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暗，你没去吃饭？”郝赟走向她，两人总算说了除了学习之外的第一句话。

他绕到王暗跟前，却一下子愣住了。

王暗目光呆滞地趴着，无声的泪滑入发鬓。从来“坚强如王暗”的女生哭了，郝赟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他将面包放在一旁的桌上，忙递了纸巾过去。王暗没接，抬头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端坐，继续做刚才的题目，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怎么样了？”郝赟无奈收回了纸巾。

“没事。”声音中含着浓浓鼻音。

郝赟面对着她坐下，道：“曾经有一个女生说过，她对数学感兴趣，她长大了想开工作室，自己搞程序，赚钱买夜明珠，不知那个女生是谁？”

王暗惊愕地对上他的眸子：“你……”

“我都替你记着，等你实现梦想。”他神情及其认真，“我还记得你说过，‘莫忘少年凌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

王暗垂眸思索，再抬首已是熠熠生辉。郝赟暗自松了一口气，将面包挪到她跟前：“饿了吧？给你。”

她展颜轻笑：“谢了。”

没多会儿，郭妍和王愿便回来了。“王暗，亏我们还想着你，你竟然躲在这里和郝赟吃独食！”王愿将面包往桌上一甩，似有些不平道。

“来来来，才吃了一口，给你给你。”王愿嫌恶的躲开，“你自己吃吧，顺便吃了我的那一份。”

几人都笑，笑声驱走了黑暗，留下一条通往未来的光明大道。

“暗。”下了晚自习，吕一便喊住了王暗。

王暗顿了顿，与他并排走：“你今天怎么没带队？”

“我让陈然帮我带的。”吕一的声音柔柔的，似半挂的月亮。

两个人一时间也不说话了，只余下轻轻的脚步声。

“暗……你想好了吗？”吕一感到喉咙有些发涩。

王暗没回答，她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退而求其次是对其次的不公。

她还未开口，吕一就抢先一步道：“今天晚上我给你买了牛奶，在教室门口便后悔了。其实，我早该知道答案的，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想问问你……”

王暗无措地望着这个已经比她高大半个头的男孩，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不好，说什么都负了他。

“我、我走了。”吕一慌慌张张地逃跑了。

对不起。王暗在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