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臻道:“父皇,褚姑娘要是不要这个婚礼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宾客上门之说了。”
魏羡心中嗤笑,他还真低估了自己这个弟弟。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这个事情。
皇帝深深的看了魏臻一样,又扭头看向褚南月,就在这个时候,褚老侯爷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褚老侯爷声音凄惨:“皇上,老臣最喜欢的女儿就是月儿了。”
“还请皇上看在老臣这些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儿上,帮帮臣的女儿啊!”
褚南月一愣,她还有什么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吗?褚南月低头,看着褚老侯爷的身影,心底觉得很是好笑:褚老侯爷和她母亲的关系,和她的关系她都是在清楚不过的。
如果一个外人来听的话,一定以为褚老侯爷为了褚南月拼尽全力了,然而褚南月实在是太明白了,对方不过是为了他想要的权利在拼尽全力而已。
只是褚南月没有比哪一刻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没有权利的可怕性了,褚南月现在别无选择,她只能跟着褚老侯爷一起跪拜,去乞求自己的命运。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三个人,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就这样吧,随你们去吧,我们两个人之间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臻儿,等会来养心殿一趟,朕有事情要同你讲。”
魏臻连忙跪拜:“多谢父皇。”
褚南月和褚老侯爷这两个人也连忙跪拜:“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只有太子道:“父皇,儿臣有时想要和您商量。”他现在就想马上把温酥娶回家,正好到时候和他的二皇弟一起,兄弟两个人一起娶妻,哦不,他娶妻,魏臻纳妾,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
魏羡笑嘻嘻的在心底把一切都规划好了,甚至连自己怎么劝服皇帝都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一定是要把温酥娶回家的。
只是没想到皇帝直接甩甩袖子,声音非常的冷漠:“朕记得你今天还有差事没有完成,去吧,你该完成的差事完成了,也不许找其他官员帮忙。”
太子哑然,连忙反抗说道:“父皇,儿臣……”
皇帝直接就甩袖子走了,他这一天处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脑子都在疼。他哪里知道太子又要问些什么,反正不会是一些容易解决的,还是先让他去历练吧。
不过很快,皇帝就秘密召见了将军府的人,隐晦的和对方传达了一道算不上圣旨的圣旨——二皇子纳妾,温酥不可以留在京城。
不管这个意思多么的隐晦,事实就是这样,但是同时不管这个圣旨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圣旨,他都是皇帝下发的命令。
温府只要一天还不打算反南国,就一天要听从皇帝的命令。
然而温老夫人和王氏两个人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但不敢置信,而且非常震怒:温酥是什么人,她可是将军府里唯一的嫡女,褚南月又是什么人?她不过就是一个侯府庶女而已,而且就算褚南月最后真的嫁到了二皇子府,也不过就是一个妾室。
褚南月这几个身份就算是加在一起,也根本就比不过温酥一根手指头。
温酥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被迫离开京城,这是温府的奇耻大辱,温府的人当然不可能同意。
然而也不知道褚南月和侯府到底是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皇帝这一次就是死活不松口,他甚至在说出这个命令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给将军府的补偿.
皇帝派去将军府的大太监一脸为难,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容易两边都得罪人,尤其是将军府可是现在朝廷上最炙手可热的势力,自己这报忧不报喜的,到时候不得对死对方了。
可是大太监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好在皇帝虽然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到底还有这一线清醒。
看见温老夫人和温夫人这两个人毫不掩饰的漆黑的脸色,大太监连忙弯着腰陪笑说道:“皇上已经知道这一次是皇室对不住将军府了。”
温老夫人低头,但是语气不咸不淡的:“哪里哪里,公公折煞将军府了。”但是对于他们府中到底同不同意温酥离开这件事情,温老夫人是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
大太监不动声色的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汗,又连忙陪笑说道:“其实皇上还有另外一道圣旨,是用来嘉奖温酥温小姐的。”
温老夫人和王氏两个人对视一样,一起说道:“公公宣读圣旨吧。”这两个人声音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觉得不公平了。
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皇帝这么做就是想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皇帝这是既不想得罪侯府,但是又不想得罪将军府。
但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皇帝今天的这一棒子落在温府除了温酥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的头上,温府的人可能就默默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然而偏偏皇帝要把这一棒子落在温酥的头上,温府自然是万分不满意。
大太监心中犯嘀咕,将军府还真是与众不同,其他别人家一听见皇上的圣旨,都毕恭毕敬的,将军府的人却这么淡定。
然而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直保密的,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皇帝怎么可能真的写一个圣旨呢?
大太监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流的更快了,明明自己面前只是占了两个女流之辈,但是自己就是觉得上不过来气,大太监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对不住,将军夫人,老夫人,皇上说了,这件事情只要温府的人答应了他之前的那个要求,他就一定会办到。”
温老夫人又沉默不语了,王氏站在边上,也是一声不吭。
这要是换了别人的府上,大太监现在早就不伺候了,甚至还能够回去告个状——这人目无王法,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到时候一定能够让对方有一个惨烈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