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酒吧已经关了门，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余舟皱了皱眉将车掉了头就离开了。
在路上经过手机店时余舟买了一台新手机，回了家就把电话卡装了进去，接着就拨通了陆离的电话。
电话不管拨了多少次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不知道陆离又在发什么疯，余舟挂了电话给陆离发了条短信。
“酒吧没开门，你去哪里了，看到了给我回消息。”
其实余舟内心还是有些担心，每次想要找到陆离的话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去酒吧就一定能够找到他，而这次和他约好了却找不到他的人，与其说这十分的反常，不如说这是余舟之前觉得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陆离他除了酒吧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余舟皱着眉挂了电话，准备再给陆离发一条短信，但是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了，有些事情说一次就够了。
余舟放下手机又把备份到电脑里的图稿放出来进行润色，看着越来越符合自己心意的作品，他只觉得刚刚有些郁闷的心情被冲淡了不少，心里充满着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放在手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因为对这个新的铃声还没有适应，余舟居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来电话了他才拿起手机接听。
“谁啊？”因为号码都在之前坏掉的手机里，刚打来的这个电话并没有联系人名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猜。”
“幼稚。”余舟嗤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这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干嘛呢？”
“提醒你看一下日历，后天就是交稿的截止日期了，你完成的怎么样了啊。”
池乔话音刚落，余舟就看了看被自己做了记号的日历，时间过得挺快的，果然不知不觉交稿时间就要到了，但是参赛作品也差不多完成了，余舟没什么好怕的。
“再改改就差不多了，用不着着急。”
“那太好了，”池乔在电话那头说道，然后又笑着接了一句，“我很期待啊。”
“期待是应该的，”余舟勾了勾嘴角，拨弄着散在手边的铅笔，道：“就算拿不了奖也可以拿得出手了。”
“那我就先期待着，你先把稿子再好好修饰修饰，我先挂电话了。”
池乔挂了电话后，余舟靠在椅背上看着完成的差不多了的作品，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微眯的双眼里有一种我儿初长成的成就感，毕竟是付诸了感情与心血的东西。
手机在刚放下不久后又开始响起了铃声，余舟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放到耳边。
“又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你现在下来。”陆离的声音从手机的那边传来。
虽然余舟从没有告诉陆离他家的位置陆离也从来没问过，但余舟也没顾得上问陆离怎么知道他家在哪，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就下了楼。
陆离正靠在小区楼下的小凉亭边上，凉亭的路灯映照着他修长的影子，和余舟不一样的是，陆离受冻能力极强，大冷的的也就穿了一件不厚的大衣。
见余舟过来，陆离也没说话，看了余舟一眼转身就往小区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你要做什么？”
余舟跟着陆离走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便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陆离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的车在哪儿？”
虽然陆离的这个问题让余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带着他找到了自己停放在车库的小汽车。
“开车门。”陆离站在车门口，淡淡说了句，等到余舟开了锁之后，自己拉开车门就上了副驾驶。
“你刚才去哪里了。”余舟上了车，问道。
“没去哪，出去走了走。”陆离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好吧，现在想去哪还是随便转转？”余舟将车子发动，一边倒车一边问了句。
“无所谓，你先开着，我想好了要去哪儿会告诉你。”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余舟将车子停在一旁，侧过头去问道，他觉得陆离现在的状况有点不对劲。
听了余舟这句话，陆离像是灵魂终于归了位，偏过头盯着余舟的眼睛，脸上挂着一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开你的车吧。”
“没事就好。”余舟说了这句话就没在说些什么，专心盯着前方开着车。
时间虽然还没有到很晚，但是天色却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汽车的玻璃窗上凝结着厚厚的雾气，外面是暖黄色的路灯，宽敞的街道上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呼啸而过。
余舟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行驶着，已经很久没有和陆离一起在夜里行车了，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心情很不错，像是回到了之前陆离还不会时不时就发怒的时候。
“我们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是谁变了吗？”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余舟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以前很好吗？”陆离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至少比现在好得多。”
陆离冷笑着“哼”乐一声就没再接话，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别往前开了，去大坝那边吧。”过了一会儿，陆离突然开口。
“这么晚了去那里干嘛？”
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有一条不小的河，为了防止哪一天突然发了洪水就修建了一条长长的大坝，也是余舟和陆离中学时期唯一的娱乐场所，听陆离说去那里，余舟虽然这么问着，但还是将车头调转了方向。
“想让你游泳给我看看行不行？”陆离瞥了一眼余舟，臭着脸问道。
“你想让我死。”余舟笑着回了这么一句，虽然陆离的态度很不好，但是他心情却不错，他总觉得以前的那个好伙伴就要回来了。
“我还舍不得让你死。”陆离小声嘟囔着。
大坝地处郊区，和余舟他们上次去郊游的地方距离差不多，开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
城市的街道上是人来车往，灯火通明，但是大坝却仅仅是漆黑一片，除了映照在河面上的月亮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河边的风格外的大，穿着大棉袄的余舟被吹得打了个哆嗦。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废物。”瞥了一眼正不停把自己往衣服里面缩的余舟，陆离毫不留情地讽刺了句，随后就解下了自己的大衣丢到了余舟身上，“你先穿着吧。”
余舟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陆离在黑暗中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然后“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余舟傻了眼，反应过来后才冲着河里喊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吃药行不行，赶快给老子滚上来，你听到没有。”
余舟的声音很大，但这寂静的夜里除了狂吼的风就没有了其他的回响，陆离像是被这条宽大的河流给彻底吞噬。
“我让你他妈滚上来听到没有，你再不上来我就回去了。”余舟继续喊道，但是依旧没有回声。
纵使知道陆离的水性再好，这时余舟也不免乱了手脚，这毕竟不是艳阳高照的夏天，而是妖风阵阵的冬日晚上，一般人不被淹死也得被冻死了。
“你他妈是不是想让我陪你跳下去才开心啊，啊？”
余舟将陆离的丢到自己身上的风衣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朝河里吼道。
“冻死我了。”陆离突然从河里冒出头来，紧紧抓住了余舟在岸边的一只脚。
陆离手中的寒意随着层层的裤子向皮肉侵袭，寒意从脚上蔓延到全身，余舟瞪着眼睛抬起腿狠狠踢了一脚，“你今晚睡在水里算了。”
被余舟重新踢回水里的陆离又扑腾了一会儿，然后撑着河岸爬了上来，光着身子一把搂住了余舟，说：“我冷。”
“冷死你活该。”余舟一边说着一边把刚刚捡起来的大衣披到陆离身上，“快点把衣服都穿上，要不然冻死在这里我可不管。”
“真不管吗？”陆离将湿漉漉的头埋在余舟的脖颈间，轻声问了句。
“所以你到底穿不穿衣服？”
“不穿，你让我暖一会儿。”陆离说着摇了摇头，一边收紧了自己抱住余舟的手臂。
这是余舟第二次被男人保住了，但是感受却完全不同，上次池乔抱住自己时的感觉是很温暖，仿佛在那个怀抱里就什么也用不着担心了，但是陆离的这个拥抱却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余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狂热的心跳，明明是很熟悉的两个人，但是余舟却觉得很不适应。
“把衣服穿上。”余舟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往陆离身上裹，他的声音被冻得有些发抖。
陆离好一会儿没有什么动作，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在余舟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