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正襟危坐,认真地竖耳倾听。
张延玉笑了笑,才轻声道:“袁均烨。”
温时疑惑地看向了张延玉,“这位是?”
温时跟了张延玉一段时间,自然是知道这个人。
“嗯,我的同窗。”张延玉点了点头。
温时便坚定地应承道:“温时会想办法查到这个人。”
“呵呵~尽力就好。”张延玉倒也不强制要求,就算查不出来,她也一点儿也不惊奇。
“不过主人为何查他?据我所知,此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被主家扔来临戍而已。调查此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价值。”温时不解张延玉为何查这人,这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啊啊
张延玉看了温时一眼,别有深意道:“有时候,你拼尽全力获取到的情报,也许只是别人想要你能知道的信息罢了,并非就是事实。”
张延玉喝了一口清茶,才缓缓而道:“目所及之处,耳所闻之事,未必就是事实。”
温时一震,这段时间他办了不少事,很成功也获得肯定,不免有些得意忘形,有些骄傲自满。
这却是大忌。
当然,张延玉并没有责怪他自负之意,只是单纯地指出了人外有人。
“是,温时晓得。”温时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谢谢主人提醒。”
张延玉满意地瞥了他一眼——她可不喜欢刚愎自用、自诩不凡的孩子……温时虽然不免落了世人那一点成功便沾沾自喜,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值得赞扬的表示他领悟快,知错便改,拿得起放得下。若是好好培养,未来确实可期。
温时继续汇报他这段时间的工作,然后道:“张圭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是否需要优先处理他的爪牙?”
他与张延玉的相处,自然是知道张延玉与张圭之间的关系,但也是张延玉下令整张圭的。
“可以。”张延玉微微颔首,她指尖轻轻地摩擦着杯沿,“不过不要太张扬了,毕竟这临戍还是有三分之一是他张圭说了算。惹急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是,温时明白。”温时了然。
他们这支异军崛起,虽然足以站稳临戍一角,但难免碰了他人的盘中餐,成了猎杀对象。
“倒也不必让他人觉得我们好欺负。”张延玉笑着,眼底掠过了嗜血之意,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适当地收网就行了。”
“是。”温时对她愈发尊敬。
“张圭合作的那些人中,注意下有没有跟天方有关系的,有的话随时跟我汇报。”
随后,张延玉又吩咐了一些任务和计划,让温时自己安排,便准备离开了。
“主人……下次什么时候来?”温时拘谨地问道,白嫩的脸上因为羞涩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每次张延玉的到来,都会给到温时一些启示和警醒,让他很是佩服。
虽然张延玉年纪小却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温时总是不由得觉得他面对的人仿佛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稳重强大的佼佼者。
张延玉起身,看了他一眼,眼底隐下了笑意,“等你把天方逼到出手的时候。”
对于还不够成熟的苍穹来说,这似乎听起来很难。
“是,温时定当竭尽全力!”温时激动又谨慎地起身跟随。
张延玉摆了摆手,便出门而去了。
“公子,接下来要去哪儿?”阳歌笑着问道。
“摆道回府啊。”张延玉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去玩,挑眉笑道:“你得回去练字。”
阳歌立刻就怏了,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张延玉便闭目养神。
回了张府,从后院进去,依旧没有惊扰到其他人。
知雨笑着迎道:“公子会来得正好,补汤煲好了,晾了一会儿。”
张延玉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喝补汤,但是张圭却命知雨给她煲汤。
“端上来吧。”张延玉叹了口气,她身体也确实要补补才行。
知雨行了一礼,便笑着出去了。
张延玉监督着阳歌练字,自己也正好看下古人的话本,闲情逸致。
知雨端着补汤,放在了她的书桌旁,便安静地退到了一旁,“公子现下喝,正好适合。”
张延玉闻着那味道微微皱眉,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就认命去喝了。
张延玉一口闷,然后摆了摆手嫌弃道:“端走。”
知雨笑了笑只觉得自家的小主人有些可爱,便将蜜饯放了一盘在桌上,便端着碗出去了。
张延玉看了几眼那蜜饯,不由得回味了下口腔的味道,连忙伸手就拿了颗塞进了嘴里,又继续话本。
一下午便这样悠闲地度过了,阳歌时不时偷懒一下,看了眼张延玉,只觉得张延玉似乎有些不舒服地皱着眉。
“公子?”阳歌轻声地叫了下。
张延玉应了一声:“嗯……”
有些无力的感觉。
阳歌连忙走过去,手忙脚乱道:“公子你怎么了?”
张延玉皱紧了眉头,脸色发青,她扶额难受道:“找一下……医师,去找温时要。”
阳歌连忙跑过去,大声喊道:“知雨姐姐!公子身体不舒服!”
“怎么回事?”知雨的声音顿时就响起了。
“先叫医师!”阳歌分得清主次,知道没时间解释,“我去叫医师!”
“好,我去叫,你先扶公子上床躺下。”知雨点了点头,稳住大局,“我很快回来!”
“不行,公子吩咐阳歌,让阳歌去找。”阳歌拉住了知雨,认真道。
“那好,你去。我照顾公子。”知雨也没有想多,只觉得自己留下也对。
知雨说着又吩咐了几个婢女去帮忙,然后转身去扶着张延玉。
碧荷园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一时间惊动了主院那边。
张圭在外忙着,张家又没人待见张延玉,张老夫人顾及血缘,也只能亲自来看一趟了。
再怎么说,张延玉也是张家的长子。
“怎么回事?”张老夫人皱着眉看着乱糟糟的一屋子人。
知雨上前,行礼道:“回老夫人,小公子不舒服,医师正在诊断。”
“小病一场,大惊小怪?”张老夫人顿时就皱紧了眉头,知雨有苦也说不清。
便在这时,阳歌叫来的医师退了出来,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