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返校时，王暗经过一番思想搏斗，最后还是决定郑重地向郝赟表白。

“郝赟，放学找你有事，晚点走。”

“好。”郝赟不明就里地答应下来。

“郝赟，上次应该明白的吧？”两人慢慢走着，像老夫老妻一起散步，王暗不忍打破这丝美好，却又不得不开口。

“嗯？”

“我喜……”王暗瞬间涨红了脸。

“对不起……”郝赟突然打断道。

王暗停下来了，她第一次听到郝赟的声音如此小。即使这样，她还是听清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郝赟略一思索，还是张开了双臂：“要抱一下吗？”

王暗红着眼往后退了几步，挤出笑容道：“郝赟，你又不欠我什么，不需要这么为难你自己的。”说罢，转身就走，生怕下一秒就憋不住流下眼泪。

郝赟，我走了九十九步，那最后一步你不走，我走不走就都一样了……

就这样不回头地走掉了，好歹剩点体面。

郝赟站在原地，望着王暗离去的方向，呢喃道：“我不觉得为难啊……”

队伍早已出去了。王暗也不着急，一个人慢慢出了校门，眼眶还有些湿润。

“暗，怎么了？”王暗抬起头，透过迷糊的镜片看到了本来早该走掉的吕一。

“没、没事。”王暗拿下了眼镜，就着衣角擦了擦，又戴好，若无其事地笑笑。

吕一半点没信，眼眸里不禁染了怒气，但他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王暗后面：“暗，你不是说想吃武大郎烧饼吗？我找到一家，在小胡同里，你要是现在有空的话，一起去吧。”

王暗不禁一愣，她之前是有提过说找不到卖武大郎烧饼的地方，没想到这么久了，连她自己都忘了，他还替她惦记着。

她不禁打量起这个她以前在意过的少年，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长得比她高了许多，大概有一米八了，模样清秀，比郝赟顺眼多了。

“多谢挂念，走吧。”王暗努力忘掉郝赟的面貌，默默地与吕一并肩走着。

“王暗。”她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色地叫过自己了：“什么事？”

吕一一时间竟说不出口：“……你可不可以退一步，让我离你近点？”

王暗蓦地笑了，睫毛上还有点湿润，显得她眸中似有星月：“可我们现在离的已经很近了啊。”

她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装作不懂。

吕一不禁有些恍惚：“是啊，是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