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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确使用金钱
作者:塞缪尔·斯迈尔斯 时间:2021-07-27 19:54 字数:13880 字

一个人怎样使用金钱是检测他才智高低的最好的方法之一,这其中包括赚钱、存钱和花钱。

一个人怎样使用金钱是检测他才智高低的最好的方法之一,这其中包括赚钱、存钱和花钱。虽然我们不能将金钱作为一个人生活的主要目的,但是,它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能从思想上予以轻视。在实际生活中,从很大程度上而言,金钱是获得感官快乐和社会福利的手段。

事实上,如何正确地使用金钱与人性中的一些最优秀的品质紧密相关。例如,慷慨、诚实、公正和自我牺牲精神。另一方面,是这些品质的对立面,如贪婪、欺诈、不公正和自私,就像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有的人滥用和错用了金钱这一手段,从而产生了浪费、铺张、挥霍、奢侈等罪恶。正如亨利在《生活备忘录》中所指出的:“所以,在赚钱、积蓄、开支、送礼、收礼、借进、借出和馈赠等方面,正确的行为法则几乎为一个人的完美作了论证。”

人人在世俗的环境中都尽力追求舒适。它满足人的肉体需要,这种需要是发展人性中更完美的方面的必要条件。这也为家庭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假如没有这些物质基础,那就如《圣经》所说,这个人会“比不信教的人更坏”。这是个人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必须给予关注。人们之所以尊敬我们是因为我们能抓住机遇获得成功,从而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

在现实生活中,教育是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必要条件,教育能激发我们的自尊感,从而使我们变得精明强干,并培养出耐心、坚韧等美德。除了精明能干、谨慎稳重之外,我们还必须考虑周全,眼光不能短浅,不仅要考虑眼前,还能安排未来。同时,我们还必须具有克勤克俭、毫不利己的个人品格。约翰·斯特林指出:“教师本人自我克制的最坏教育也强于教师自以为是而不知节制的最好的教育。”罗马人则用“美德”来命名勇气。勇气存在于人的肉体,而美德存在于人的灵魂,有自知之明是最崇高的美德。

因此,为了长远的利益而牺牲当前的享乐是自我克制的最后一课。这些艰难的课程自然是希望人们发挥他们所赚的钱的最大价值。然而,很多人习惯于用赚来的钱挥霍浪费,很快他们便陷入被动,只得过省吃俭用的生活。我们周围有很多这样的人,平日贪图享乐,挥霍无度,不久就发现自己囊中羞涩,生活难以为继。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社会上出现了一些穷困潦倒、生活凄惨的人。

有一次,伦敦市市长约翰·拉塞尔在接见一个代表团的代表们时,谈到了国家向工人阶级征税的问题,后来这位市长发言说:“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政府对工人阶级征收的赋税绝对不会超过他们在酗酒方面的支出。”失业是重要的社会问题之一,所以必须承认,即使“自我克制和自救”,也难以避免穷人向政府求助。现在,由于经济状况的原因使得爱国主义不再被认为是应当具有的美德,而成为只有独立的产业阶级才能付诸实施,这是令人担忧的现象。萨缪尔·迪欧是一名制鞋商,他颇具哲学素养,他说:“安度困难时期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平时精打细算、省吃俭用,这比任何国会通过的改革方案更有成效。”苏格拉底曾说:“谁想转动世界,必须首先转动自己。”确实,人们都清楚改掉我们身上的坏习惯比改革宗教和国家更为困难。要移风易俗,从别人开始比从我们自身开始要容易得多,也比较符合我们的习惯。

对于那些只顾眼前、不为将来打算的人来说,必定会软弱无能、无所依赖,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他们缺少自尊,也就难以赢得别人的尊重。在商业危机中,这些人更像是无头的苍蝇那样四处碰壁、头破血流。那些平时从不积攒钱财的人们,在突遭大难时,可能会得到别人的怜悯,但这于事无补。因为如果他们想想将来妻儿老小的命运,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在海德尔斯菲尔德,科布登先生曾经对这里的工人们说过:“这个世界一般分为两个阶层——节俭阶层和挥霍阶层。所有的房屋、桥梁和轮船的修建,所有有益于人类文明和人类幸福成就的完成,都归功于节俭阶层。而那些挥霍尽自己资产的人一般也就成为节俭阶层的奴仆。这是一条自然规律,也是理所当然的节俭规律。如果我在这里承诺:任何阶层,不需要深谋远虑、精打细算,哪怕是整日游手好闲,也能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那么,我就是十足的骗子。”

布莱特先生在1847年在罗彻德尔工人集会上发表的一个简短演说,也表达了同样的信念,他说:“就诚实而言,在所有阶级中都可以找到,并且谁也不比谁逊色。”接着他说道:“对于任何人,或者说人类的任何成员,如果他想保持目前较为优裕的生活条件,或者想改变目前较为糟糕的生活处境,唯一切实可行的办法是勤劳、节俭、克制和诚实。人们要想改变自己不满意的困境,即使从他们的精神和肉体的状况考虑,也没有任何捷径,唯一的捷径只能是实践这些美德。人们会发现,自己周围的很多人正是凭借这种方法不断地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使自己不断取得进步。”

一般工人的情况是碌碌无为、平平庸庸、卑贱低微、不被尊重,这没有什么理由可言。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整个工人阶级应该是节俭、有德行、见识广博和健康状况良好的。既然有极少数人可以做到,那么其他人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用同样的方法,就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在每一个国家中都应该有这样一个阶级——他们都通过自己的日常劳动生活改善自己的处境,这是上帝的安排,毫无疑问,这种安排是明智而正确的。但是,这个阶级应该是节俭、满足、理智和幸福的,而不像现实中表现的那样。现实中的这个阶级的状况不是上帝设计的,而是从他自身的软弱、放纵和刚愎自用中涌现出来的。在劳动群体中产生的健康的自助自救精神,比其他手段更为有效地使他们上升为一个阶级;而且这种上升,不是通过贬抑别人来实现的,而是通过把他们的宗教、智慧和美德提高到同一水准来实现的。蒙泰恩指出:“道德哲学对于声名显赫的人适用,同样,也适用于普通人。每一个个体都折射出人类的整体状况。”

在展望未来时,我们会发现有三种世俗的事件等待着我们——失业、疾病和死亡。前二者或许还可以逃避,但是最后一个却是命中注定。然而,无论其中的哪一件事发生,我们都应该尽可能小地减轻生活的压力,这种生活方式和安排是一个明智的人的责任,因为这不仅是为了自己,而且也是为了那些把安逸和生存都寄托于自己的人。如此看来,踏实地挣钱和节俭地用钱是极为重要的。只有正当赚钱、吃苦耐劳、不辞辛苦、不受诱惑时才能得到良好的回报;而正确使用金钱,是精明审慎、富有远见和自我克制的体现,这些基本要素便构成了刚毅果敢的性格。金钱不仅能代表一大堆毫无价值的物品,同时也能够代表许多富有价值的东西;除了食物、衣服和感官的满足,而且也在于个人的自尊和独立。因此,对于工人来说,积蓄是他安身立命的保证,它就犹如节欲的防护墙,是快乐和希望,使他期待美好的未来。在这世界上,努力去获得一个更为牢固的地位,这其中包含了使人更为强壮的尊严。从长远来看,金钱赋予了人更大的行动自由,能使他为了将来而积攒更多的能量。

但是,他也很容易变成奴隶,如果他总是在欲望里徘徊的话。如果这样,他便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而是时时处于沦为别人奴隶的危险之中;而且他只能接受别人为他提出的各种条件,他因此会变得奴颜婢膝,他不敢勇敢地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一旦身处逆境,他或者靠别人的施舍度日,或者靠贫民救济而生存。如果他连当下的工作也失去了,他将难以从事另一领域的工作。他会对教区恋恋不舍,不敢迁徙,就如同礁石上的帽贝。

为了能够独立,朴素节俭便是必需的。想要节俭,依靠一般的力量和普通人的能力足以达到,根本不需要超人的勇气和杰出的美德。实际上,节俭只不过是管理学中的秩序原理在家庭事务中的运用:它意味着悉心经营、符合规则、精打细算和避免浪费。我们的上帝也表达了这种节俭原则,他说过“把剩下的零碎收拾起来,免得丢失了”。因此可见,全能的主也不忽视生活中的细小的东西。即使在他向众人展示他无边的法力的时候,也意味深长地告诫人们要节约,做到物尽其用。

节俭的另一目标是,为了将来的利益,抵御眼前的欲望的能力。从这一角度来说,这也代表了人优越于动物的一大特征。节俭与吝啬有着根本的区别,因为正是由于节俭才能使一个人总是能够表现得慷慨大方。我们是拜金主义者,但我们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有用之物。正如迪安·斯威夫特所说的:“我们脑子里必须有金钱观,但是不能一门心思地只想着金钱。”节俭就像我们谨慎的女儿、克制的姐妹和自由的母亲。显而易见,节俭就是适度的性格特征、适度的家庭幸福和社会福利。也就是说,节俭是自助的最好表现形式。

当弗朗西斯·霍拉开始独立生活的时候,他的父亲对他提出忠告说:“我祝愿你事事开心如意,但我还得适当地劝导你要节俭。节俭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美德,然而,浅薄的人可能会轻视它。其实,节俭能使你独立,而独立则是每个精神高尚的人所追求的崇高目标。”彭斯写过意味深刻的诗,可遗憾的是,他只会高声歌唱而不付诸行动,他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当他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之际,他给一位朋友写信说:“唉!克拉克,我觉得情况糟透了。我将留下1个可怜的寡妇和6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我已非常虚弱。这已够了——这是我的一块心病。”

我们过日子的时候,都应该衡量自己的收入情况。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诚实。因为,如果一个人不是诚实地按照自己的收入过日子,那么他必定是虚伪地按照别人的收入过日子。那些不关心自己的消费,只顾自己享乐,丝毫不为别人着想的人,往往会留下遗憾。因为等到他发现钱的真正用途时,已经太迟了。这些挥霍浪费的人虽然天性大方,但是,终将被迫去做一些低劣的事情。他们只贪图眼下的安逸享乐。他们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他们预支存款,预支工资,最后债台高筑,给自己的行动自由和人格独立带来严重影响。

培根勋爵有句关于节俭的名言:与其去赚些小钱,不如去存些小钱。许多人随手浪费的零钱和一些不必要的支出,往往是人生中财富和独立人格的基础。尽管这些浪费者经常抱怨这个世界不公平,可是,他们从未发现,自己才是自己的最大敌人。试想,如果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不能成为自己的朋友,他还怎么能指望别人成为自己的朋友呢?只有那些考虑周全、生活节制的人,才会用口袋里的钱去帮助别人;而一个挥霍浪费、缺乏远见的人,是从来不会想到帮助别人的。

心胸狭窄在生活和交往中是极端的短视,一般会导致失败。正如人们常说:“只有一分钱的心胸,绝不可能得到二分钱的收获。”慷慨大方与宽宏大量,和诚实守信一样,是生活和交往中最为重要的原则。在《韦克菲尔德教室》一书中,尽管津肯松总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欺骗他心地善良的邻居——弗拉姆勃朗,但是,正如津肯松所说的:“弗拉姆勃朗日渐富裕,而我却穷困潦倒并进了监狱。”日常生活中的很多事例都说明,人生的辉煌来自于慷慨大方和诚实守信。

有这样一个格言——一只空袋子是站不直的。同样,一个负债累累的人也是难以独立的。想要一个债台高筑的人说真话,也极为困难。因此,人们总说,债务的背上就是谎言。负债者不得不寻找借口拖延偿还债务的时间,这就必须撒谎。对于一个人来说,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来逃避第一次债务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有了这个开头就会有第二次。用不了多久,这位不幸的负债者就会在债务堆中难以自拔,不管以后他如何勤奋也很难轻易获得自由。负债的第一步就如同虚伪的第一步,只要有第一次负债,就会有第二次负债,随后的债务便接二连三,接踵而至,如同编造的谎言一样源源不断。

画家海顿从向别人借钱的第一天起,就认识到了“谁陷入负债,谁陷入悲哀”这句谚语的正确性。他为了提醒自己而在日记里记载道:“现在我开始负债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或许,只要我活着,就再也休想摆脱它们了。”他在自传中痛苦地描述了在金钱问题上的尴尬难堪,以及由此产生的极度的精神沮丧、工作能力的丧失和时时重现的羞辱。海顿曾给一位加入海军的少年这样一段书面忠告:“决不要那种只能通过向别人借债而获得的享受,决不要向别人借钱,这会令你堕落。不过,我没有说你不要借钱给别人。只是要注意:如果你意识到借出的钱将无法收回,那就千万不要借。记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要向别人借钱。”这使一位名叫费希特的穷学生,甚至拒绝了比他更穷的父母亲提供的借款。

过早负债会使人毁灭,这是约翰逊坚信不疑的真理。关于这方面他做了极有价值的论述,值得我们铭刻于心。他说:“不要仅仅将债务视为一种麻烦,它还是一场灾难。贫穷不仅剥夺了一个人行善的权利,而且,当他面对本来可以通过各种德行来避免的肉体和精神诱惑时,将变得虚弱无比……这是你首先要当心的。其次,不要向任何人借债,要下定决心摆脱贫困。无论你拥有什么,都不能一下子消耗完。贫穷是人类幸福的敌人,它破坏了自由;它使美德难以实现,或者成为空谈。节俭不仅能提供安逸的生活,而且也是所有善行的基础。一个自身都需要帮助的人是无法帮助别人的。我们必须先取得自足然后才能给别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正视自己的事务,在开销方面要量入为出,这是每一个人必须要做到的。我们实际的生活水平,必须低于自己的收入水平,而不能高于这一水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量入为出,拟订并切实地执行一个适当的生活计划。约翰·洛克曾经指出:“一个人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至于入不敷出的最好方法是他必须时时留心自己的日常事务,定期进行收支结算。”惠灵顿公爵对他的所有收支都有一个精确而详细的账目。他曾对格雷格先生说:“我十分重视做支出账目表,并且我也建议任何人都这样做。以前我经常让自己的一位心腹去做这件事情,直到一天早晨,竟有几个催债人来讨债,这使我非常奇怪。后来才弄清楚,原来,这名心腹并没有结清我的账款,而是拿着我的钱去投机。从此,我不再继续我那愚蠢的行为。”他对债务问题的意见是:“债务可以奴役一个人。我清楚没有钱花的滋味,但我决不让自己堕入债务之中。”详细记录收支情况,在这点上华盛顿和惠灵顿的做法完全相同,而且,华盛顿对家人的支出总是仔细查看,以保证生活水准不超出自己的收入水平。即使在他身居高位当了美国总统的时候,也是如此一丝不苟。

海军上将杰维斯·圣·文森特伯爵也曾经谈起过他在早期奋斗时决不举债的故事。他说:“我们家是个大家庭,然而父亲收入微薄。在我加入海军的时候,父亲给了我20英镑,这是他曾经给我的全部钱财。到了海军基地,我度过了一段相当优裕的日子。钱花光后,我向父亲再借20英镑,但是,遭到父亲的拒绝。这让我感到极为耻辱,我发誓:如果在没有十足把握偿还债款的情况下,我决不开口向别人借钱。后来,我完全做到了这一点。

我一个人过日子,充分利用部队发给我的津贴,我觉得我过得很宽裕。我自己清洗、缝补衣服,还用床上的被套做了一条裤子。我尽力地节省自己的津贴,以挽回我的名声。等有了一定的积蓄以后,我开始承兑汇票。从那以后,我一直小心谨慎地按照自己的收入水平过日子。”整整6年,杰维斯忍受着物质匮乏带来的各种困难,但是,他保持了自己做人的骨气,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正是凭借这种良好的品质和坚毅果敢的性格力量,他最终成为一名高级将领。

有一次休姆先生在众议院发言,使人们哄堂大笑,但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英国人的生活消费太高了。中产阶级的生活水准尽管还没有超过他们自身的收入水平,但已节节逼近,这样下去的话,这种“风尚”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极为不良的影响。人们都望子成龙,可是,他们往往只会变成虚伪之人。他们只追求时尚华美的衣服,沉溺于声色犬马,这些东西决不会使他们成为果敢坚毅和有绅士风度的人。结果必然是,我们为世界培养了一大批徒有其表、俗不可耐的虚伪之徒。这样的人想成为有教养的绅士,这将是多么可怕的奢望!尽管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外表装饰得派头十足,却无法掩饰虚伪的内心。尽管他们可能并不富裕,可是他们却表现得万贯在身。他们似乎是“受人尊敬的”,其实只有从最卑鄙的意义上,即从庸俗的外表上才是如此。他们缺乏勇气以上帝所要求的方式生活,而是按照出于我们自身的荒唐的时髦方式生活,生活在一种极度虚荣和虚无缥缈的所谓的“绅士”世界之中。

在社会的竞技舞台上,上层人士每时每刻都会体验斗争的残酷和生活的压力;其中,所有高贵的自我克制的品质都受到无情的蹂躏,许多善良的天性都惨遭扼杀。任何挥霍浪费、任何悲惨生活和倒闭破产,都来自于一种可悲的虚荣心,我们并没必要为这些庸俗的成功大肆张扬。人们的欺诈行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在方方面面都有所表现,他们敢于表现出不诚实而不敢显示贫穷。每个人都是拜金主义者,他们疯狂地追逐财富,对破产者毫无怜悯之情,无辜的家园因此而毁灭。

在从印度离职之前,查尔斯·纳皮尔勋爵做了一件勇敢正直的事,他印发了《士兵守则》,此书对于印度军队中的年轻军官的放荡生活,以及由此给他们带来的可耻的债务,表示了强烈谴责。在这本《士兵守则》中,纳皮尔勋爵强调指出:“诚实是与一个有教养的绅士的性格紧密相连的。”这一点常常容易被人遗忘。“喝了香槟和啤酒不付账,骑了马不给钱,只有骗子才会干这种事情,而不是一个绅士。”那些生活水准超过自己收入的人,以及那些常常招惹是非、欠下债务、被法院传唤的人,他们只是一名军官,而绝不是绅士。纳皮尔将军认为,那种常常欠债的习惯,使人对一个绅士应具有的品质变得麻木不仁。作为一名军官,仅仅会打仗还不够,因为这种本事任何一条恶狗都有。他认为,想要成为一名绅士和一名合格的士兵,信守自己的诺言、按时偿还债务是极为重要的,只有这样,一个真正的绅士和士兵的形象才会光彩四射。贝阿德就是一个榜样,因此,查尔斯·纳皮尔要求所有的英国军官都向他学习。纳皮尔清楚他们“无所畏惧”,然而,他也要让他们“没有耻辱”。但是,无论是在印度还是在国内,总有许多年轻勇敢的士兵,他们能够在危急关头、在硝烟战火中登上敌人的城堡,能够在艰难困苦中表现出自己的英雄气概,但是,他们却没有勇气抵制糖衣炮弹的诱惑。他们难以勇敢地对感官快乐的诱惑和自己的欲望说不,而且他们宁愿勇敢地战死沙场也不愿耻笑自己的伙伴。

当一个人在年轻时,他必然受到种种利益或是欲望上的诱惑。对这些诱惑的任何屈服,都是不同程度的堕落。因此,神所赋予他的天性在一定程度上就会发生扭曲。而摆脱或避免这些诱惑的唯一有效的方式就是勇敢坚决地说不。他必须马上决断,不能犹豫着考虑个中原因。因为在年轻时代,人们就像“思考问题的女人一样总是陷入困惑”。许多深思熟虑的人,总是犹豫不决,但是,“不作决定,本身就是一种决定”。一个万能的人是在祈祷中的人,“主啊,教导我们不受诱惑”。然而,诱惑会来考验年轻人的意志力。并且,只要有一次屈服,对诱惑的免疫力就会变得脆弱。勇敢地去抵制,第一次果断的决定会给生命以力量,这样抵制几次就会形成习惯。而真正的抵制力在于人们早期所养成的习惯表现,因为习惯都是人们明智地确立的,精神机器主要是通过“习惯”这个媒介来传播其发生的作用,目的就是为了减少道德的内在的伟大原则的磨损。那些让人们下意识就采取行动的良好习惯,的确是人的道德准则的重要组成部分。

休·米勒年轻的时候,生活十分艰苦,但依靠自己的意志力,他摆脱了一次次的诱惑,从而拯救了自己。那时他只是个石匠,他经常和同事一起喝上几杯。有一天他喝了两杯威士忌,当他回到家里,打开他爱不释手的《培根散文集》时,发现书上的字在眼前摇摇晃晃,而身体也已经身不由己。他说:“我使自己堕落了,我喝得头昏眼花,这是极不理智的做法,我不应该这样毁灭自己。虽然下决心戒酒是牺牲了肉体感官的快乐,但是,我决定不为了迁就自己的感官享乐牺牲自己的理智。在上帝的帮助下,我终于成功了。”

往往正是这样的决心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并且为个人将来的性格奠定了基础。如果休·米勒不是及时地以其道德的力量摆脱了这种诱惑,或许已惨遭毁灭。对于这种生活中的暗礁,每一个青少年都应当时时保持高度警觉。与挥霍浪费一样,诱惑更是青少年成长过程中最危险的和致命的敌人。瓦尔特·司各特爵士常常讲:“在所有的邪恶中,酗酒与伟大是最势不两立的仇敌。”不仅如此,它与节俭、正直、健康和诚实的生活也格格不入。约翰逊博士的事例就是千百万事例中的一个。谈及自己的习惯时,他说:“我难以克制自己,但幸运的是我把它戒掉了。”

为了有效地摆脱坏习惯的纠缠,我们不仅要有坚定的信心与其谨慎地作斗争,我们更要努力达到一种更高的道德境界。一些机械的方法,比如发誓,对戒除坏习惯有所益处,但是,更为重要的是要确立高尚的行为准则,并且努力去加强和纯化这些准则以戒除恶习。为此,一个年轻人必须严于剖析自己,把自己言行举止与自己的行为准则加以对照。一个人对自己了解得越多,他往往就会越自卑,或许对自己的自信心也会越不足。但是,你会发现这种做法对于抵御眼前的诱惑,对你将来成为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是大有裨益的。这是提高自我素质的最高尚的工作,因为“真正的荣耀,来自于战胜自己。否则,征服者不过是前面的那个奴隶而已”。

许多畅销书刊为了向人们兜售所谓赚钱的秘密,陆续出版发行。但是,人们没有发现,赚钱其实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每一个民族都有大量的谚语证实这一点。例如,“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勤奋乃好运之母”,“没有耕耘,没有收获”,“没有汗水就没有结晶”,“天道酬勤”,“世界是属于那些勤劳和坚韧的人”,“贪吃贪睡必然债台高筑”。这些饱含哲理的字句,是代代相传的知识宝库,揭示了发家致富的最好和唯一方法。在书本出现之前,这些谚语就在人间广为流传。它们是最早的道德准则。它们经历了时间的检验,并且,人们在日常经验中证实了它们的正确、力量和真理性。关于意志力和对金钱的妙用与滥用,所罗门的格言充满了智慧:“工作中偷懒的人和生活中铺张浪费的人是孪生兄弟。”“去看蚂蚁的人,是懒汉;思考蚂蚁工作精神的人,是智者。”这位传道者说,懒惰的人必然穷困,“像云游者那样穷困,像武士那样赤手空拳”。而勤劳和正直的人用“双手创造财富”。“酗酒者和贪食者往往食不果腹,瞌睡虫难免衣不蔽体。”“谁对本职工作兢兢业业,谁就富甲天下。”但最重要的是:“智慧比黄金更可贵,智慧比珠宝更无价,它的价值无与伦比。”

勤奋和节俭可使一个智力平平之人凭借自己的收入获得相当的独立性。即使是工薪阶层的人,只要他对自己的收入合理使用,精打细算,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一分钱虽然微不足道,然而,无数家庭的幸福正是建立在对每一分钱的合理使用和节省的基础之上的。如果我们不珍惜这每一分钱而使勤劳所得随意从指缝里流走,一些送给了啤酒屋,一些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花掉了,那么,终有一天我们会发现自己的生活与动物并没有多大差别。相反,如果他不轻易乱花一分钱,一部分钱用于社会福利事业或投资保险基金,一部分钱存入银行,其余的全交给妻子用于家庭日常生活开支和家庭成员的教育费用,那么,不久他就会发现这种对每一分钱的重视会带给他丰厚的回报——个人收入不断增加,家庭生活越来越红火,对将来心里也无须担心。假如一个从事实际工作的人,拥有远大的志向和非凡的精神财富,那么,不仅他自己会从中得益,其他人也会在他那里受益匪浅。这种事情并非困难,哪怕一个在车间劳动的普通工人也能做到。在曼彻斯特铸造车间工作的托马斯·赖特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他通过不断的努力,最终让许多罪犯改过自新。

一次偶然机会,托马斯·赖特遇上了一个难题,他打算使一个刑满释放的罪犯在悔过自新中做一个诚实勤劳的人。从此,他把注意力转向对罪犯进行改造的契机。此后不久,他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问题中去,并决定把解决这一社会问题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尽管他每天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都得在工厂上班,但他还是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主要是周末——去从事对犯罪分子的教育改造。在当时,犯罪分子的确是被社会所遗忘的一群人。虽然赖特从事这一工作的时间非常有限,但是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10年时间里,这位在工厂劳动的普通工人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将300多名重罪犯从罪恶的深渊里拯救出来,使他们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人们都认为他是曼彻斯特中央刑法院的道德医生。在卓别林等人都失败了的地方,托马斯·赖特却获得了非凡的成功。许多青少年通过改造又回到了父母身边;许多罪犯经过改造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且真正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成为一个个诚实勤劳的人。完成这一工作决非易事,需要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尤为可贵的是,赖特用自己在铸造厂劳动所得的微薄收入救济了许多被逐出家门的人。每年他在这方面的支出高达100英镑,对于一个铸造工来说这是怎样的一笔巨款啊。在给罪犯提供物质资助、赢得他们好感的同时,他还通过省吃俭用合理安排了家庭的日常生活所需,并为自己积累了部分钱财作为养老的费用。每一周的花费他都必须经过周全考虑,将工资进行分配,一部分用于衣食住行,一部分用来交房租,一部分用于学校捐赠,一部分用于救济穷苦贫民,而且这一系列分配,他自始至终都严格执行。通过这种方法,这位普通的工人实现了自己的伟大目标。的确,他的经历让人惊奇,作为一个光辉的榜样,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人内在的驱动力,展示了小钱经过周全考虑和恰到好处的使用能够达到的奇迹,展示了一个充满活力和诚实正直的人的性格力量能够对他人的生活和行为产生巨大影响。

无论从事哪种工作,不管是耕种土地、制造工具、纺织棉纱还是站柜台,只要这份工作是正当的,是凭借着力气、技术赚钱的,都不会使人降低身价和蒙受耻辱,相反,只会给人带来荣耀。可能有一些年轻人在经营木尺或量度丝绳,而从事这一职业并不会使他丢脸,除非他的心胸超不出这把尺子或这根丝绳的范围,像尺子一般狭窄的心胸,像丝绳一般短浅的见识。福勒曾经说过:“不是那些有正当工作的人应该感到羞耻,而是那些没有合法职业的人应该感到害臊。”大主教海尔也曾说过:“无论是从事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所有职业的前途都是美好的。”那些从身份卑贱爬到上层社会的人与其说应该感到脸红,不如说应该倍感骄傲。当有人问一位美国总统,他的战袍是什么(耻笑他年轻时候当过伐木工人),他自豪地回答:“一副衬衫袖套。”尼申斯的大主教弗里切年轻时曾经从事制造蜡烛的行业,有一次,一位法国医生心怀恶意地耻笑他,刻薄地谈起他的出身,打算让他难堪。弗里切回答道:“如果换成你,恐怕你到现在仍然还是个蜡烛制造匠。”

在挣钱的过程中,无尽的精力必不可少,积累财富则是最高的独立目标。一个人如果全身心地追求这一目标,极少有不成功的。但是,量入为出,点滴积累,让财富日益增加,却极少有人能做到。奥斯特瓦尔德是巴黎的银行家,他之前曾经一贫如洗。每天晚上,他都要到一家饭馆去吃晚饭并喝上一品脱啤酒,然后把所能找到的所有软木塞收集回去。他这样生活了8年,这些软木塞竟然卖了8个金路易。而这8个金路易就成了他发家的本钱,他开始投资股票,死后留下了大约300万法郎的遗产。约翰·福斯特举了一个非常鲜活的例子来说明决心在挣钱过程中的巨大作用:有一个年轻人,祖上给他留下了一笔巨额的家产,可他声色犬马,恣肆挥霍,终于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绝望之中他冲出家门想一死了之。可是到了原野上,他被周围美丽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而这片原野曾经就是他的地产。他伤心地坐下来沉思片刻,然后站了起来决定痛改前非,重振家业。他返回街上,看见一幢房子前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运煤的货车,而煤撒了一地,他帮着把煤装进车里,并从此受雇于这项工作。那一次,他得到了几个便士的奖赏,另外,还有一些酒肉。他把这几个便士小心翼翼地积攒起来。这样,通过这种奴仆性质的劳动,他一点一滴地挣钱,也一点一滴地攒钱。最后他用积攒起来的钱做牛羊生意,由于他对行情非常熟悉,因此做起来得心应手,很快便赚了一笔钱,有了更多的本钱后,他又开始做其他生意。最后正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他发财了,恢复了往日家业。但是,他变得极为吝啬,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守财奴。在他死了之后,几乎无人去给他送葬。如果他慷慨一点,并且以攒钱的决心适当散财的话,他或许会成为一个慈善家,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这种生活和结局非常可悲。

在以前,为别人和自己带来舒适和自由独立,既是无比荣耀的事,也是人们所乐于去做的事情。一个人赚钱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积累财富,是心胸狭窄且十分悭吝的。不要养成无限制地省钱和存钱的坏习惯,这一点是每个聪明人都必须注意的,而且,对年轻人来说,生活过分节俭很可能养成贪婪的性格,过犹不及,在这方面是美德的东西在其他方面很可能变成邪恶。对金钱的崇拜,而不是金钱,才是罪恶的渊源。对金钱的崇拜禁锢和压迫着人的灵魂,它关闭了通向慷慨大方生活的行动之门。因此,瓦尔特·司各特爵士指出:“宝剑能逼退一个人的身体,金钱能收买一个人的灵魂。”商业活动所独有的弊病就在于使人的性格趋向于机械化。商人容易形成思维定势,一叶障目。如果他只为自己而活着,他就很容易把其他人都当做自己的对立面。只要翻一翻他们的账单,他们的生活就会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毫无疑问,如果以一个人所拥有的金钱来衡量他的成功,是种愚蠢的做法。从本性来说,每个人都想成为一个成功者。每一个意志坚定、头脑敏锐、动作敏捷的人,一旦抓住机会,都会立刻行动,不择手段地赚钱。这些人完全有可能既没有高尚的品格,也不会实施任何善行。一个一心只想着钱而意识不到更高意义的人,尽管他可以腰缠万贯,但他始终只是一个非常可怜的生物。金钱绝不是任何道德价值的证据。金钱的闪光只能吸引它的所有者那可怜的视线,正如萤火虫的光亮只能把自己暴露给它的捕捉者。

陷于拜金主义泥沼的人们,很像某只贪婪的猴子,它对某些人形成绝妙的讽刺。据说,在阿尔及尔地区,农民把一只葫芦形状的细颈瓶用绳子固定好,系在一棵树上,然后在细颈瓶里放入一些大米,这只瓶子的瓶口仅能容猴子的一只爪子进出。到了晚上,猴子来到树下,把爪子伸进瓶里,抓住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它试图把爪子拉出来,但由于它死死地握住大米不放,爪子怎么也抽不出来。就这样,直到第二天早晨,当它被人捉住的时候,它还是那样愚蠢地握着战利品不放,或许它还在为抓住了大米而感到骄傲呢。这则小小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

总而言之,人们高估了金钱的力量。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并不是由那些富人完成的,也不是通过募捐而完成的,而是那些收入微薄的人们的壮举。那些最穷苦的人的基督教的精神传遍了半个世界,那些最伟大的思想家、发明家、发现者和艺术家也都是一些节俭的人,就生活境况而言,他们中的许多人与那些体力劳动者并无多大区别。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对于人们的好学上进而言,财富与其说是动力,不如说是阻碍。在很多时候,它带来的不幸与幸运相当。那些家业殷实的年轻人,因为什么也不缺乏,生活得过于顺利,很快就会安于现状,对一切心满意足。由于没有任何特别的奋斗目标,他会觉得很难打发时间,他的道德与精神仍处于昏睡状态,和随着潮水涨落的水螅相比,他的社会地位并没高出多少,“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打发时间,而这样的工作是如此枯燥乏味,如此不堪忍受和不胜悲哀。”

然而一旦富人被高尚的道德情操所激励,他就会视懒散为懦弱,丢弃无所事事的生活方式。而且,当他意识到要履行与他所拥有的财富相应的义务,他就会比那些卑微者更强烈地感受到使命的召唤。当然,这种使命感必须付诸实施。或许果阿人的祷告语是我们所知道的祷告语中最好的:“不要使我贫穷也不要让我富有,只要能让我养家糊口便足够。”在曼彻斯特城的皮尔公园中,下院议员约瑟夫·布鲁彻顿的墓碑上刻着他一生的真实写照:“我的财富不在于我拥有的大量物质财富,而在于我那点小小的精神追求。”约瑟夫出身低微,曾经当过工人,但是,他由于诚实、勤劳、守信和节制而声名远扬、地位显赫。到了退出议院之后的晚年,他到曼彻斯特的一个小教堂里当了牧师。他兢兢业业,尽心尽责。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深知他的为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是“给人们看”,或者赢得人们的赞许,而是凭自己的良心,尽自己的义务,使最卑微的小人物也成为一个诚实、正直、充满爱心的人。

“值得尊敬的人”,就其本义而言,是无可厚非的。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是能够获得人们尊重并且确实值得人们去关注的,但是,如果这种可尊敬仅仅是表面上的,那就决不值得人们去注目了。一个品行良好的穷人比一个道德败坏的富人要值得尊敬,一个地位低下默默无闻的人比一位声名狼藉有犯罪记录的无赖要好得多。一个知识渊博、目标远大而又能权衡利弊的人,不管他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会比一般人有更强的责任心。人生的最高目标就是要养成和具备勇敢的品格,使我们的精神和肉体,包括良心、灵魂、智慧和气质,都尽可能地得到充分的发展。这也意味着:我们对任何东西都必须加以考虑,除了财产以外。

因此,最成功的人并不是那些获得了最多的感官快乐、最多的钱财、最大权力或地位、最高的荣誉或名声的人;而是那些勇敢无畏、勤奋工作、为人类尽职尽责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金钱是一种力量,但是,智慧、热心公益的精神和道德品质也是一种力量,而且比金钱的力量要高尚许多。柯林伍德勋爵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写道:“让其他人去申请退休金吧,没有金钱我也一样富有,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使生活过得优裕。假如不被任何不纯洁的动机所玷污,我会在我的土地上自食其力。我和司各特可以继续在菜园里种植卷心菜,所有开销也不会比以前更大。”还有一次,他说:“我只想能够支配自己的行动。拿100份退休金和我做交易我也不干。”

发财致富毫无疑问会使一部分人“融入社会”,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但是,请特别注意,他们必须具备上进的精神、善良的感情和良好的品质,否则,他们就只是富人,仅此而已。有一些“在社会里”的人,像克利萨斯一样富有,可是他们并没有引起人们特别的注意,也没有赢得任何尊重,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只只钱袋子,他们的力量只能在自己的钱柜里发生作用。一个人生活在社会里的标志在于他是舆论的导向者和统率者。一个真正成功和有用的人,并不一定需要富甲天下,而在于他高贵的品格,在于他丰富的经验,在于他良好的道德。如果一个穷人,像托马斯·赖特一样,即使在物质上并不十分富裕,但他关心人性的改造,懂得金钱的妙用,将自己的财富和能力用在有益的事业上,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毫不惭愧地鄙视那些成为钱袋子、成为地主的世俗成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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