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位父亲,想来延玉这回是注定出名了。”郑子风扬了扬手中的扇子,轻笑出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别叫得这么亲近。”一旁的人,撇了他一眼,很是嫌弃的模样。
“你这就偏颇了,为何我就不能叫延玉?”郑子风收扇,回头看向了袁均烨,“你就可以?”
“我与他比较熟。”袁均烨伸了下懒腰,悠悠起身,往外走,一旁的青禾紧随其后。
郑子风好脾气地摇头笑了笑,也跟着出门了,他们自然也是要回学院的,不过是听了一阵锣鼓声欣赏欣赏这热闹场景罢了。
八人大轿很快就到了金翼学院门前,那叫一个引人瞩目。
众人纷纷停下,看向了那轿子,就连学院办理入学的先生也愣住了,一脸懵地看着。
张延玉可算是挨到了学院前,这轿子坐得她浑身不舒适,轿子一停,她就立刻跳下来,毫不理会那伸手准备请她出来的陪行麽麽。
“就到这吧,散了。”张延玉抬眸道,一身定制的白衣学院服,浅蓝色的圆领边,身后背着金翼书院的书篮,乌黑的头发依旧束着俩小小的椎,好不可爱。
“唉~老身这就告退。”麽麽讨好地说着,挥退了随行的人,一同又轰轰烈烈把家还。
张延玉转身就走向了学院,阳歌紧随其后东张西望,很是好奇。
“学子张延玉,前来报道。”张延玉走向了登记入学的先生,恭敬地行了仪礼:“辛苦先生了。”
本来先生是不喜这张家作风的,正想来个下马威,让众人知道这里可不是世家子弟可以胡来的地儿。
杀鸡儆猴来着,谁知这张延玉如此彬彬有礼,愣是把先生弄得一时间倒忘了初衷。
先生将书卷递给张延玉,示意她道:“到这儿登记一下,等会儿派个师兄领你进去观望一下学堂。”
“谢谢先生。”张延玉客客气气的,长相讨喜,粉嫩可人,还乖巧得一脸童真可人的模样,纵然先生刚才不乐意,现下也是一派受用的模样。
“嗯,写这,有什么不明白地再问。”先生满意地笑了笑——嘛,小孩子能有什么怀心思呢~
张延玉低头时,笑意敛去,面无表情地写上名字,抬头又扬起了一抹可爱的笑容,说道:“给您,先生。”
余光却看见了一人,不知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来,非城,领新学员参观一下书院。"先生回头对着那人道。
非城?池非城......庆国送来的质子。
张延玉是打听过的,不过此人有些软弱,只敢欺软怕硬。就算被他发现了,张延玉一点也不慌。
果不其然,只见那人唯唯诺诺地收回了视线,回了先生一声好。
张延玉站在先生身后,一言不语地望着池非城,挑了挑眉——是什么人,她到底也是能一眼看出的。
“随我来吧。”就算是庆国的皇子,来到了继国,就基本上已经是废弃的了,还能有什么排面呢。
池非城微微弯着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敛眸悄悄看了张延玉一眼,见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更是害怕地躲开了视线。
“你刚刚看到了?”张延玉停下来,抬头安静地盯着他看。
池非城微微向一旁撤,看样子有点怕她,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哦,说出去也无碍。”张延玉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你觉得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对比张延玉的如今小有名声,池非城那质子身份自然是尴尬的。
“自然信你。”池非城眼底掠过了一丝异色,低着头自嘲地应了一声。
张延玉回眸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池非城连忙继续在前引路,期间还撞到了一些学子,唯唯诺诺惹人厌,末了还躲在了张延玉身后。
张延玉劝退了惹来的麻烦,然后一脸无语地看向了身后的池非城——她倒是小看了这位,果真轻敌即为大忌。
池非城见她瞪了过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等待被揍。
等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睁开眼,只见那小小人儿带着她那小书童已经走远了。
“你不打我?”池非城似一脸震惊地对着张延玉后背喊道。
张延玉闻言一顿,回头看向了池非城,面无表情地问道:“跳起来拍你手臂吗?”
“噗呲~”阳歌不客气地偷笑了,还越笑越放肆。
池非城一米八的大高个,相比较张延玉那小身板~但真是应了那句跳起来拍肩膀。
“......”张延玉看了眼阳歌快要一米七的身板,再看了眼池非城,又沉默了。
没错,十三岁的张延玉有个很大的烦恼——长不高,很致命。
“闭嘴。”张延玉看了阳歌一眼,阳歌立刻收住笑容,就是抑制不住那上扬的嘴角。
池非城又唯唯诺诺地躲她了,生怕她真的打他似的。
“我没有暴力倾向。”张延玉轻哼了一声,又自顾自地往前走了,阳歌紧随其后。
池非城愣愣地看着她那小小的背影,似乎在判断此人好不好欺负。
但又在张延玉回头看他一眼时,立刻怂了——嗯,不好欺负。
断定完毕。
“这边......是西厢房,一般是成绩优良的学子可选住宿的地方。”池非城虽然怕她,但介绍学院还是很尽心的。
“那就还有东厢房咯?那又是什么人才能住的嘛?”阳歌好奇地问道。
“没有......”池非城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张延玉,道:“其他学子不配备厢房,只有六人一起住的平屋。”
闻言,张延玉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以,我家公子怎么能住那样的屋子。”阳歌立刻反驳道。
阳歌今日只是陪同,等安排了张延玉的住宿,他就得回府了,书童是不能陪同进入学院的。
“那就得......优良成绩的学子才有资格......”池非城小声回道。
“给钱也不行么?”阳歌很忧愁地问道。
张延玉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到底是多不信任她的学习能力啊!
“自然是不行。”身后传来了一声含笑的回复,这一听,张延玉便知道是何人了。
只见某人极为风骚地撑着一把伞,笑吟吟地从外边走进里院。
长身玉立,墨发以镶碧玉金冠束着,俊美的容颜透着与生俱来的雅贵,眉眼含笑又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在张延玉看来,可谓是极为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