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宁制作了一些常用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药田的草药在功德的滋养下,长势越发的好。
温如玉得了空便到宋府找宋宛宁商讨医馆开张之事,走动的勤了便被翠翠看在了眼里。
“小姐,咱们还是别走这条路了。”饭后宋宛柔想要在庭院里走走,却被翠翠拦了下来。
她怕宋宛柔得知心里不舒服,便未曾将温如玉与宋宛宁来往密切之事告知她。
宋宛柔当下便觉得不对劲,推开翠翠便走了过去,过了拐角便看到温如玉与宋宛宁坐在一处有说有笑。
翠翠追上来,便宽慰宋宛柔道,“小姐……”
宋宛柔冷笑两声便打断翠翠的话,“你未免将我想的太过小肚鸡肠,温如玉早已被我退婚,我才不会计较此事。”
话虽如此,但宋宛柔还是攥紧了拳头,她不甘心。
翠翠知道宋宛柔是嘴硬,见她红着眼睛也是于心不忍,“小姐,咱们去别处转转吧。”
宋宛柔看向宋宛宁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她咬紧牙关拂袖离开,翠翠赶忙跟了上去,随着她回了院子。
整个下午,宋宛柔都阴沉着脸,翠翠半个字也不敢多说,生怕再惹怒她。
宋宛柔心中憋着一口气,最终忍不住问道,“翠翠,那宋宛宁当真那么好?温如玉莫不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她一个乡野丫头不过会点儿医术便得瑟着要开医馆,想必温少爷也就是图个新鲜,有小姐做对比,想必他不日便会厌烦。”翠翠赶忙安抚道,“在这京城,人人都识得二小姐,那宋宛宁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宋宛柔心一动,突然计上心来。
第二日京城中突然流言四起,温如玉与宋宛宁的风言风语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市井中蔓延。
“上回说到那温家大少爷与宋家大小姐初次见面便彼此倾心,只碍于温少爷与二小姐有婚约,只得私下与大小姐会面……”茶馆里说书人投其所好,将近几日的故事全换成了温宋两家的轶事。不顾真假,怎么吸引人便怎样说。
“麻雀终究是个麻雀,纵使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真是可怜二小姐,若是我,早就找到温家理论去了。”一个妇女愤懑不平的替宋宛柔说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年轻姑娘路过,好奇的问道。
话头被另一女人接过来,“之前宋温两家退婚另有隐情,是宋家新认的大小姐插足,勾引了温少爷,才使得他与二小姐退婚!”
三人的话越发的不堪入耳,宋煜出来办事听到替宋宛宁辩解,却遭到了众人的怒怼。
“我瞧着你也不像是好人,走走走,咱们离这疯子远点儿!”妇人拉着女儿瞪了宋煜一眼便匆匆离开。
旁边的看客嘲讽的对宋煜说道,“如今京城人人都知宋宛宁是个狐狸精,专门插足别人婚姻,你说说你图个什么……”
宋煜知道他自己无论如何都辩解不通,便黑着脸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回府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在议论宋宛宁,宋煜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似的喘不上气来。
更有甚者在宋府周边转来转去,想要得到最新的谈资,没发现什么便被宋煜给赶走了。
“宋侍卫,京城中的传言是真的吗?大小姐果真是那种人?”看守偏门的侍卫疑惑的问道。
“自然不是,都是污蔑。”宋煜着急的辩解,话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所言太不和身份,他轻咳两声道,“主子们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够议论的,当心传到老爷耳朵里丢了你们的饭碗。”
宋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宋宛宁多日不出门,并不知道此事,他必须在此事继续发酵之前告知她。
小卉敲了敲屋门,轻声禀报,“大小姐,宋侍卫来了。”
“进来吧。”宋宛宁按了按太阳穴,沉声说道。
“宋侍卫不必拘束,坐下说话便可。”宋宛宁偏头让小卉取来凳子。
屋中的药香气使得宋煜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隐晦的说道,“大小姐最近与温少爷走的太近,京城中已是流言纷纷。”
宋宛宁低头翻阅着医书,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欠,“哦?都有什么流言?”
小卉时常出入宋府,多少也知道是诋毁宋宛宁的话,便趁宋宛宁没注意的时候踢了宋煜一脚,用眼神威胁他不许继续说下去。
宋煜虽一副为难的模样,但还是如实说了。宋宛宁提笔的手一顿,轻声笑了笑,“宋侍卫自己都说这是流言,即是流言,又何须挂在心上?”
“可那些话传的着实难听!”
宋煜一时着急,音量便兀的拔高,“大小姐若再不在意,不知此事会发酵成什么样子!难不成还任由他们往咱们身上泼脏水不成?”
宋宛宁当下手中的笔,笑意盈盈的看着气急的宋煜,“那宋侍卫以为该当如何?”
宋煜平静下来,但还是别扭着劲头,“依我看,大小姐还是与温少爷保持些距离,避避嫌,等平息了谣言再说。”
一直对宋煜横眉竖目的小卉此刻也附和道,“奴婢也觉得该如此,大小姐今日还是少与温少爷来往吧。”
宋宛宁立马否决,“我向来不惧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嘴长在他们自己身上,我也管不着。清者自清,日子长了他们便知道我与他并非传的那般。”
“况且是我与温如玉有约在先,他的病我还未医好,如果因此便再无焦急,岂非是我食言?”
宋宛宁不以为然道,“况且开医馆他帮我那么多,如今京城谣言四起,他都未说什么。若我回避,岂不证实我心中有鬼,太过矫情?”
宋煜见宋宛宁如此坚持,便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无法再坚持下去。
他一心为了宋宛宁好,当事人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着实让他感到有些不好受。
“话虽如此,但该避嫌还是该避嫌,大小姐权当是替老爷与温宋两家的颜面着想。”宋煜梗着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