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没说话。
只是抓着封辞玦的裤脚不住的哭。
不住的求饶。
不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跟我解释哪怕一个字。
心中的着急突然间就变成了痛苦,我见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从门外进来,快步朝我妈走来,我起身,猛地从封辞玦的手中夺过了那把刀。
将我妈护在身后,我啪的将左手拍在茶几上。
“封辞玦,父债子偿,今天这事儿既然是我们家做错了,那这只手,我剁给你!”
举起刀,我盯着他的眼睛,“只求你说话算数,拿着这只手,从此与我们家两清。”
“啧。”
封辞玦突然笑了。
他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长了五条腿的古怪玩意儿,“我让你父债子偿了么?”
“跟我玩父子情深,深明大义这一套,有意思?”
将我的袖子往上提了提,他笑得更冷,“要剁就剁,我数三个数,剁不下来我就差人剁你父亲一双手,敢跟我谈条件,你看我像是吃你那一套的人么?”
“剁就剁!”
事到如今,我除了剁自己的手,还能怎么办?
真去剁我爸一只手,我肖衣漾从今往后还能算个人吗?
“一!”
封辞玦冷漠看我,薄唇微启便吐出下个数字,“二!”
我眸光一凛,毫不犹豫的扬起刀。
刀刃飞速下降,眼瞧着就要切在我手腕上。
却见那赶来的助理脸色咻忽大变。
夺过我刀的同时,匆匆跟封辞玦耳语了几句。
助理说了挺长一段话。
我跟他们隔着茶几站着,离得不远,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只是在本能护刀的同时见封辞玦的脸色越来越沉。
到最后,连周身的气势都冷的吓人。
侧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又拧眉扫了眼我的小腹,一直到助理将话说完,他才收回眼光,再没有多说一个字,率先大步走出了客厅。
封辞玦离开了。
连带他带来的所有人都离开了。
明明刚才还要剁手的人,突然间就好似不在意这件事般,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只留下我和我妈傻在原地,好半天才全身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送我爸去医院。
我爸去的医院,是方野哥所在的医院。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们的婚礼。
为了婚假不被工作打扰,他每天都在飞来飞去的做手术。
听说了这事儿,他刚结束了一台手术便匆匆飞了回来。
家里发生了这样丢人的事,我本想瞒着他的。
可在机场看到胡子拉碴,满身疲惫,甚至没来及脱下白大褂就赶回来的他时,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快步扑进他怀里,我哇得一声就哭了。
哽咽着将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他,我刚想问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办,我闺蜜柳橙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着急解决家里的事没接,她就又疯狂给我发微信。
我下意识扫了一眼,入目就是一句令我感到好笑的话。
柳橙露说:“小漾小漾,三个月前你喝醉酒,跟你做那事儿的人,有没有可能,不是方野呀?”
我继续往下看。
“我刚才听几个小姐妹说,封辞玦,就封家大少爷,最近好像拿着一条手链到处在找人,我看那条手链,怎么像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