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在想一个人到底可以阴暗到什么了地步,像我一样吗,或者是比我还阴暗。
我有一个小说女主一样的人生设定,私生女。
不过可惜,我却没有玛丽苏女主善良包子的性格,更是没有霸道总裁对我一见倾心。
生活每天都在给我响亮的耳光以至于让我异常清醒,它告诉我,如果有人把你推进了烂泥里,你就抓一把泥呼她一脸!
于是,在那个女人把我妈在酒店门口的照片扔给我我爸之后,我和她争吵时候也把她从楼上扔了下去。
好吧,其实这是那个女人在法庭上对于法官的说辞,而我并没有那么英勇。
她掐着我脖子,我害怕才失手推了她,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大出血孩子没了,人也差点死掉。
我慌忙送她去医院,而急诊室我爸一个耳光打得我耳鸣不停,他大喊着:“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
我的耳朵嗡嗡听的并不真切,看着他一劲儿的咧嘴笑,他气拿着手边的吊针架子往我头上砸。
血流进眼睛里面,视线就会变成红色,我爸也成了红色模糊的一片。
至于妈也是从大红女星一下成了在大街上裸奔的女疯子,她说她清白的,从我爸到媒体和看热闹的群众都没有人相信。
就像和法官说我是失手把那个女人推下一样没有人相信。
五年的少年劳教,我进去的时候我弟弟还没有满周岁,因为我妈是个疯子,我以为我出来的时候就看不到她两个了。
我走出大铁门的那一天,天气竟然格外的好,菲菲姐穿了一件儿洗的发旧的棕色巴宝莉大衣,里面露出大白腿,长发已经剪短,旁边牵着一个收拾的挺干净的小男孩,就是我弟弟。
嗯,还活着。
“菲菲姐……。”我看着她脸上紧张激动的笑容,有些恍惚的要晕倒。
菲菲姐踩着高跟鞋大步过来一只胳膊就扶起了我,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又痛苦又爽快。
我和菲菲姐抱在一起哭,我弟弟就还站在原地神情木讷呆滞的抓着一个脏脏的玩偶熊。
我妈疯了,我爸觉得他是隔壁老顾的狗杂种,当然是不肯管,菲菲姐只能带他回了家。
接着是我妈,现在是我,菲菲姐二十平方不到的小屋子收留我们三个人。
我想要不靠别人自己可以自己养我妈和我弟弟,而且我还要站在所有人面前,告诉他们,我妈是清白的!
但是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赚钱吃饭还要还债,菲菲姐本来就是欠债下海,后来又是照顾我妈和我弟更是雪上加霜,债多一笔。
这多的一笔债当时是要我还的,于是我也跟着菲菲姐入行了。
你们别多想,我虽然节操不多,但是原则还有,我只是当了嫩模偶尔陪个饭局,也还不至于去做那些不可描述的勾当。
头天我拍片了一个通宵,回去往床垫上一倒就开始睡,正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时候菲菲姐的电话来了。
“我在维多利亚好像看到顾斐然了!”
我一下子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了。
我火急火燎的到了维多利亚,老远就见着菲菲姐在走廊口等我,她已经喝了不少了,妆有些花,身后更是混乱一片,几个姑娘蓬乱着头发在抹眼泪。
“这是怎么啦?”我伸着脖子看了几眼。
菲菲姐抹了一把脖子上往下淌的酒,拉着我去了一边,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那个人我看着模样我觉得是顾斐然,可是这一说话又觉得不是,酒喝的好好就一抬脚把个姑娘踹了,果盘碎一地脸埋进去,一地的血。”
我一愣倒是震惊,又巧看着保洁人员拎着染红的拖布出来,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行没了脸就是要饿死了。
“成了成了,都赶紧去了吧!”
正和我菲菲姐皱眉相对的时候,那边经理已经收拾了另一间包间出来喊了大家进去。
“得!菲菲姐,还是你知道心疼妹妹我,知道给我找人顶缺!”那经理笑着就过来,拉着我就往里面去。
“瞧瞧这个小模样,今晚上有个款爷是开影视公司的,以后说不定捧你当女一号呢!”经理又是说又是笑。
我看看她咧着嘴打哈哈自然是不信的,这样轻易就当女一号,那还不满大街都是了?
间里里面彩色的灯光来回的旋转,我扫视了一圈,只见到几个中年老男人散座在包间里,接着刚刚的姑娘们抹掉眼泪挂着笑脸扭着腰就进来了。
菲菲姐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微微摇头让她放心,随手拎了一瓶红酒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那个新进来的,来挨着哥哥坐。”
我玩着手里的酒瓶有些晃神,手臂上忽然的搭上了一只油腻腻的肥手,从手臂慢慢的往上滑。
我身体一抖起满了鸡皮疙瘩,玩笑着说道“挨着哥哥坐又没有好处,我可不去!”
我和那男人之间和隔着一个姑娘,就想着这种这样来往几句敷衍过去就得了。
可是谁知道那姑娘回了看了一眼我又看向菲菲姐,竟然起身让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