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白老夫人怒气冲冲道,“把她沉塘我都不会怪你!”在白老夫人看来,白湘竹和白子衿都是间接害她女儿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也不怪白老夫人偏执,而是前世的白湘竹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唯唯诺诺的,从来没到前院来给白老夫人请安敬茶,现在又做出这门子侮辱门风的事儿,让一向看中门风的白老夫人发火了。
而且先前有了白绮罗与人私定终身落下了话柄,现在她绝对不准许再有谁给白家丢脸面了。
俞氏叹了口气道:“这话原不是我该说的,只怕说了父亲或三弟回来后要说我闲话,湘竹好歹也是我的侄女儿,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疼她比疼柔儿还深。偏这次犯下如此大错,只有把她送到庵堂里,待几年后这事儿渐淡了,到时候再接回来,再寻一户人家嫁了也是可以的。”
沉塘什么的她作为舅母断然是不会说的,就算这老婆子不会不高兴,传出去她也会被人说对亲侄女太狠心。
白老夫人眉心皱着,但显是听进去了,怎么说她看在自家女儿面子上也不会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外孙女去沉塘了,不过名节既然毁了,也只能打发出去。
俞氏心里一阵得意,再加上一把火:“我原也是舍不得的,可若此事真传到外头去,咱们府中其他姑娘,包括常年在外的三弟,以后要想相户好人家,三弟想娶门好媳妇就难了。”
白老夫人听到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最后一根玄也断了,她可不能容忍白湘竹得事情妨碍着小儿子的亲事,长叹了一声道: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母亲,媳妇立刻去准备,定不让大姑娘在庵堂里吃半点亏。”俞氏掩下心底的激动,正准备走静心菀。
一旦进入庵堂,便是被放逐的姑娘,名声便算毁了,任她本事再大,以后也只能做偏房,做低贱的妾!再不能骑在她女儿头上!
说不定连别人的偏房都不会要她,可惜了昌龙那孩子,若不是他不能……或许还可以让她嫁过去。
白湘竹!
任你是白府的大小姐,出了这事你这身份也再没半点用处,更阻碍不了我的清柔!只要除掉你这个眼中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后的达官贵族联姻,就只能是我女儿的了!
她正压抑不住内心狂喜,却被一道声音陡然打断。
“慢!”
白湘竹一身淡黄色长裙款款而入,脸上笑容若菡萏绽放,却又带着惊人光华,红唇轻启道:“舅母似乎太着急了吧?竹儿这刚回府,舅母就急着想送竹儿出门?”
白老夫人呵斥道:“你还有脸回来!”
俞氏见状,忙上前虚情假意的劝道:“竹儿啊,这是我向你外祖母好不容易求情求来的,你也别犟了,你如今做下此等事,你外祖母这样决定已经是体恤你了。”
白湘竹冷冷一笑:“舅母在说什么?我做了何事了?”
“竹儿,你莫不是出门几天忘干净了?你大表哥已经全部说了,他和你的事儿……既然你们彼此有情义,你大表哥也放出话来,等你在庵堂待到出阁之日便上门迎娶你,虽是个偏房,却也是你大表哥,终究不会亏待了你。”俞氏怕白老夫人听出个破绽来,连忙说道。
白湘竹撇下她,凌然道:“外祖母,外孙女行得正坐得端,外孙女这次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给外祖母求取一串千年难得的佛珠,是绝空大师开过光的呢。”
“什么意思?”白老夫人有些诧异。
不是说被当众抓到跟表少爷私通吗,怎么又说是去给自己求取佛珠了?还是鼎鼎大名的绝空大师开过光的?
李富贵立刻跪下,道:“大小姐,您就说实话吧,那天奴才奉命去大佛寺接大小姐,小的驾车驾的好好的,中途陆大少爷却上了马车,还对奴才说是大小姐约他在此处见面,说是有什么贴心的话对陆大少爷说,叫小的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