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城外逗留了一月有余,才回到王都。
刚一进城,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城外的大批流民纷纷涌入城内,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容枯瘦。
洛河将剩余的食物,给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这位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哎,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是城外村庄里的百姓。今年,老天爷突然频降降异象,我们这一整年都颗粒无收。可大王非但不体恤我们,反而变本加厉的征收赋税。若交不上,就拉到军营里充军,我老婆孩子全都饿死了,我如今,也只剩半条命了。”
洛河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仟懿城河!”
“或许,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洛河,回去再说吧?”
“嗯!”
“慢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朝这边走来,竟是花将军。露出他那口让人恶心的黄牙道:“八王爷这是在体察民情么?”
“大王如此爱戴百姓,如此情景,世人皆看在眼中,又何须我体察。”
“呵,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本将军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花将军事务繁忙,本王不便打扰,告辞。”
洛河拉着我速速离开,好险,还好我是男子装扮,花将军并未认出我来。
回到府中,毛球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撒娇,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洛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让人很是不忍。
“洛河,还在想刚才的事?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件事,他太过分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或许,这件事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隐情?大批大批难民涌入城内,那景象惨不忍睹,他岂会不知。”
“我虽很讨厌他,可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不是个昏君。”
洛河的眼神陌生又阴寒:“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天降异象是真,民不聊生是真,我与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关于那件事,他还是很介意么?说是不在乎,可还是很在乎,他刚刚的话,如一根钢针,刺痛了我的心。
见我不说话,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拉着我的手道歉:“对不起,溪儿,我刚刚的话……太冲动了。我并非故意旧事重提,你莫要介怀!”
“好了好了,我没事,说正事吧!”
“嗯,溪儿,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好。记得当初,随他一起上朝时,他对诸大臣所奏之事,处理的极为妥当,英明决断,爱民如子。我想,聪明如他,就算一时蒙了心智,也断不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他久居深宫,得知外界的事,也仅仅通过大臣的奏章而已。万一那些大臣并未告知此事,他对此并不知情呢?”
他拧着的眉心稍稍舒展:“但愿如此吧。奸佞当道,但愿他是被蒙在鼓里吧。我明日便进宫一趟,若朝堂之上,大臣们只报喜不报忧,无人提及此事,我就亲自揭发。”
“不行,你们立场对立,夺位一事,他早已视你为眼中钉,你现在无兵无权,若出现在朝堂上,他随便找个罪名治了你的罪,可如何是好?”
他握着我的手宽心道:“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嗯!好了,洛河,你也累了一天了,坐下先歇息一下吧!”
还未坐稳,小斯便慌张来报:“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城外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
“城外难民闹事,与士兵打起来了,流民们伤亡惨重。”
“竟有此事,为何不制止?”
“花将军称是大王的旨意,闹事者皆就地阵法,所以无人敢违抗……”
“当真是大王旨意?”
“花将军是如此说的!”
我与洛河面面相觑:“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无兵权,花将军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溪儿,我需要立刻进宫一趟,你在家等我,切记,不要出这个院子。”
“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
“洛河,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