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伫立着两根纯金打造的柱子,两条盘龙浮在上面栩栩如生。中央是早已摆放好的桌椅,上面早就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食,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丞相府的家眷的位置是靠前面的,宁墨蒲只是一个庶女,是没有凳子的,她只能站在宁墨仙和宁墨云的身后。
宁墨云找到自己的座位后转过身得意的看了宁墨蒲一眼,想着这么久的宴会,宁墨蒲却只能站着,她就心花怒放,真是活该啊!
宁墨蒲对宁墨云的挑衅视而不见,不过是一个傲娇的小姑娘罢了,她又何必跟她计较?
宁志远带着宁墨城坐在前面,白氏这才带着宁墨仙和宁墨云坐下了,宁墨蒲和白氏的两个丫鬟站在一起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她是站在略前方,以示区别。
宁墨蒲发现后面也陆续有官员带着家眷落座,那些大臣的身后也有一些人是站着的,想必就是各府家里的庶子庶女了吧。
整个朝君殿占地极广,不亚于现代的一个广场了,由于是皇宫,自然是不能随意让下人进入的,一般的官员都是只能带自己的家眷入场,而白氏之所以能够带上两个丫鬟则是皇帝对宁志远的看重了,也因此,白氏更加有了得意的资本。
澜沧国虽然也有男女大防,不过像是这种本身就具有其他意义的宴会倒是没有讲究这么多,大臣带着儿子坐在前方,女眷坐在他们身后,倒也说得过去。
每张桌子前都摆放着各类美食,水果,还有络绎不绝的宫女正在传菜,每一道菜都精致无比,美不胜收,瓜果味,佳肴味,酒香味,女人的脂粉味全部都混在一起,竟然也不觉得有多浑浊。
宁墨蒲看了一下眼前的排场,不得不感叹皇家的财大气粗,每一件盛装食物的容器都是金银玉器,每张桌子都是由上好的楠木做成,楠木要长成十分的不易,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这得花多少钱呀?
除了高座上帝后的位置是空着的,前面有几个位置也是空着的,宁墨蒲明白,那一定是各位皇子公主的座位了,似乎无论在什么年代,上位者都喜欢姗姗来迟呢!
渐渐的,几位皇子公主也落座了,不过宁墨蒲发现,有一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当然也不会有谁主动跟她介绍,而且让她觉得比较郁闷的是,她的身子底子太差了,这样站着不大一会儿竟然觉得有些累,希望待会儿别没出息的晕倒了才好。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喝声响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双膝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平声!”李元昊一边往自己的龙椅走去,一边挥手说道。
众人这才起身,端庄的坐着,宁墨蒲以前在电视上也看到过这样的情景,却远没有自己亲身经历来得震撼,刚刚,就在那些人高呼万岁差点将她耳朵震聋的时候,她心里竟然诡异的生出了一种臣服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被别人的情绪所感染的。
再看已经落座的皇上春光满面的,显然是十分满意自己的臣民对自己的朝拜,而他身边坐着同样身着明黄凤袍的皇后,皇后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上倒是不显老,不过宁墨蒲却能隐隐从她脸上看出来一丝落寞。
帝后夫妻虽然同座,却并没有什么眼神交流,可见私下也是貌合神离吧,如今这样不过是为了全天家的颜面罢了。是了,古代大多数婚姻都是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哪里有什么真情在呢?
“老四还没到吗?”李元昊威严的扫视了下方,问道。
“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皇后的面色有些难看,皇上这样问她,不是在打她的脸么?不过海儿也的确是过分了些,这种场合好歹也出席一下啊!
“无妨,他不来便不等他了,宴会开始吧!”李元昊对身边的太监吩咐到。
李元昊下首的大皇子微微低下头,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也毫不自知。
他只有低下头,否则他怕自己掩饰不住眼里的恨意,父皇每次都这样,对那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老四无限包容,像这样重大的场合,老四不来也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过了。
他其实一直搞不懂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论恩宠,皇上对皇后的宠爱远不及对她母妃的一半,除了还有皇后的尊荣,和皇上平坐的那个女人在后宫之中如同摆设,但对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四,不论他有多么荒唐,皇上总能原谅他……
不过大皇子却没有搞懂高坐上帝王的心思,澜沧国已经建国多年,当年兢兢业业的帝王慢慢的开始变得逐渐享乐起来。
越是在这种高位待久了的人,越是贪图那高高在上的权利,以及这权利能给自己所带来的随心所欲的痛快感,所以他也会想尽办法杜绝一切的威胁,防备着每一个可能跟他争夺皇位的人,包括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相比较而言,四皇子那种放荡不羁的性子,就正正入了皇上的眼。
四皇子府。
“殿下,今儿个的端午宴,您还是不去吗?是不是不太合适呀?”玉镯有些为难的看着李若海。
殿下每次都是这样,这种家宴也是爱理不理的,幸好皇上也没有太给殿下难看,不过老是这样恐怕也不行啊。
“每次都是同样的,有什么意思?”李若海不屑的讥讽道,“就知道歌舞升平,这澜沧迟早要败在他手上!”
“我的好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虽是皇子,却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啊!”玉镯连忙劝道,殿下真是越来越张扬了。
“玉镯啊,也只有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李若海摇头叹息,虽然他是一个浪荡的皇子,除了身边这几个人,却是再也听不到真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