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夜幕压得她几乎窒息,雨,磅礴大雨!
惊雷短暂照亮黑暗,玻璃上流淌的雨水,滴答,滴答,像流逝的血液。
她不敢去看窗外!
她在等,等预约好的客人。
门外,银河倒泻!
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
“不要——”
撕心裂肺的呐喊从门外传来,她能体会那声音中的绝望。
她犹豫不决,要不要去看看?
她本就是个可怜人,又如何拯救别人?
又一道惊雷!
玻璃外穿着黑雨衣的男人露出了看到猎物般的狞笑,他的脸似乎在捕捉猎物过程中被抓伤,鲜血,大雨,触目惊心。
她本能的发抖,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冷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男人似乎知道她怯懦,并没停下捕猎的行为。
在大雨中不断后退的是个女人!
她的裙摆被撕碎,大腿被匕首划开了巨大的口子,鲜血不断涌出,触目惊心!院子里的路灯昏黄。
她无助的看向她,发出阵阵呜咽,誓死保卫最后的尊严。
“救我……”
她趴在玻璃窗前,紧咬下唇,良心与理智不断碰撞,她该怎么办?
黑雨衣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女人的长发,拖拽着她,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终于,良心占了上风,她冲了出去!
雨冲刷着她的灵魂,漆黑的夜幕像一头巨兽,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她再没了退路,在暴雨中追寻。
女人被拖到了库房,血流了一地,昏黄的灯光映照,黑漆漆的血。
黑雨衣用力的擒住她的手腕,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的头皮好像被人撕裂,地上垂落连着肉皮的秀发。
黑雨衣发出禽兽的嘶吼,向她靠近,一步,两步。
她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就如同这躯体一般,眼泪从脸颊滑落,打湿大片衣衫,透骨冰凉。
她早已经丧失了生的希望,在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时被拖拽进无边地狱。
意图不轨的男人让她更坚定了!
男人粗鲁的想逼她就范,她用力的撕咬着肮脏的手臂。
被疼痛感激怒,男人按着她的头,重重向地面砸去。
一下,两下,血在地上开了花儿,她全部的生机仿佛都用来滋养了这朵花儿。
苍白的脸色,空洞无神的瞳孔,像破败的娃娃。
男人被吓坏了,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静谧的没有一丝呼吸。
他慌了,他从没想过要杀人!
可惜,晚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的唇瓣颤抖,指尖冰凉,如坠身冰窟,不断的重复。
穿着红雨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诧异,震惊,悔恨,可她还是用温热的手掌给了男人安慰。
二者对视,一切都在目光中达成共识。
在暴雨中追寻的女人浑身湿透,眼睛被雨水打的有些睁不开,她要救人,要阻止悲剧发生!
她顺着泥土上拖拽的痕迹寻去,渐渐离开了院子,上了铁轨,到了山巅,那人好像不知疲惫。
她终于停了下来,远处,穿着黑雨衣和红雨衣的女人正在挖坑。
他们身旁躺着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正是窗外求救的女人。
她紧握双拳,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没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就像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宿命。
男人把尸体丢进了坑里,埋着泥土,女人不停的在旁边催促。
她想逃,想不被发现行踪,可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出错,她踩到了一根树枝,身体顺着陡坡滑了下来。
两双邪恶的眼睛向着她投了过来!
女人一步步的靠近,她抓住了她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像一条条的沟壑。
“你什么都看到了?”她质问着。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唇瓣都在颤抖。
“今天的事情,你就算看到了,也改变不了,我劝你,各安天命。”女人五十多岁,力气却很大,紧紧的扼住她的脖颈。
她丝毫不怀疑她能一把拧断她的脖子,记忆中的恐惧让她不敢反抗。
男人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想活着,就保密。”
她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憋屈的日子,此刻在也不愿意退缩,更不愿与恶魔为伍。
“你们伤天害理,天理难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在等着你们!”她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女人粗糙的手掌扇在她的脸上,她被扇倒在地,身体顺着斜坡滚落。
“去看看她还活着吗。”女人说着。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的头磕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鲜血涓涓流淌。
在男人眼中,她就像个无关紧要的畜生,“没死。”
女人的眸子低垂,“死了才好。”
男人立刻明白了,抓着她的头发就要向石头磕去。
“等等!”女人突然阻止,“已经死了两个,这个不能再死了。”
“那怎么办?”男人吞了口口水,害怕东窗事发。
女人低语了几句,暴雨淹没了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