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薇似笑非笑,眼底透着寒光。
慕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反驳,“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私自弄坏了你的礼服,姐姐就算是昨天出丑了气不过,也没必要把脾气发在我的头上。”
她蹲在地上,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后腰,样子好不狼狈。
这里是宿氏的大厅,来来往往都是公司的员工,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她们身上。
其中有看好戏,有好奇的,还有唏嘘不已的。
慕晶在这些目光下无所遁形,她想站起来,可只要起来,就会露出更多的皮肤。
慕薇挑起眉梢,一字一句道:“且不说我昨天查了监控,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就说我礼服上损坏得地方可以随时进行指纹鉴定,这件事,你都别想逃!”
说罢,她弯下腰,拍了拍慕晶的肩。
“好好在这待着吧,你不是喜欢被人关注么,多好的机会,可千万别浪费啊,妹妹。”
最后一句妹妹,慕晶听到了浓浓的威胁,她死死的捏着衣服,敢怒不敢言。
慕薇手上有证据,她现在已经出了丑。
如果什么都不说,或许还能博个同情,要是和慕薇据理力争,只怕就不是出丑这么简单了。
慕晶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慕薇,你何必这么针对我,难道真是怕我赢了你不成?”
慕薇嗤笑一声,“就你?没有脑子还自诩聪明,如果你愿意回炉重造,再重新活个二十年,或许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只要你再敢有任何小动作,我手上你之前的视频以及监控录像随时会放出去。”
她眼里带着浓浓讽刺,而后再不去看慕晶,踩着高跟鞋径自离开,只留下慕晶一人蹲在原地,尴尬的脸色青红相接。
周围不断有人投来目光,慕晶的手扶着的位置极其尴尬。
就算是起身,也只能用扶着屁股的姿势离开,她从小到大,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直到一个前台的工作人员拿着衣服前来,“慕小姐,披上这个吧。”
衣服盖在后背,刚好遮住了破碎的地方,慕晶这才得以起身。
工作人员忍不住说了一句,“宿少夫人也是的,好歹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做这种事。”
慕晶脸色僵了僵,她本想说什么。
可想到慕薇刚才的威胁,只能将要说的话给咽下去,匆匆说了句谢谢便转身离开。
总裁办内,慕薇进门时,宿玄钧的目光刚好从电脑上挪开,电脑屏幕上,是宿氏大厅的实时监控。
刚才的一幕,也被他收入眼底。
男人目光幽幽的看向慕薇,“整人的手段倒是不少。”
慕薇心思微动,走到宿玄钧身旁,“那宿少想不想见识见识我整人的手段,比如,对你用用?”
说话间,柔柔的发丝轻轻扫过宿玄钧的耳垂,痒痒的,像是从心尖上扫过。
宿玄钧喉结动了动,拿起杯子送到嘴边,还没入口,便被一只手抢了过去。
慕薇皱着眉头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宿少,咖啡不能喝,没收了。”
话落,她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红唇接触过的地方,正是宿玄钧刚才唇碰到的位置。
这一幕,让宿玄钧目光暗了下去,喉结再次上下滚动,他挪开视线,沉声道:“你一直这样?”
“什么?”
慕薇抬起视线,心中不解。
男人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就算是再熟悉,也应该避嫌,更何况是水杯这种私人物品,亏你是个医生连这些都不懂。”
听着这略带怒意的语气,慕薇眨眨眼,“宿少,我知道你没病,有病我就不喝了。”
“你……”
某人的脸黑了一层。
看着慕薇理直气壮的模样,宿玄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了按眉心,“出去。”
慕薇眨眨眼,还想说什么,但见对方这副模样,也只好默默的出了总裁办。
站在外面,她看着手中的咖啡杯,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宿玄钧有洁癖!
这个结论如果让宿玄钧知道,只怕会气的吐血,宿玄钧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尽管已经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可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出现慕薇刚才自然而然的动作。
这女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避嫌,谁的杯子都可以直接拿去喝不成?
越想,宿玄钧表情越发难看,这些年,慕薇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她刚才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身份不能暴露,明明想让慕薇忘记那个宿玄烈,可当她真的如此自然的做出这样的动作时,心中还是像是堵了什么。
下午,慕薇正在办公,内线打了过来,“少夫人,姜董事长要见您,在会客厅。”
慕薇思索片刻道:“知道了,让他等着,我一会过去。”
姜老爷子被安排在会客厅,他今天是一个人前来,坐在会客厅内,姜老爷子心中反复斟酌一会要说的话。
姜素是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没什么用不说,脑子里只想着该怎么得到宿玄钧,这个想法倒是没错,可偏偏做出来的事,却蠢笨不堪。
上次甚至连去拉拢凯利医生也能搞砸,以至于凯利医生怎么也不肯踏入姜家大门。
早就想重新将希望放在慕薇身上,好歹慕薇也是他的孙女,况且,比起姜素,不知道强了多少。
正想着,会客厅的门被推开,慕薇走了进来,看到只有姜老爷子一人,慕薇丝毫不觉得奇怪
她随意的坐在姜老爷子对面,“姜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姜老爷子一改之前对待慕薇的态度,反倒是和蔼的笑笑,“薇薇……”
“打住!”
慕薇开口打断,这一声薇薇,实在让她心中作呕,“姜董事长不必套近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姜老爷子被拒绝,面上挂不住。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只能扯着嘴角,笑的格外牵强,“谁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