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国有陈致易。
温酥每每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深想下去。
温酥告诉她自己,她早就已经不喜欢陈致易了,陈致易伤透了她的心。
然而有些问题一旦深思下去,温酥就会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忘记过陈致易。
甚至在她的心里,陈致易是足以和整个南国的人打成一个平手的存在。
温酥有千万种办法可以现在就杀了陈致易,可是她没有。
温酥不敢去深想自己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以为自己做到了公平,其实恰恰相反,她一直都在偏爱着陈致易。
明明知道未来这个人会灭了南国,明明知道未来这个人会伤害她,温酥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对陈致易下死手,这不是偏爱是什么?
这也是温酥从来不敢深入去思索自己心思的原因,她怕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怕她之后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温酥一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般抚摸着小鸽子洁白的羽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温酥一愣,她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把这只小胖鸽抱着起来,伸手在小鸽子的羽毛中摸索。
温酥不敢置信的回忆刚才自己手底下的手感——那绝对不是羽毛和皮肉应该有的手感,硬硬的,就像是一个小纸条。
小鸽子乖巧的坐在桌子上,任由温酥抚摸它。
小鸽子虽然胖,但是比起人来,它也只有那么一丁点。
很快,温酥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温酥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边戳着小鸽子,一边喃喃自语道:“你这么小一个身体,居然还能藏纸条?”
温酥觉得神奇,她只把这只小鸽子当成一个宠物来养,从来都没有当成一只信鸽来养。
更加让她惊讶的是,这只鸽子和别的不一样,人家都是把信件绑在腿上,它竟然是藏在了身体里的羽毛中!
温酥抚摸着小鸽子,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也算是天赋异禀了,是不是?别的小鸽子肯定没有你这么胖,它们肯定不能够这么藏纸条的。”
小胖鸽像是听懂了话似的,骄傲的一抬鸟头。
温酥调笑了两句,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温酥现在有些担心。
她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和尚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然而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把信件送到他们将军府来,她是一点也没有想到的。
温酥捏着手里的小纸条,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打开,这个人比她想的还要复杂,温酥有些茫然,她回忆自己上一辈子的记忆,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啊!
所以,难道是这只小胖鸽子真的能够飞起来吗?
难道真的是别人把信绑在鸽子腿上,最后送进来的?
温酥喃喃道:“昴日星官,你快点告诉我,送纸条进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你的同类?”
温酥说完话之后,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她真是魔怔了,否则怎么能够问出这样的话呢。
陈国质子府
无妄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咱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纸条送到将军府,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无妄看来,他们最近刚有一个大动作,现在正应该是遮掩锋芒的时候,但是陈致易显然不这么想
陈致易放下手中的兵书,道:“无妨,适当的露出一点破绽,刚能够让对方放松警惕。”也更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陈致易最近越发的想念温酥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吸引温酥的注意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缓解自己的心情。
将军府
温酥到底还是打开了手中的小纸条——看见小纸条上的字迹的一瞬间,温酥就松了一口气。
温酥摇着头微微笑道:“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猜想呢。”
温酥从来都没有说过的是,她一直隐隐有种感觉,她遇见的那个小和尚,和陈致易好似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相似之处,说不上是哪里像,但是就是很像。
温酥也说不清自己的那种感觉,只是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和陈致易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总没有可能连这感觉都是错的吧?
她总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别人认成陈致易吧?
所以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遇见的那个小和尚和陈致易非常的相似,要么就是……
只要一想到这种情况,温酥就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小纸条,另一种情况是温酥绝对不想要相信的——陈致易,和这个小和尚就是一个人。
毕竟陈致易擅长易容,也会伪装别人的声音,温酥最害怕陈致易的那段时间里,曾经觉得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陈致易。
哪怕是现在,温酥都牢牢的记着陈致易到底会什么。温酥不想自己再落到上次那样的境地,她希望自己能够吃一堑长一智,能够有一点理智。
尤其是自己还在护国寺里遇见了和陈致易一模一样的佛珠手串,温酥对陈致易的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任何和这个人有关的事情温酥都会无比的上心。
所以她这一次才会这么的警惕,也这么的害怕。
所以拿到这个纸条的一瞬间,温酥最害怕的事情不是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把这张纸条传进他们将军府的,她反而怕的是看见自己无比熟悉的字迹。
温酥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看见了陈致易的字迹,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纸条并不大,上面能写下的字数也有限,温酥松了气,就开始仔仔细细的看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吾友温酥,我来了京城了,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与你一见,望见谅。”
温酥一怔。
她想起来那个小和尚和她说过的身世,一时间心中疑惑:那个小和尚明明说他是朝廷里一个官员的私生子,明明是被人打发到了护国寺的。
现在怎么还能够来京城呢?
而且自己和对方也没有这么熟悉啊!
只是看见了对方的第一句话——吾友温酥,温酥到底还是多了一点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