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心痛到极点,反而不是多想哭。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你刚才太厉害,把我嘴唇咬破了。”
他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郁婉姝,你就这么贱吗!”
“咳咳、咳……”我伸手握住那只钳制住我的手。
三年前,是这只手,牢牢地将我护在身下,让我避开炸弹的袭击。
如今,还是这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说我下贱,要我性命。
我竟还笑得出来,笑得灿烂,“我这么贱,你和我结婚时不就知道了?可那又怎样,坐上厉太太位置的人,还是我。”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但尚有理智在,在我将要窒息昏厥的时候,一把将我甩开。
我从沙发上,重重的跌落到地板。
身上的痛,却远不及心里半分。
他甩开我,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直接离开客厅。
我跟随他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听见他住的客房里,传来淋浴声。
我这才闭了闭眼,回到主卧。
从这一点来讲,他对我这个厉太太,倒也不是完全绝情……至少,除了新婚夜把我丢出去那次,他就自己搬到了客房去。
家里佣人多有猜测,说是我不准他进卧室。
可谁知,是他自己宁愿住客房,都不愿和我同一个房间。
我身心俱疲,洗了澡,便也躺到了床上,可怎么都睡不着。
睁眼闭眼,全是他刚才双目猩红在我身上驰骋的样子。
仿佛,并不把我当做他的妻子。
甚至不把我当做一个有尊严的女人来看。
我再次翻身,正看见床头的电话屏幕亮了。
我拿过手机,躺在床上,看到是于思纯的短信,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发短信,多半是不怀好意的。
可短信内容,居然是邀请我明天参加一场新品发布会,还贴心的把发布会的电子邀请函发到了我的邮箱。
她会那么好心?
我心底冷笑,忍着痛意,走到书桌边,打开电脑,果然看到邮箱里的邀请函。
只是——
那邀请函,挺眼熟的。
很好。
江城第一高端珠宝设计工作室,南姝。
我回了她短信,说自己会去,这才关上电脑,想着明天的事儿,居然模模糊糊有了点儿困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我洗漱换了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一片青紫痕迹。
只能戴了条丝巾。
出门时,正碰上厉南庭从对面的客房出来。
他见到我,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我沉默了会儿,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裙,也挺低调的,便说:“去医院,验hcg。”
他呵了一声,“你倒是比我还积极。”
“你的事,我当然积极。”我唇角弯弯,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厌恶的转身,直接下楼。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讨厌我笑,恨不得每次见我,都是痛苦的样子,最好以泪洗面。
这样,他才能觉得,这场婚姻里,不止是他一个人被迫,不止是他一个人痛苦。
才结婚的时候,他确实如愿了。
我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美满婚姻,反而日日生活在丈夫的冷暴力里,忍受着他和情人的恩爱,佣人的质疑。
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这厉太太的位置,就只能是我的。
直到医生告诉我,我得了胃癌。
而他……
却要我在查出胃癌早期的时候,用一年的时间,怀上、并且生下他的孩子。
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我一想到他逼我签字、将我的药挥落一地的场面,便心如刀绞。
但现在,我还是厉太太,我就没有输。
今天的发布会,我倒是要去看看,于思纯陷害我两次,还能再作什么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