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无尽的轮回。

——零。

似乎因为起身太猛，小零大脑一阵晕眩，映入眼帘的景象重叠晃动着。

于是她重又闭上眼，甩甩头，再睁开眼时景象才清晰起来。

仍旧是圣洁的大殿，一片凛冽的气息，冰寒如雪。殿顶非常高，似乎正因如此，置身此地，会惊觉自己的渺小，迷失了自我。那个时候，小零只眨着似乎更加澄澈的水眸，神色一片迷惘。

然而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迷惘被恍然所取代。

全身那般碎骨的痛苦没有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现在觉得舒服极了，只是灵水不再温热，变得冰凉却也并不刺骨。而且她能坐起来，肢体可以活动自如了，就好像她的骨骼根本就没有碎裂！

想着，小零激动得全身一个颤抖从水中赫然站立。

“哗——”

水花四溅，那水中站立的女子凝玉一般诱人，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如今的她，已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守护神。似乎正因经历了蜕变的痛苦，成神之后的喜悦才那么珍贵。

她不由得笑起来，笑容绝美充满了希望，仿似黎明的曙光驱散黑暗，将来自天堂的温暖洒满世间。肤如凝脂，头发一下子从腰际成长到了臀部，漆黑得纯粹。那一双水眸，好似更加澄澈，浓密的眼睫毛勾勒出无限风情。

然而，她的笑容瞬间僵掉。

她刚要笑，便用余光注意到了水池左边站着一个身材结实高大的男人。那里，仿佛一抹凛冽的纯白晕染开来，模糊了她的视野。她猛地扭过头去，旋即一张毫无瑕疵却凛冽冰寒的面孔映入眼帘。

“啊！”

她吓得一叫，嗓音不再沙哑，这尖叫听起来竟也别有韵味。只是她全身一颤不由得向后退去，笑容变得又僵又冷。

就像一首悦耳悠扬的乐曲，在缓缓净化心灵的时候，戛然而止。

此刻，在她心中，那个男人就是恶魔的化身。

于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下意识地后退，仓皇又无助。

一瞬间，全身碎骨的剧痛仿佛席卷回来，令她生生打了个寒战。

好可怕……眼前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雪仍旧一身雪白的袍子，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凛冽如雪的气息，一股彻骨的冰寒，狠狠将小零的身心撰住。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惧怕了这个男人。一见到他，就好像感受到了那碎骨的痛苦！

谁知，见她这样，雪却缓缓一笑，伸出手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奴儿……”他的笑永远是邪魅又狂傲，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威慑力，叫人抗拒不得。然而小零怕极了如此笑容和话语，再次尖叫一声，本能般地捂住胸口转过身去。

灵水互相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犹如低回的音律在雪耳边缓缓流淌。

目光一沉，他将她勾魂诱人的背影尽收眼底。

一霎间，眸中迸出一丝狠戾，雪的笑变得更加冰寒。

不知是怎么了，转过身的一刹那小零不可控制地哭出来，身子很快颤抖得不像样。泪滴落下，在水面上不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然而小零万万没有想到，正当眼前的景象朦胧不堪的时候，雪的面容瞬间出现在眼前！

“啊！”

因为出乎意料，小零吓得一叫，若不是被他手疾眼快攥住了手腕，差点踉跄着跌倒在了池中。

他长臂一捞，拽回她的身子，将那具柔软的娇躯狠狠禁锢在胸前。他笑着，笑得邪魅凛冽，忽而伸出手穿透她湿漉漉的头发，探入她脊背。那里，骨节分明，嫩滑如脂。

她蜷缩在他的怀中，双腿承受着池边冰凉的触感，背脊承受着他的抚摸，她战栗得像只迷失方向的小鹿。

他垂下眼睑，眸光如冰，亦如影，阴沉凛冽又飘忽不定，一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手顺着她的脊骨一路下滑……

“奴儿，以后不许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