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月以前觉得魏臻就是南国最美的男子了,她甚至觉得魏臻可能是天下最美的男子了,不过褚南月也清晰的知道这里面是有是因为自己喜欢魏臻的原因在,所以才会更加的觉得魏臻好看一点。
然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男子纵然有魏臻这样的容貌,也没有魏臻这样的气度,就算有人这二者兼备,他们也绝对没有魏臻这样的身份!
褚南月曾经暗自比较过,当今皇帝的几个皇子之中,容貌气度最好的就是魏臻和太子了,褚南月不是没有把主意往太子身上打过,然而太子经过她之后不但没有多看她一眼,而且还对她不屑一顾。
当时,褚南月本来就是故意在那里堵着太子的,虽然太子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但是褚南月并没有放弃,褚南月微微生出了一点勇气,刚想要开口,就看见了太子看她的眼神。
太子看褚南月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嘲笑,看不起什么的,但是也没有赞赏什么的,褚南月喉头一哽。
她以前遇见的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真的有才华的喜欢和她讨论几句,假的有才华的喜欢称赞她,不懂装懂。现在不论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个,褚南月都能够借此和对方有一番交流,然后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不仅如此,褚南月南国第一才女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南国的王公贵族家的公子都愿意捧着她,褚南月就算长得没有温酥好看,但是在她自己的小圈子里,她也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
只是在遇见了温酥之后,褚南月身上那一点点的小小的框框就彻底不够看了,月怎能与日争辉?
温酥从来都是众人的焦点,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她身上,褚南月的那一点自信和骄傲被温酥打击的体无完肤。
然而重要的事情是,褚南月自己在这边,内心里惊涛骇浪,复杂纠结,温酥的眼中却根本看不见她,温酥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褚南月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当时是一场宴会,京城之中有名有姓的人家的女儿几乎都来了,褚南月自然也来了,纵然她是侯府庶女,她也沾着侯府两个字,来这个宴会的家境相对不太好的嫡女都会对她称赞几分,以此来拉拢她。
直到温酥出现,不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下子集中到了温酥身上,而且所有刚才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人都全部围到了温酥的身旁。
褚南月当时差点儿把一口贝齿咬碎,然而她根本就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甚至她还要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只是褚南月到底内心不服气,她想起了自己和温酥并驾齐驱的名号,顿了顿,到底因为自己内心气不过,往温酥那边走过去了。
京城之中长大的姑娘心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弯弯绕绕,她们未必就和表面一样喜欢温酥,所以当看到这个和温酥经常被拿到一起比较的侯府庶女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褚南月当时还挺骄傲的,觉得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
温酥看着一个长得还算不错,一身子书卷气的女孩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微微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京城他们这一辈儿的孩子几乎都要学着认人,温酥当然也学了,不过她只学了认识最重要的那几个。
所以就算褚南月是南国第一美女,温酥也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褚南月本来就在紧紧的关注着晚上,温酥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褚南月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温酥不会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谁吧?
褚南月那个时候道行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褚南月几乎是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她现在想转身回去也不行了,她已经走到这里了,褚南月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小姐一个个都给她让路,原来是想看她的笑话!
只是褚南月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不是让别人白白看了笑话吗?
温酥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些因为自己有心仪之人,但是她们的心意之人偏偏喜欢温酥,所以有事没事就跳出来和温酥理论两句的那些女人。
温酥虽然内心觉得烦躁,但是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厌烦的情绪,只是平平静静的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温酥觉得自己这么说话已经够给对方面子了,对方什么都没说就走过来,脸上还笑的这么难看,自己没有转头就走就已经不错了。
温酥的确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在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里,没有人对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包括她们这一辈的这些公子小姐们。
褚南月刚才挤出一个微笑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她后来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说才能够不让自己尴尬,或者她不说话,让温酥先说话。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温酥是先开口说话了,说话却这么毫不留情。
那么一瞬间,褚南月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
褚南月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刚才所受到的待遇和现在所受到的待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褚南月一时之间心里接受不了,不过她从来都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现在这个场面,就算她觉得丢脸,觉得尴尬,但是也不能够一走了之。
因为对方是褚南月,将军府不但权利很大,而且一家人都很护短,要是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她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在这里给温酥脸色看,恐怕第二天侯府和将军府就用马上结仇。
到时候侯府肯定会把她推出去,褚南月不能够让事情发展到她更加无法挽回的地步!
于是褚南月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尴尬的脸,小声说:“我是侯府的姑娘,褚南月。”褚南月可以把庶女的两个字忽略了,仿佛这样就能够掩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