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官羽的选择
作者:顾无烟 时间:2021-07-27 20:17 字数:4264 字

上官羽总算强撑着渡过了师父婚宴,婚宴一结束,他就赶紧将身上的这身惹眼的礼服脱了下来,柳如月也信守承诺给了他一颗药丸,他吃下去之后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果然已经不疼了。但是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等明日晌午的时候师父一定会找他。

上官羽和管家一直忙到大半夜,忙完之后上官羽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身子一沾床铺,就呼呼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午饭时刻。

等他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生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的房间里了,上官羽赶紧起身,正要找衣服穿,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才发现昨晚太累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司徒青远,口中说道:“师父,你怎么来我的房间了?”

司徒青远看着他,眼里也没有生气的神色,只是很平静的说道:“羽儿,昨天辛苦你了。让你这么操劳,为师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上官羽挠了挠头,“师父说的是哪里话,徒儿为师父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只是昨晚……”上官羽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为师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了,这事不怪你,确实如月那个丫头太不像话了,还给你下蛊毒,你师娘已经教训过她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司徒青远很大度的说道,尽避昨天晚上确实让他面子上有点不太好看,但司徒青远向来是个开明的人,也不去计较多少。

听见师父都说不怪自己了,上官羽松了口气,从床上起来,走过去给司徒青远倒了一杯茶,“师父,徒儿下午还要去京卫指挥使司看看,我先去洗漱,换好衣服我就要走了。”

司徒青远叫住了上官羽,“别急,我已经向你的上司说过了,放你三日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勤快过头了。为师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过来坐。”

上官羽见司徒青远有话要问他,也就不急着去司里了,走过来坐在了司徒青远的右侧。

司徒青远缓缓说道:“为师和你师娘商量过,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你父母去世的早,将你托付于为师,为师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今日也替你做回主,帮你结一门亲事好了。”

上官羽一听,原来师父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昨天师父大喜,今日就忙着要解决徒弟的问题,这个师父当的真是没话说。然而上官羽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但并不急着成家立业,在他看来,自己考了好几年的武举,今年才中了,刚刚当上了一个小小的京卫指挥使司镇抚,正是一展身手,大展宏图的好机会,怎么能被家室所束缚呢?而且上官羽向来喜欢一个人生活,虽然由师父一手带大,但很早就搬出去住了,在司徒府也只是偶尔住上几回,那还是因为和师父喝酒喝醉了。

所以上官羽眼下并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他笑了笑了,“师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个人生活惯了,这娶媳妇的事情我还真没考虑过。”

司徒青远也笑道:“就是因为你野惯了,所以才要成个家,找个女人来管管你,你也该收收心了。”

上官羽正欲推脱,司徒青远抢在了他的前面,“你的这点心思难道还能瞒得过为师?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妹,孟家的那位千金?”

上官羽沉默不语,司徒青远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她如今已经是为师二儿子司徒峰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了,你还想她作甚啊。也怪为师,峰儿一心想要娶孟家千金,为师百般阻拦,却无法阻止这段婚事,如今峰儿已经和他大哥一样搬出去住了,你还是忘了她吧!”说完司徒青远长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别说了,徒儿都明白。徒儿从来就没有怪过峰弟,更没有怪过师父,只怪我和如烟有缘无分。”说完师徒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司徒青远安慰的拍了拍上官羽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为师看得出来,柳如月这个小丫头对你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这个丫头鬼灵精怪的,但是为师想……”

没等司徒青远的话说完,上官羽打断了师父的话,“您别说了,师父,我对如月只是兄妹之情,我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您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

听着上官羽这么一说,司徒青远叹了口气,“为师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婚姻之事,当然也要靠缘分。为师也不为难你,只是为师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别再拖下去了。”说完起身离开了上官羽的房间,只剩上官羽一人坐在桌子旁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上官羽抬头一看,却是柳如月一脸的笑靥如花向他走来,这丫头,连门都不知道敲。上官羽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如同是自己的小妹妹一般啊。

柳如月笑着问道:“刚才姐夫从你房间里出来,我知道你已经起床了,所以连门都懒得敲了,你肚子饿不饿?”

敲门是最基本的礼仪,她居然编出他已经起床了就不用敲门的歪理,于是戏谑的说:“难不成你又要喂我吃噬心蛊?”

“哎呀,怎么会呢,人家才不会那么对待上官哥哥的,月儿真的有好东西要给上官哥哥品尝的。”柳如月的右手提着个三层胡桃木的饭盒,说罢从饭盒里端出几个盘子,里面都是做的很精致的小点心。

上官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这里面没毒?”上官羽还是想戏弄一下这个鬼丫头,谁让她昨天给自己下毒来着。

“哎呀,上官哥哥你怎么就不信人家呢,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做点心,你却怀疑人家下毒。你若不信,我自己吃给你看!”说着自己拿起其中一个杏花糕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柳如月一本正经的样子,上官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也是逗逗你而已,我相信你不会给我下毒的。”说完拿起一片芝麻小酥就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一时间,上官羽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呢!

下午的时候,上官羽还是去了一趟京卫指挥使司,身为京卫指挥使司镇抚,虽然官小权微,然而凭着男儿的一腔热血,上官羽认为自己要时时刻刻想着为朝廷办事,替皇上分忧。再加上最近京城也出了不少案子,但大多数都是一些王公子弟为了某个妓女而大打出手,一般京卫指挥使司只是劝开了就行。谁都知道这些纨绔子弟的背景深厚,因此能不惹就不惹,免得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羽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没少碰到这种案子,但基本上都没经他的手,毕竟是新人,还需要锻炼,因此他到现在都没独立出去处理过案子。更为重要的是,新任的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是司徒青远的二儿子,司徒峰,也是上官羽心上人的孟如烟的丈夫。身为上官羽的上司,上官羽自然每天少不得和他打交道,但每次都是冷冷的行个礼,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今日下午上官羽去京卫指挥使司的时候,司徒峰正好也在,昨天他父亲的喜宴他并没有出现,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看来他和师父的关系还是很僵。既然上司在,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那就不能逃避了。上官羽穿过大堂,走到司徒峰的身边,弓着身,双手抱拳道:“下官参见司徒大人。”

别看司徒峰担任的是一个武职,但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十分强壮,而是如同一个儒雅的书生,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举止,你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一股书卷气。司徒峰一直都把上官羽当亲兄弟看待,虽然他也知道上官羽和如烟的事情,但他并不介怀,只不过他也爱如烟,阴差阳错,才造成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对上官羽说道:“上官大人不必多礼,说近点你我还是兄弟,今日不是放你一天假期吗?你怎么又来了。”

上官羽仍然低着头回答道:“下官在家中待着也无事可做,还不如来司里看看。”

“很好,看来上官大人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正好,在你来之前有个案子刚刚通报到我这里,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去处理好了。”

上官羽一听要把案子交给他处理,心下一惊,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峰,见司徒峰脸上十分淡然,便明白这是真的。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很坚决的说道:“下官遵命!”说罢就拿着令牌召集了一些兵士跟随他而去。

京卫指挥使司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京城的安全而设置,只管军事,不问政事,像一些治安的案子本应该由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办理,然而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很多王公贵族都居住在此,因此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根本就压不住这些王公贵族的纨绔子弟,因此锦衣卫都指挥使换了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些权贵,被他们所排挤陷害,因此皇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特别授权京卫指挥使司协同金以为这是司办案,说白了就是有锦衣卫指挥使司办不了的案子就请京卫指挥使司来帮他办理。

这次肯定也是遇见什么棘手的案子不能解决了,所以才求助于京卫指挥使司。上官羽带着人一路小跑赶往现场,那是京城东门大街的一个闹市,四周的行人将整个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官羽喝退行人,让开一条道,自己手扶着腰间的佩刀,有模有样的走了进去。进去一看,锦衣卫的人已经围成了一个圈保护着现场,领头的是一位锦衣卫指挥佥事(正四品),上官羽赶紧向他行了个礼,“下官是京卫指挥使镇抚上官羽,奉命前来协助大人办案。”

那位指挥佥事一看来的是个五品的小辟,冷哼一声,这京卫指挥使是越来越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了,因此很不客气的说道:“这种案子不是你这种小辟能处理的,去把你们家指挥同知大人请来吧。”

上官羽见对方语气不善,还瞧不起自己,也冷冷的回答道:“我们指挥使司徒大人让我前来,这是他的令牌,说着就出示手里的令牌。

对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五品的小辟如何来处理这个案子。说着指了一下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说道:“今日晌午一辆马车从东门闹市呼啸而过,有人看清楚了,是汝阳王府的座驾,至于里面坐的人嘛,则是汝阳王的独子,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上官大人,您看这个案子该如何办理?”

看着对方语气里尽是嘲讽,上官羽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就起来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于是一脸正气的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立即让一个人回京卫指挥使司通报司徒峰,自己则带着人往汝王府赶去。那位指挥同知一看这小子还真有点骨气,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想着自己也带着人跟在上官羽的身后。

上官羽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汝王府,四周也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汝王府的守门官差一看来了这么一大群人,赶紧进去通报。

这王府并非等闲之地,普通百姓一般都不允许在门前停留,这次聚集了这么一大批人,看门的守卫便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王府重地,岂能你们随便停留,赶紧给我滚!”

上官羽一看对方狗仗人欺,立即阴沉着脸走出了说道:“我们是京卫指挥使司的,有事要问问你们的小王爷,请他出来说话吧!”

守卫一看是个五品的小辟,当即笑出了声,“你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还想请动我们家小王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上官羽的声音更冷了:“你要是再敢辱骂本官,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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