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内,一穿玄色长袍,长相尤为俊美夺目的男子坐在榻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兵书,画面美的不敢让人叨扰。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轻轻的推开了门,神色十分慌张的来到了陈致易的面前。
台上蜡烛的火光也因此人的进入而颤了颤。
“王爷,大事不好。”
陈致易很不屑的抬起头来扫了那人一眼,将兵书放下,而后才很慵懒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眼神有些闪烁,跑到了陈致易旁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那侍卫将温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转告给了陈致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没看错吧?”
陈致易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用着不大相信的眼神看着那名侍卫。
“千真万确,属下真的街市上看到了,但时我看到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
侍卫颔首,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焦灼。
“那王爷,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去调查些什么?”
侍卫见陈致易久久不开口,有些胆怯地问道。
“你先去调查一下魏臻乔装打扮的原因吧,他看着最近像是在做些什么秘密行动,不过也不好说。”陈致易边摆了摆手,有些不悦的想要将对方打发走。
瞧见陈致易脸色不大好看,侍卫也不敢在此地久留:“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温酥,有没有受伤?”
在此刻,陈致易的眼睛终于是闪过了波澜,这使得那侍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有,温小姐没受伤,这不因为魏臻拯救的及时,不过温小姐也真是勇敢啊,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也敢出手想救,真不魁是将军的小姐。”
听着侍卫的夸赞,陈致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你先走吧。”
一转眼,房内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陈致易发愣般看着桌上的那一盏蜡烛,火光照着他的脸更加的俊俏,如今,他的思绪却被温酥牵制住了。
听到那件事的第一瞬间,他想的不是别的,正是温酥的安危。
“该死。”
陈致易喃喃道,摇了摇自己的头,他极力的想摆脱自己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不住替温酥担忧。
结果当晚,陈致易便阴差阳错地来到了温府,直到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温酥的闺阁,他还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深夜闯未出阁的女子的闺阁,是要被人诟病的。
可此时,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夜晚,露水重,被关好的窗也因为晚风而打开了,陈致易很顺利的从窗台越过,来到了温酥的床边。
此刻,他就站在温酥的身边,不知是因为刚才一路奔波还是如何,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乱糟糟的。
“不要,不要啊……”
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叫喊声传入了陈致易的耳中,陈致易颇为担忧的看着在床上呼吸急促的温酥,有些着急。
明明夜间如此寒凉,可温酥的额头却被汗水打湿了,烛光照映得她的脸是如此的苍白,显然,她做噩梦了。
陈致易动了动嘴唇,仿佛此刻做噩梦的不是温酥,而是自己。
“好好睡,不要做那些奇怪的梦。”
他知道,温酥做的是什么梦。
大抵是跟自己相关的吧?
陈致易苦笑道。
陈致易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温酥那冰冷的脸颊上,动作非常温柔的来回安抚着,想要让温酥睡个好觉。
“ 酥酥,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算是……我求你了。”
陈致易极为柔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温酥,眼神温柔的都能够化出水来。
只可惜,温酥再也听不到了,而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梦中温酥又回想起了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好像不欠你什么。”梦境中的少女扯出了一丝笑容,十分沧桑的看着她那曾经爱过的人。
直至到临死前那一刻,她可能依旧是爱着的。
“我对不起你。”
陈致易低下头来,抿着嘴,十分无力的拉了拉那种的衣袖,他想挽回些什么。
可如今已经晚了。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此后,两清吧,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很累,真的很累。”
少女僵硬的说道,她将头撇过了一旁,用手轻轻擦拭着流落的眼泪。
问她这一生值吗?
她也不知道。
“可我不想我们两个就这么算了,人生还有无限好时光,你就算再怎么样,也别轻易作出决定,好吗?”
陈致易一生对人冷漠,唯独在温酥这儿却极其温柔,他也用尽了一生的心思,去讨好温酥。
“无限好时光?”温酥冷笑道,像之前那般高傲,此刻,她仿佛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嫡女,“从现在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抱歉……”
陈致易再一次无力的说道。
人这一生啊,终究还是被情所困的多。
站在床边的陈致易见到温酥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更是着急了。
在抚摸脸颊的一瞬间,陈致易也碰到了温酥那滚烫的眼泪。
温热的触觉使得陈致易心头一颤,陈致易怔愣地看着温酥,重新替她掖好了被子。
难得的,温酥在这一瞬间渐渐地安息了下来。
陈致易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动容地看着对方:“今儿,我便不久留了,以后可不要再做梦了。”
当即,陈致易便重新从窗户跳了出去,替温酥关好了窗户。
噩梦逐渐消散,而温酥却感觉到了有一点儿不适应。
仿佛她的安全感一瞬间消失了,心里空落落的。
她猛地便惊醒了过来,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反倒是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温酥擦了擦自己一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再做噩梦了,为了这种事不值得。”
在她刚想躺下之时,她却看着窗户出了神,潜意识的觉得,这里肯定有人来过。
许是温酥太困了,想了没多久便入睡了。
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