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宫斗要比我想得更复杂,相比之下我还不如这个孩子。
正思绪万千幻想宫斗生活多么悲壮,只觉得手心一热,一直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一头载了过来,深深的埋在我胸前。
我气氛的刚想推开,便听到轩辕易几乎听不到的喃喃道:“别动,我好累,让我睡会。”
紧接着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的眉眼渐渐也没那么凝重,慢慢的舒展开来。
我用胳膊接过他睡沉的脑袋,轻轻的搂在怀中。
他的确太累了。
马车车轮声渐渐消尽,稳妥的停了下来,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轻声在车外说道:“太子殿下,阜宁殿到了。”
我轻声回道:“殿下他睡着了,麻烦老人家帮我拿一张毯子,就让他好好睡会吧。”
老人在车外迟疑了一会,便派人去拿毯子,在挣得我的同意后,轻掀开车帘,帮我把毯子盖在轩辕易的身上。
我就这样抱着他睡了整整一宿。
早上醒来的时候,轩辕易还在怀中睡着,拿犹如蝶翼的睫毛,轻轻的浮在脸上,格外浓密。
我忍不住轻勾了一下他的笔尖,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知道嘴里咀嚼着什么,又沉沉的睡去。
我一宿保持一个姿势,全身上下就跟顶了针板一样难受。
实在坚持不住,便用我的发尖去捅轩辕易的鼻孔。
看他瘙痒难忍,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被挠的烦躁不已,怒喝的睁开眼睛。
真好对上我的双眼,刚要破口大骂,突觉得姿势不太对劲,竟没有发出声音,便静静的继续躺着,看着我的脸。
我被看的尴尬不已,才想起来,一宿没换人气面具,这面具最多撑一天半,不会是露馅了吧。
我一着急竟没顾上怀中的太子,打算早走,起身太猛忘记马车不高,狠狠的撞到木梁上,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你怎么如此蠢笨。”虽然是在骂我却没听出责备把他弄摔的意思。
“你急着去哪?”他已改之前的跋扈,声音变得温柔许多,生怕外面的人听到我两个说话般微弱。
我叫他不想大声说话,也装模作样的小声低语:“我得去找我儿子伯伢。”
“他是伴读,一会自会跟我去早课,你老实陪在我身边便是。”他一点没有征求我的意思。
我看看衣衫不整的他,又看看满身血渍的自己,无奈的说道:“好歹咱俩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啊!”
“你居然想同本太子一同沐浴,真是异想天开。”他扭过头脸上竟闪过少许绯红。
我可没空管他,我的目的是赶紧找个地方换脸,昨天走得急假脸放伯伢那里。
“我的小祖宗,谁要跟你一起洗,你闻闻!你闻闻!一股血性的恶臭!一会怎么见人。”我刻意把脏兮兮的袖子往他鼻间凑。
“来人!带她去洗个澡再奉凌书院!”
急忙打断,“我记挂我儿子,先让我见见他可好”
眼泪跟随着演技,不费吹灰之力的留下。
也不知轩辕易怎么了,竟开恩让我先去找伯伢。
此时的伯伢已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衫和官帽,足以和太子的装扮媲美,一个伴读用穿的这么奢华吗?
我叫了伯伢,找了一堆借口要和他独处,虽然说的漏洞百出,但是宫人门也不好阻拦。
伯伢是个机灵的孩子早早准备了人皮面具,趁着没人塞进我的袖口。带我去沐浴更衣时,他偷偷在门外帮我守着。
这人皮面具如果不是天天更换不仅坚持不了太久,而且脸也觉得憋闷。
我借着机会,撕掉没有血色的人皮面具,躺进浴盆中,利用这短暂的时光好好的休息一下。
眼睛刚闭上,只觉得周身发冷,再抬眼伯滤已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惊讶,可立刻收起眼色,不屑的说:“国师大人真有雅兴,这么喜欢看别人洗澡。”
伯滤的眉毛微皱,有些不悦,却不说话。
突然一声木桶的碎裂声,我随意的散开的木桶仰了过去!
伯滤嘴脸扬起一丝笑意。
扔下一句风凉话:“你这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摸过。”
那高高仰起的额头,把我从头到脚鄙视了个遍。
“伯滤!你!”我气氛的从身边拾起一块木屑扔了过去。
“怎么?这就生气了!”伯滤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表情严肃的说道:“别忘记你始终是玲珑教主夫人。”
“我不管你原来的夫君是谁,也不知道你那个师兄想玩什么把戏,但是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就会跟这木桶一般,粉身碎骨!”他声音如此冰冷,却让我心里松了口气。
起码他没有去特意查我的身世,也没有追问我师兄的事情,他只是让我忠于他,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唉~~~~~……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你也不看看,这世间有哪个比你长的美的,我白捡你这么个夫君,我做梦都会流口水,怎么会有异心?”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拍马屁,但是的确也是实话。
我本就是个颜值空,谁让他长的好看,而且~~~~~……有那么恐怖,我是真不敢得罪他。
我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扯火木架上的衣物,利索的穿上。
他的表情舒缓了些,随手扔给我两张人皮面具。“不够再找我来要!”
说完又跟一阵风似的现实的。
“送面具就是送面具,搞那么恐怖的开场白,吓得我心惊肉跳的,这人一定情商有问题,好话不会好说!”我自言自语的去捡面具。
只觉得耳边有些瘙痒,一时僵在哪里。
“我还没走,你就开始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惩罚你。”说完伯滤扭过我的脸便吻了上来。
口中的冰凉化作炙热,软滑的舌尖在口中游走,我用舌头把它顶了回去,刚想主动出击,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的精气逐渐蒸发。
这个该死的伯滤,又在关键时刻吸我精气。
我瘫软了身体任由他摆布,如同往日,一只潜青色的瓷瓶放在了袖中。
“以后想说我坏话,当面说就好。”他坏笑着摸着我的脸,熟练的帮我戴上人皮面具。
我哭笑不得,气息微弱的反驳道:“当面说,会不会死的早。”
“你说呢?”伯滤的眉眼轻挑,我知道答案了。
“国师慢走~~~~~……不送”我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欲哭无泪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