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白清泽下意识的想要将南宫曦灵护在身边,但是,那个人却是拨开了自己的手,显然不想要自己多事。
南宫曦灵,不,此时此刻应该叫他南宫墨染,只见南宫墨染丝毫不在意身上的那一剑,反而不怕疼的往前走了一步,那把剑就这么更加深入。
尉迟愣了愣,顿时撒开了手,不敢把那把剑直直拔出来。
“你这是……”
南宫墨染淡淡笑了笑,即使此时此刻身上很痛,但是,南宫墨染低下头蹲在尉迟面前,伸出手摸着“胤晨”的脸,“尉迟,出来吧,你这般控制着他,着实不该,那件事,真的不怪他。”
说罢,直接动手拔剑,血就那样流了出来,尉迟下意识用手挡住,鲜血从指尖流出,弄脏了指节。
白清泽却是面色一沉,直接将南宫墨染从地上拽了起来,瞬间扯动了伤口,鲜血越加鲜艳,白清泽现在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一样,触电一般将他放开,却是施法止住了鲜血。
“这身体不是你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叫南宫墨染愣了片刻,不再看着尉迟,反而瞧向了白清泽,似乎在想他是谁?
与此同时,胤晨身上出现了一道青烟,慢慢从胤晨身上抽离,在旁边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南宫墨染看着对方良久,似乎才想起对方是谁,微微一笑,“妖君真是许久不见啊,千年前我们曾见过一面,不料再见居然是这番光景。”
白清泽冷哼一声,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是明白的,何必在这里和他惺惺假意。
南宫墨染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将对方打量了个遍,“妖君千年前不是追着一个凡界女子不放吗,怎么,现如今移情别恋,将目光转向曦灵了?你莫不是只因为曦灵的样貌与那女子别无二致才想着要接近他吧。”
每说一句,白清泽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可是,白清泽却是没说什么辩解的话,或许,南宫墨染的猜测确实是对的。
南宫墨染眼中倒映着白清泽,心中却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南宫墨染笑了笑,转头不再看着对方,曦灵啊,你看你,随便将一副真心给了别人,却不知别人只是将你当作替身罢了。
而这边,尉迟早就离开了胤晨的身体,南宫墨染看着面前这个只有虚像的人,实在是不忍,但是又是无可奈何,“尉迟,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尉迟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好似处于暴怒的边缘,“回去,你让我回哪里去?你只是想着这天下,想着这六界,可是你现在看看,当年你做的一切,现如今又有几人记得!你叫我回去,为何你自己不回去?”
南宫墨染一阵语塞,却是找不出什么话来辩解,良久只是叹了一口气。
但是尉迟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指着胤晨冲南宫墨染喊道:“南宫墨染,你看看,你看看,你献出生命保护的一切啊,你看看这所谓的帝君,压根就不想记得你,就连你的战神之位都没给你留着!”
“……”
“你当初做的那些有什么用,看看,这就是你用命守护的六界,他们还有几个记得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和我回去,一起回去不好吗?”
“回哪里去,我本就一抹灵识,随时随地便会消散,这样的我又如何回去呢?”
尉迟沉默了,但是下一瞬他的整个身躯剧烈颤抖起来,明明只是一具虚像,但却抓住了南宫墨染得手,“没事的,你现在这副身躯就挺好,还有,还有往生树,只要回到过去,就可以了,你就不用死了。”
南宫墨染闭上眼抬头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苦笑一声:“尉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往生树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想……罢了,本来,我留着这丝神识就是想保你一命,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说罢,就看见南宫墨染的神识迅速化为丝状物,开始抽离南宫曦灵的身体,慢慢消散,而尉迟的身躯也开始慢慢虚化。
这一刻,尉迟慌了,在没有几天前追南宫曦灵他们的威风了,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那落水狗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消散,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就这样要消散了吗?
不,他不要,就算死他也要这南宫曦灵为他陪葬,他不就是为了护着这南宫曦灵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吗,那他就要毁了他最珍视的人。
这个念头刚起,尉迟就迅速开始行动了,只是,白清泽早就注意到了尉迟这边的动静,想着他不会就此罢休,果不其然,他果然……
还没等他再有所动作,就被白清泽一把剑横在了脑后方,若是一把普通的剑到也无妨,但是这是白清泽的配剑啊,上面还有灵力。
他敢说,只要他一动,他这条命都不用等南宫墨染了,他一定会死在南宫墨染前面,正当尉迟绝望之际,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开始虚化了。
难道他放自己一马了?
抬眼看去,却发现人依旧是那个人,但是眼神却明显不一样了,就像是南宫曦灵回来了一样。
他猜的没错,南宫曦灵回来了,制止了南宫墨染的行为。
“白清泽,放了他。”
单只这么一句,白清泽就知道是他回来了,手里的剑也随之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