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你不用这么小心。这碧桐院,你好好住着,不准搬。本王是要去跟那个女人约法三章,省得她成天惹麻烦。”
“王爷。”
“就这么定了,本身你就受了委屈,不用搬,我说的。用过饭没有?本王陪你吃。家里人都要进补的,你今天喝没喝补汤?嗯?”
慕容垂搂着段慎儿坐下,他握着她的手,是很凉。便让人传饭,另外还让人取了手炉来给她抱着。看来,他不去见长安君不行,这府中自己的女人总这么担惊受怕,那怎么才能养好身子。慕容垂便陪段慎儿吃了晚饭,又陪她聊了好一会儿。他才由大管家陪着,去了那个芜蘅院。段慎儿听得丫鬟来报,说慕容垂果真赶去了芜蘅院,她才松了口气,去芜蘅院不要紧,那个长安君不会入王爷的眼。段慎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防着二夫人安又琪才对。王爷对她也太好了些!竟然陪了一夜!长安君进门,难道她就不难过?也没见王爷来安稳自己啊!
“芜蘅院就这里?真是浪费了好名字。”
“王爷。”大管家有点哭笑不得。
“王爷,长安君已经就寝,请回吧。”
慕容垂刚进了芜蘅院,就有宫女来拦他!有点意思!他这刺史府主人来了,还被别人赶,真是不分尊卑。
“她,送军营去,让小六今晚就押走!”
“王爷且慢!你还不退下!咳咳!”
“是,长安君。”
那个小宫女脸色发白的走了。她才不要被送去军营,哪会有好下场。看着那小宫女如同见鬼一般的跑远,慕容垂反而觉得好笑。大管家也觉得有趣。
“你真病了?”
慕容垂看着主屋门口的女人,穿一件葱绿色的衣衫,蒙着脸,似乎咳得厉害。他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不过,后来想想,既然这个女人从小养在宫里,兴许自己从前进宫面君的时候见过也说不定。他是没留过心的。
“我不像你们军人,这么日赶夜赶的,病了有何奇怪?是我派人向大夫人传的话请你过来,只不过刚刚喝了点药,有点犯困。不过也好,听到你吓人的声音,连瞌睡都赶跑了。我嗓子沙哑了,兴许要过几天才会好。就这么说着吧!王爷,请坐!”
黛儿给自己下了一点药,她怕慕容垂听出自己的声音来反而不好。这个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她想了一夜,即便要嫁他,也不能以目前这个身份,要不得。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慕容垂休了这可足浑氏黛儿,以后她蓝黛索的事再随缘好了。既然葵骗了她,她也没必要继续执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都下去吧,我跟王爷单独说几句就行。”
“也好!”慕容垂点头道。
两人便坐在石桌的两端!宫女也好,侍卫也罢,都被大管家带走了,没人会来打扰。黛儿低着头抱着一个手炉,而慕容垂又看了她一眼,就是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夜里凉,我还在生病,就长话短说了。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正巧,我也没看中你,可是这皇命偏生就违背不得!当然,你是男人你不怕,我违背了后果相当严重。所以呢,干脆点,我们初八拜堂,拜堂后,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就这么熬个一两年,你再找个理由休妻。你就自由了,我也解脱。这府中该是怎样就是怎样,顶多你就是觉得白费了一两年的米饭养些闲人罢了。如何?”黛儿开门见山。
“虽然你是贵女,但被人休弃也名声有损,再嫁很难。你不怕?”慕容垂很意外。
“那是我的事,不过你要是真有点内疚,那就答允一件事吧。就以无子为理由休妻好了,你不进我的房,我自然无子嗣,这主意不错吧!老实说,我听闻先大夫人的事,知道那件事皇后姐姐做错了,但她是我亲姐姐。我的出生没得选!唯一能选的事还得仰仗王爷您高抬贵手,让我有条活路走!我不想在平洲浪费青春,最多两年,两年后你休妻我闪人,大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同意就击掌!”
“好!”慕容垂便和长安君击掌为誓。
“这是为你们好,我从小吃了桂圆干就会长小红点,不会传染。就担心你们怕,我才用手绢包起来。谈好了吧?那就各自回房休息。当然,为了报答你养我和这些宫女浪费的米饭,若是你需要我出面配合你做什么,你可以提。我做得到的绝不推脱!为了大家好,你还是要知道我的闺名。我是可足浑黛儿!”
“黛儿!”
“呃?王爷,我们不熟。您请回!”
黛儿立即转身,她大步走进屋子,关上了房门,丝毫不留恋的模样。她就是故意的!她想知道“黛儿”两个字能不能在慕容垂心里起点波澜。
“可足浑黛儿,你要的不就是这一身火红的嫁衣,好,我给你,只是这辈子,你都别指望我可以碰你。”慕容垂在门外怒吼。
“呃?王爷,你在说废话吧!不是已经谈好,你可以走了。当然,你越快休我越好。我也不用这么浪费青春。用得着这么咬牙切齿的?你是男人,大度点!”
“哼!”
慕容垂大步走出了芜蘅院。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皇后的妹子居然跟自己思念的那个女孩子同名!他才这般愤怒的!蓝黛索,你究竟在哪?
“笨蛋慕容垂,我就蒙了脸你就认不出来!可恶!还说喜欢我,骗人的。大骗子!”
屋子里真正的蓝黛索开始在心中骂慕容垂那个混蛋了。其实,黛儿自己都忘了,比起一年前,她不仅长高了、丰腴了,还多了些娇贵少了些冷冽,多了分忐忑,少了分霸气。偏生慕容垂心中对可足浑氏恨得咬切齿,他自然不会多看着皇后姊妹一眼。即便有怀疑,也立即打消了念头!他懒得管她!也就自然没认出来。
慕容垂离开芜蘅院后,他的恼怒才渐渐被理智取代。其实,凭良心而论,这场婚事,他是受害人,那长安君也不见得有多欢喜?也好,既然她有自知之明,已经提出同意让他休妻。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可足浑氏皇后的妹妹也叫黛儿!哼,在慕容垂眼里,芜蘅院里住的女人不过是毫无关系的长安君罢了。
慕容垂离开芜蘅院后便朝安又琪的天琪院而去!他答应了要回去看她的!嗯,也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傻女人,让她高兴点儿。当慕容垂回到安又琪哪儿,才发现满院烛火,好像一直在等他似的。他看着有种温馨感!
“王爷,你真回来了?妾身还以为你会一直留大夫人哪里。”
安又琪早已醒了,她穿了里衣就这么从房里出来。刚刚走出房门就被慕容垂直接抱了回去,屋子的门也被外面值夜的小丫鬟关上了。
“你这么迷糊的,怎么带女儿?小蛮呢,又睡了。”
慕容垂将安又琪放在椅子上,顺手便接过如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他才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丫鬟们上了茶和点心,都默默地退下了。
“王爷,你行行好,就这么纵着小蛮吧。只有当婴孩的时候,才这么无忧无虑,想睡就睡,想醒就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天王老子都不能管,呵呵。”
“你这张嘴,何时变这么牙尖嘴利?晚饭好好吃了没有。”
“吃了大半,我有喝补汤。王爷,你又过来,不怕大夫人吃醋?”安又琪调皮的伸手去拉慕容垂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