岸道。

“我想你找错人了吧,我和他非亲非故他又不会听我的。我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的。”韩弈看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岸又仔细看了韩弈一眼,只觉得这个少年身边并无可取之处。长得吧,只能说是清秀,况且又不会武功,就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还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双黝黑的大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会发光一样。

但是有一双这样的眼睛的人并不少。离岸突然有些想不通像萧溯冥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对一个这么普通的人另眼相看。“他会不会听你的,不是你能说得算的。不过我想,要是你在我们手上,也许,他就会听也说不定。”

韩弈轻咒了声,“神经病。”他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你就为了这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要抓我?”

离岸没听清前面那三个字,或者说听清了却没听懂。不过大意大概是韩弈在骂他,因为他的表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他不愿意合作,那么自然就还有其他办法,软的用完了还是可以用硬的。

“尤大。”离岸叫道,“带着他,沿着马蹄印赶上萧溯冥。”

那个叫尤大的络腮胡扯着韩弈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韩弈也不说话,胡乱想到,原来这人叫犹大,大概他爹娘看过圣经吧。说不定是个意志不坚定的小人,韩弈开始想策反他的可能性,毕竟自己手里现在还有些银两。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不过从后面尤大粗暴地把他扔在马上后,韩弈就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的不靠谱。人家一个大魔教,看样子这尤大地位也不低,怎么可能被一千两就收买了?

离岸不知何时手上捏了几片落叶,他将叶子用内力朝火堆射去,仿佛起了一阵风,正打在本来燃得正旺的火堆上,火立马就熄灭了。他是故意耍这么一手给韩弈看的,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落在什么人手里。

这一招也确实把韩弈震住了,虽然这一路已经见识过不少武林人士,但是有离岸这样的身手的却是没见过。果然大人物什么的,都不像是人类,韩弈不禁在心里想,不知和萧溯冥比起来,谁会比较厉害。韩弈这个时候还对萧溯冥的武功内力什么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看着离岸跨上马,韩弈再一次迷惑——一般长成这样的教主,难道不应该是坐轿子的吗?那轿子最好还是红帐,再叫几个貌美的小姑娘抬着,到哪儿先撒个花瓣什么的,活脱脱就是东方不败啊!韩弈这么想着,就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坐轿子?”

离岸奇怪地看了韩弈一眼,没说什么,大概是没弄明白韩弈这么问的用意,又不想跟他废。他优雅地把手一扬,扔给尤大一颗黑色的药丸,说道“喂他吃下。”然后一扬马鞭,喝了一声“走!”

韩弈被强喂了颗药,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东西入口即化,然后顺着喉道流下去,抠都抠不出来。韩弈瞬间感到了惊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是毒药什么的。电视剧看多了,这样的桥段真是太熟悉了。不过他还是问了问尤大,“你们的教主大人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尤大看也不看韩弈一眼,硬邦邦地回答说,“毒药。”

韩弈突然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自己猜测是一回事,毕竟还抱了些希冀,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不过等马真正跑起来,韩弈才知道什么叫不舒适。这让他越发怀念萧溯冥的温柔。

一路上韩弈被颠得感觉胃都快被颠出来了,嘴里都是苦胆汁的味道。不仅如此,夜里寒风彻骨,也没个挡风的东西。刚才被扔上马的时候来不及捡起地上的毯子了。韩弈在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不停地开口抱怨,只是那些人只忙着赶路,没一个人搭理他。

跑在最前面的离岸看到韩弈的样子,说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要是你早答应帮我劝劝萧溯冥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韩弈苦着一张脸,“那我现在答应你怎么样?可以换来俘虏优待吗?再说,你之前也没让我选啊。”

离岸不理会韩弈的变卦,居然拍拍马屁股又走了。韩弈的吐槽都没来得及说。

后来韩弈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在心里悲鸣的力气:你们不是还要靠我去说服萧溯冥吗?知道什么叫做优待俘虏吗?!还喂我吃毒药,到时候我一定要告状!!虽然他心里对于能跟萧溯冥告状的想法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韩弈没有体会到什么叫优待俘虏,倒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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