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父女情深

路人不禁多看了几眼苏清颜，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儿，可惜啊。”

后来苏清颜的爹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一次爹爹病情发作不久后，苏清颜的爹爹睁开眼睛悲伤地说：“儿啊，爹爹对不起你。”

“不是的，是那个司徒南对不起我们！”苏清颜有些激动地说。苏清颜的爹爹陷入沉默中，屋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男子走进了爹爹的屋子，他是那个人就是司徒南。

“苏清颜的爹爹，你不就是要钱吗？好，我给你钱，从此我们之间互不相欠，签了这个协议吧！”那个男人恨恨地说。

“哈哈，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应该把我们全家杀死，让你绝子绝孙才好！”苏清颜的爹爹一脸的讥笑。

“苏大人，你现在说这个话，还有什么用，你都已经痴傻了，我就是绝子绝孙，也不会比你惨的！”那个男人哈哈笑道。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爹爹好起来，我要娘亲活过来！你滚出去！”苏清颜突然失控地大声说。

“真是父女情深啊！苏清颜的爹爹你还是快点答应吧，要不我变了心意，你可能会一分钱也拿不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地说。苏清颜的爹爹看着眼前汤酷的男人，痛苦地闭了闭眼：“好。”苏清颜的爹爹困难地在契约上按了个手印，用几十万两银子了结了这个悲剧。苏清颜恨恨地看着那个男人，她深深地记下他的样子，她会恨他一辈子。

接下来的混乱，成了苏清颜一辈子的噩梦，从此苏清颜的生活完全地陷入悲惨中，钱钱钱，满脑子的钱！然后钱了又化成了司徒南的恶毒的脸，苏清颜的梦里全是慕轩恶毒的话，弄得她在梦里也还是水深火热。

丫鬟浮儿走进屋子时，苏清颜还没有醒，丫鬟浮儿就坐了下来，看着病床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苏清颜，她的心里也不好过。也不知过了多久，丫鬟浮儿站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离开了，她刚走，慕轩就从暗处走进房间。苏清颜突然摇着头，不断发出呓语：“我不是为了钱，我真的不是为了钱……”

慕轩皱了皱眉头，他在苏清颜旁边坐下了，苏清颜似乎沉浸在无比的痛苦中，她呓语的同时，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慕轩也是一脸痛苦，他颤声说：“苏清颜，如果你不是为了钱，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是为了钱，那天你又为何要拿那些银两呢？”

苏清颜似乎感受到了慕轩的质问，她摇着头：“我没拿那钱，我真的没拿那钱……”

这句话把慕轩震住了，他怎么就没想到也许苏清颜根本就没拿那钱呢？他哪天一定要去找仆人人问个明白！慕轩心痛地看着苏清颜，这几天可把她折腾得够呛的了，原本圆润的脸已经瘦了一圈。

“苏清颜，睡吧，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快睡吧。”慕轩轻柔地说。然后，苏清颜呓语停止了，泪水也止住了，紧锁的眉头也放开了，她安详地睡去了。这一幕，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动吧，慕轩擦去眼角的泪，走到窗前，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慕轩的心却是一片混乱，他轻声低喃：“苏清颜啊苏清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苏清颜整整昏迷了三天，而整个慕氏干活的人也在低气压下，整整受了三天的罪。王秋实就更惨了，他几乎没能离开染坊一步，每次刚要走就被慕轩给骂了回去，他几乎气得要跳脚，但每次慕轩的理由都非常充分，他除了干瞪眼，就只能全盘接受。

这天早晨，苏清颜慢慢睁开了眼，她目光空洞地看了看四周，原来自己在药店里的，可是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原来梦里的那个声音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他根本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苏清颜凄凉地笑了，眼里的坚强战胜了脆弱，其实全靠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苏清颜摇晃着身子回到家中，她把自己关了起来，她把找人关了，插上了门。外面的一切混乱与她无关，她饿了就吃，吃了就睡。

苏清颜的失踪，造成的混乱也可想而知，直到确定她是安全地呆在家里，混乱才终于消停。而慕氏染坊的气压却更低了，如果原来只是狂风暴雨，现在就该是水深火热了。直到三天后，苏清颜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心里的伤也掩埋到了最深处，就算她有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至少她还可以藏着不让人知道。

苏清颜对着镜子轻轻一笑，眼里虽然仍有着深深的哀愁，却使她更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凄美，这处子般的静，又不知要迷倒多少芸芸众生了。院子的大门才打开，苏清颜就见两个长袍男从暗处走出来，长袍男甲恭敬地说：“苏姑娘，慕主子说，等你一出来，就请你去染坊。”

“好，我们走吧。”苏清颜淡然地说。苏清颜走到大院门口，看了眼慕轩的叫来的轿子，她在心里暗讽：“没想到大病一场，换来了这么好的待遇，也许这也是作为地下床奴的特殊待遇吧！”马车很快就到了慕氏染坊，过了这整整六天，苏清颜再回到这里，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但很明显，这里的人对她的敌意淡了很多，苏清颜甚至感到他们好像是松了一大口气，难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苏清颜向大院走去，还没有到就有人帮她开了大院的门，她刚走到，那门正好打开，她也只是淡然地走了进去。

苏清颜朝碧婉淡淡一笑，就往慕轩的卧房走去，这个仗势，除了要她去见慕轩，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呢？卧房的门打开了，卧房里乌烟瘴气，慕轩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有点凌乱，衣衫也不整，过去的那些气焰全不知去了哪里。

这一刻，苏清颜差一点就心软地跑过去抱住慕轩，但角落里的伤痛却尖锐刺痛了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说：“慕主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下去干活吧。”慕轩无力地说。

“慕主子，……”苏清颜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慕轩的眼里含着温情。这温情让苏清颜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一笑，转身就走了。她没有看到慕轩眼里的爱意，也没有看到慕轩眼里的眷恋。

苏清颜在染坊的待遇一下子变得极好，直到中午，才吃过饭，苏清颜听到了敲门声，她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从她来到这里找她。她走到门边，外面传来碧婉悦耳的声音：“苏姑娘，慕主子让你到主子的卧房来一下。”

“好！”苏清颜奇怪的打来了屋门，现在叫她的人怎么变成碧婉了？苏清颜走到主子的卧房门口，她朝碧婉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就走进主子的卧房。可是卧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苏清颜奇怪地往四周看了看，就又出去了。

“慕主子不在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苏清颜不解地看着碧婉。

“什么，慕主子不在，我刚刚来的时候，他还在，是主子让你上来一趟的。”碧婉似乎有些心虚。

“他既然不在，那我就下去了。”苏清颜勉强一笑，就往前走去，她没有看到碧婉眼里的狠毒。苏清颜刚回到染坊，唉，原来上午只是一个缓冲，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中，苏清颜只是无谓地耸了耸，坐下继续干自己手头的活。

慕轩领着王秋实，慕流儿和碧婉等，一行人去了别苑处，此时的慕轩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早的颓废，他看上去似乎少了往日的阴霾，而眼里总闪着些许温情。

别院处的屋子里，屋内大长桌子，已经坐满的人，变成只剩下慕氏人。

而别院处的唐莽，已是年过半百，头顶微秃，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有着不容质疑的雍容华贵，他那犀利的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是临危正座。

而这次汤绝明的眼里，似乎闪着奇异的光芒，这让原本势在必得的慕轩微微有些顾虑，他眯了眯眼，难道计划有问题？不可能，一直保密中，在出发前已经仔细看过。很快答案就知晓了，唐莽慢慢地翻开慕氏的计划书，突然翻到某一页，原本越来越满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阴沉，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接着，他合上了文件，看了眼慕轩阴汤地说：“慕主子，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尽管我很满意你的计划，但你这样毫不严谨的态度，实让我汗顔。”

慕轩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转头看向碧婉，眼色极恨，碧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汤绝明忍不住莞尔一笑，此时唐莽已经翻开了汤绝明的计划，估计半小时后，他把计划递到身旁的顾问团，脸上是诡异难辩的神色：“虽然汤绝明出从态度上来讲，我更愿意相信严谨的那一方。所以，恭喜你，汤公子，你胜出了。”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陷入怪异的气氛中，而慕轩更是一脸寒冰，这次他真是输得莫名其妙。唐莽语闭，站了起来，他看向慕轩的目光里居然有着些许怒意，他轻哼一声离去了。而桌上，那本计划书还无辜在躺在那里，慕轩皱眉拿过计划，一页一页翻开，然后动作停止了，脸上一阵狂怒！

一次整顿染坊行的行动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收场了，慕轩不仅丢了金钱，还得罪了别院处，这次恐怕是要让慕轩的日子难过好一阵子了。慕氏的主子的卧房里，慕轩恨恨地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王秋实，慕流儿和管家，而碧婉早已吓得脸色发青。

“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碧婉，该不是你吧？”慕轩严厉地说。

“慕主子，请明查，我一直在您眼前，哪有机会下手啊？”碧婉颤声说。慕轩直视碧婉的眼，她的眼里除了害怕，什么也没有。这时，管家低头轻声说：“慕主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

“苏清颜在中午的时候离开过染坊，好像来过一趟主子的卧房。”管家不慌不忙地说。

“管家，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王秋实不悦地说。慕轩眼里闪过一丝坏笑，转头看向：“碧婉，她是来过吗？”

碧婉反而是出奇的镇定：“对，在您出大院的时候来过一次，您当时并不在主子的卧房。”

他心里复杂极了，他应该相信苏清颜的，但他还是选择了怀疑。谁也不知道苏清颜在主子的卧房里干了些什么。慕轩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裂成两半的声音，原来这一切全是假的，苏清颜最在乎的还是钱，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收了汤绝明多少钱？

染坊里，苏清颜的心突然一痛，抬起头就看到慕轩汤着脸往她走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血沿着嘴角滑下，她痛苦地闭上眼。

“你现在就给我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慕轩甚至看也不看苏清颜一眼，就绝然离去。苏清颜看着慕轩真的要走出自己的生命了，她的心一紧，站起来追过去：“慕主子，你最起码，也要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慕轩头也不回只往前走，他怕一回首就又心软了，而苏清颜依然固执地追着。到大院门口，苏清颜终于拉到了慕轩的衣服，两人一起滑入大院。

“出去！”慕轩把苏清颜往外推，她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苏清颜倔强地说：“不，你不说清楚，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