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狼腹部中剑,鲜血从伤口处溅出,击中它的我也不可避免地染上血渍。原以为它受伤之后会朝后撤去,却不料它再次发起猛攻。
似乎是发现了我手中截断的剑柄,突然冲了过来。
这把破剑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我骂骂咧咧地把半截剑身猛地砸向扑过来的魔狼,同时撒开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亏我还信了那村长的鬼话,妄想拿它去击败魔王。
别说是魔王,打个魔狼都会被截断。
砸给魔狼的那一下可不轻,估摸着能把它砸得个眼冒金星,给我争取不少逃走的时间。
没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这一点也不丢脸,相对于丢掉小命而言,根本不算些什么。
现在没有时间给我去解开背上绑着的剑,只能从兜里掏出能打出火的纸来,再不管不顾地朝前奔去。
不远处有点点绿色在冒着幽光,此时此刻我自然也不会把它们当做萤火虫。那是——群狼的眼睛。
小东西,动作挺快。
根据村长的描述,魔王会派三路兵马分批进攻,一是狼,二是蛇,三是鹰。撑过了第一波,是有时间调整状态再进入第二波的战斗的。
只是……
眼前的一群魔狼和方才那一只属实不太一样,方才那只,只怕是它们一族的幼崽。
这里的每一只魔狼,光是趴在地上,都足足有一人之高,体型硕大,獠牙锋利,唾液自嘴角处朝外流出。而数量,粗略估计是十只以上的。
按理来说,我丢弃了石中剑就没有了对魔王的威胁,从而魔王就会撤兵。
但——我身上,还沾着他们幼崽的血。
好比是魔王叫它们夺走石中剑是公事,我伤了它们幼崽是私事,于公于私,它们都要置我于死地才可。
啧,麻烦了。
我只能寄希望于狼怕火的传言,希望它有用。
我用力甩开手中的纸,熊熊烈火燃起。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后又是一阵劲风扫过,我本能地朝一旁侧去,才勉强躲过了后方的袭击。
手上拿着的打火纸也掉落到地上,而那群狼,根本毫无惧怕之意。
寄希望个屁啊!火也没有用!
嘶——好疼。低头扫了一眼,方才那一击已经皮开肉绽了。
那只魔狼扑了个空,锋利的爪子却还是划破了我右手的手臂,衣衫更是不用提,几道划破的口子极为突出。
有了这只魔狼的带头,其余的也不甘示弱,几度腾跃扑来,撕咬、抓挠、恐吓,轮番使用。
虽然我尽量躲和逃,但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之下,还是免不了挂上一些彩,真实的疼痛感让我有些行动迟缓,但我不能停止躲闪。
被咬中的话,我会没命的!
啊——痛——
我的乌鸦嘴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一只狼奋力扑倒我,一口咬上了我的胳膊。
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肤的感觉痛到我险些叫出声来,它咬住的那一下,似乎要把我撕碎。整个肩胛骨要被咬掉,好痛!非比寻常的剧痛和无力感从这里蔓延到全身,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就此放弃。
敌强我弱,被动的局面总是叫人不好掌控。
我忍住随时会被咬碎的疼痛,用力甩开手中的纸,火舌腾起。
我奋力把它拍向魔狼和魔狼咬碎我的胳膊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超级痛,可我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被拍上火焰的狼被烫得松开了口,朝后退了几步,终于表现出了惧怕的意思。
它们不怕火,但是怕烫。
刚才拍向魔狼的火舌在它们频繁的进攻处撕开一个口子,让我拥有了喘息的机会,如果可以,希望这个喘息的时间更久一点,让我有时间取下背后那把剑。
这把剑看上去比那把石中剑要锋利一些,也是现在我救命的武器。
那魔狼果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又是一口气扑了上来。我朝身侧翻滚而去,躲闪之余迅速爬了起来。
就算是战斗力不高,车轮战也能把我耗死。更何况,它们的战斗力还不低。
擒贼先擒王,狼族之中,应该也有王才是。
魔狼的首领比较好认,傲慢又庞大。直接奔向他绝对会被阻挠,只能声东击西。
如我所料,它们并没有看穿我的计划,我用还没彻底废掉的手臂甩出一张火纸,拍到了狼王的眼睛上。
火焰烫得厉害,我的掌心也被其炙烤。但一旦松手,便会让其恢复行动力,引起狼群更猛烈的反击。
我绝不会给你们这种机会!
狼王愤怒得嘶吼,震耳欲聋,但比起身上疼得要昏过去的伤口而言,当真算不了什么。有了狼王的威慑,群狼也不敢贸然撕咬上来,我也有了机会,拔出身后的剑。
它们首领的脑袋被我割了下来。
“你们还要上吗?”
我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听得懂,但不管怎么样,它们应该不会有再战的心思了。况且,再战,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我扬了扬手中的剑,朝它们示威。
“还来吗?”
我才刚摆出战斗的姿势,那群狼便四处逃散了。直到听不到它们离开的声音,我才卸下防备,查看自己的伤口。
四肢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伤口,最严重的是左臂,被咬住了胳膊,鲜血朝外不断淌着。
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走到村庄,先一步失血过量去世了。
是的,我打算先回村庄上点药,包扎伤口。
嘶,好痛。
我扯下身上衣服的碎片,先一步简单包扎,勉强止血。
好在我还比较认路,顺着来时的路走,就到了村庄的围栏处。出门时有多帅,回来时就有多狼狈。翻越围栏之时手一用力,包扎住的伤口就会渗出血来,疼痛不已。
啊——
背后一痛。落地不稳的下场就是直接栽倒在地上,费了一番力气才能再次爬起来。
“那个谁,村长在哪里?”我随便扯了个村民问。
“诶你是……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你……”
哈?什么意思,我不该回来吗?
“我……嘶——我受伤有点严重,你能带我去找村长上个药吗?”
拜托,别管那些因果关系了,救命要紧救命要紧!
“啊,这个……”
他支支吾吾不说话。
拜托,我要痛死啦!再不包扎会流血流干的!
“出什么事了?”
我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