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对不起你，如今还要再利用你一次。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你。”妙修龄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或者你可以直接拒绝朝宗他们无理的要求。”烟灵知道他的那句话并非发自肺腑。

妙修龄抬眼看了看烟灵，没说话，往窗户旁走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以前，他也爱背对着自己和自己说话，但那个背影是冰冷，又让人觉得不可靠近；如今，烟灵突然觉得他此刻落寞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冬天来了。往年我们都需要变着法来人间‘过冬’，如今却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和人类嘻嘻哈哈地聊天、玩闹……这一直是我的愿望，就是能让所有的妖能够在人妖两界来去自如。看样子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妙修龄又叹了口气。

烟灵接口道：“妖界温度低于人界，但在冬季时，温度却高于人界。每当这个时候，我们体内的晶石就会异常得活跃，甚至会控制不住它，做出一些伤害同类的事情来。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妖族的数量也会在冬季缩减。再过几天，朝宗他们就会来到人界了，我怕那个时候，他会对你，还有小兮不利。”

妙修龄转过头来：“不会的，因为他希望我们俩完婚，所以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最起码要过了这个冬天。”

“那小兮呢？他不会对你动手，小兮可就说不清了。毕竟他是最恨半妖的。”烟灵道，“只是小兮现在半妖的力量一点儿都没发掘出来。那个毗娑丹真的能抑制她的半妖之力吗？”

她的这句话，让妙修龄想到了什么。如果小兮没有发挥出半妖的力量是因为毗娑丹，那也太片面了。毕竟她服下毗娑丹也是前段时间的事。

看着妙修龄凝重的表情，烟灵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小兮体内的半妖之力没能发掘出来不可能只是因为毗娑丹的压制这么简单吧。”

烟灵从小就倾慕自己，而且从未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对自己是忠心不二的，所以妙修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白鹿知道了。”

烟灵听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这两天好像没看到白鹿。”

妙修龄答道：“她好像去找什么鹿角了。可我明明在无心殿里看到了小兮手里踹过一只鹿角。”

“白鹿不是说她的鹿角丢失在S城邱自扬的实验室里嘛，后来好像又被艾远道拿走了。”烟灵忙道。

“哼，这话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妙修龄一脸不信的样子，又道：“小兮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那只来历不明的鹿角？”

烟灵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很少和她来往。这件事要么去问鱼子，要么去问白鹿，或者再问问艾琳娜。你们不是捉到艾琳娜了嘛？！”

“白鹿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鱼子呢是寸步不离顾安擎的身，想问她们俩问个明白是不可能的，”妙修龄道，“去找艾琳娜吧。不过她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

“去一趟巡捕房，找找夏秋便知。”烟灵道。

“那现在我们俩要去巡捕房吗？”妙修龄问道。

烟灵听着，愣了神，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诚恳地询问自己的意见。

“如果你没时间的话，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妙修龄又道。

“不不不，我现在没事。”烟灵回道，声音有点儿慌乱，“我有时间的，只是你整宿都没合眼了，不再休息休息？”

“睡不着了，”妙修龄道，“手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

说完，就挽着烟灵的手往屋外走去。

“要不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你这个样子看得我好心疼。”烟灵道。

“不用了。别忘了，我自己也是个医生。这点儿伤痛对我来说不打紧的。”妙修龄道。

“就是因为你是医生，才会出现错误的判断。”烟灵急着道，“好多医生都以为自己是医生，所以自己生病了，就拖着……”

“好啦好啦，那我们先去趟海仁医院检查检查？”妙修龄反问。

“嗯。”烟灵笑着答道，“不过，你是怎么受的伤？”

“那就要好好问问你的好莳萝了，”妙修龄送她上车，关好车门，一个转身，自己也坐上了车，“你和她谈过没？”

车子启动了，缓缓往大街上开去。

“我找过她了，她说她和艾远道没关系。”烟灵道。“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做出什么伤害妖族的事情的。”

妙修龄笑道：“你现在是人，她是妖。你阻止不了的。”

“只要我们俩结婚，朝宗自由办法让我们恢复妖身的。到时候，我依旧是烟灵大人，”烟灵说这话时，不敢看着妙修龄，因为她知道，结婚对妙修龄来说，是件很难办的事情。“我是说，即使我没恢复妖身，朝宗也有办法制服她，还有艾远道的。”

妙修龄道：“今天审问完艾琳娜，弄清楚鹿角的事情后，我们就让音少司请朝宗出面为我们主持婚礼。”

“好……好的！”烟灵结结巴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