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俊没有想到,刚才那一吻居然动了心,一时疏忽,情难自持,居然……
唉,这个清秀的小女人,实在是很合他的意。望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张俊美的脸上,面肌狠狠地抽了抽。
苏依依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生气了,惹祸了,赶紧逃!
走到门口,便欲把房门打开。
南宫无俊突然低低暴喝一声,“你想找死是不是?李景泰死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放在门把手上面的双手顿时松了下来。
没错,现在外面还是宾客满堂,吃酒庆贺的人还没有走,她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走出去,肯定会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这个老太监还死了。
怎么办?
苏依依颓废地又走了回来,看到南宫无俊正在拿观音瓶的碎片,在拼列着什么。
似乎想研究出来这上面的纹路。
苏依依眼前一亮,她刚才分明有看清楚,那瓶子的表面上,有幅小小的图画,虽然是短暂一瞥,她却已熟识于心。
看到他拼得正专心至致,苏依依一时性起,拿起妆台的铜镜拍了过去。
哗啦的声音之后,可怜的玉瓶残片碎成了米粒大小,这个模样,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法再拼凑出来了。
南宫无俊再抬起头时,那悠雅闲适的表情再也不见了。
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出,一张俊脸气得发青,他伸手扣住了苏依依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坏我好事,是不是存心找死?”
苏依依被他勒的,呼吸困难,两手拼命挣扎着。
“放手,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南宫无俊缩紧力道,将她推到了墙壁之下,咬着下唇,紧缩着手中的力道。
苏依依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
此时,外面的喜宴已经接近尾声了,宾客也散得差不多了。
苏依依被南宫无俊控制着,感觉快要被他捏死了。
便是不顾一切地,一嗓子接着一嗓子地大呼起来。
南宫无俊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尖叫,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这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人声脚步。似乎是一大队的护卫,停在门口。
随后,有声音在询问道,“九千岁!”
南宫无俊没有吭声,苏依依被捂住了嘴,她挣扎着踢了他一脚。
他一松懈,苏依依便是找机会又大声呼喊起来,“有刺客!”
房门,被大力的冲撞开来了。
大批玄色盔甲的护卫们,手里拿着税利的长戟,一下涌了进来,把他俩围了个水泄不通。
“唔唔唔,老爷啊,你死得好惨啊!都说了不要娶这个狐狸精了,可是,你就是不听妾身的劝啊!”
“唔唔唔,老爷啊,你扔下我们就这样匆匆地离去了,叫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素白的灵堂面前,苏依依和南宫无俊被五花大绑,强行压跪在灵堂前面。
堂下,十几个女人披麻戴孝的,在下面一边烧纸钱,一边哭哭涕涕的。
为首的,是一对穿着素色对襟的富贵老太婆,头上插着素白的纸花。一脸的精明,苏依依瞅她的时候,她眼睛里都带着刀子,真恨不能将苏依依当场戳死。看起来这个应该是李景泰的正室了,只有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悲伤,这种悲伤是对亲人的不舍。
下面一溜排下来,年纪逐渐减小,最小一位姑娘,看起来跟苏依依差不多。这些女人们,看似在呜呜噎噎地哭着,时不时抬起泪眼,向着南宫无俊拼命放电。在看向苏依依时,脸上都都流露出对苏依依的羡慕嫉妒恨。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招惹到如此销魂美艳的男子。
这太监真不要脸,没那个功能,还弄这么多妻妾,真不知道他怎么应付的。
再或者,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假太监,真男人?
苏依依乱七八糟的腹诽着,手里悄然在寻找绳索的接头。
她扭头看向南宫无俊,后面正向堂下一名小妾抛着销魂眼,一脸的自在悠闲,仿佛他正在自家的后院里拈花惹草。
苏依依再看向被他调情的小妾,居然还羞答答地,红着一张俏脸,向他回应着,似乎他害了她的亲夫,是一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呃,好恶心!苏依依趁机踹了他一腿。这该死的臭男人,什么时候了,害了她还不说,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调情。
这什么结,打得这么乱七八糟的。解了半天,还没有解开。
正忙活着,突然间,那老太婆就站了起来,跺着手里的龙头拐杖,向着苏依依气急败坏地指责道:
“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老爷?你这个小妖精,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说完,便不等苏依依回答,就仰天哭泣,自言自语道,“老爷啊!你念念不忘月姬那个贱人,抓了她的女儿过来,竟露得如此暴死的下场。”
苏依依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霎那,想起老太监死前的那番话,难道这个月姬当年跟这个老太监还有一段风流韵事?老太监追求不到月姬,所以恨她和她的男人,然后把他们的女儿抓过来蹂躏,就是为了报当年的失恋之仇?
那自己现在到底背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老太婆老泪纵横,哭完便是指挥着几个家奴过来,“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抓起来,给老爷殉葬。”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名骋婷的小熬人,向着老太婆说道,“老夫人,老爷的案子还没有报官呢,就这样私自处理,怕是有些不好吧?”
老夫人白了那小熬人一眼,“老爷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何须要报官。奸夫淫妇捉奸在床,还需报什么官。杀人偿命,他们必需给老爷抵命。小七,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虽然老爷死了,但这个家,仍然是由我来作主,你不要多言,退下去吧!”
这小七正是刚才与南宫无俊对上眼的小妾,一脸的妩媚风流,脸上带着一点泪星子,却也看不出半点忧伤,被夫人这么一喝斥,以袖掩脸,极不耐地退了下去。
“来人哪,先把这一对奸无淫妇关到地牢去!”老夫人气极地喝道。
一顿粗暴的拖拽,一顿粗暴的推搡,苏依依被无情地关进了地牢。
“砰!”的一声,铁门关上,苏依依就这样被草菅人命,这个时代,看来没有王法可言了。
明明不是她做的。
“喂,你这个贱男,你把我给害惨了!”苏依依怒声道。
南宫无俊也是窝着一肚子火,这个女人害得他失手,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线索,到这里居然给断掉了。
他黑着脸,冷冷地望着她,“愚蠢!要不是你,本太子早就得手了。”
情急之下,南宫无俊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正想办法欲挽回。
苏依依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太子!你还真不要脸,居然自称太子!我还是太后呢!”
“你,你敢笑我,是不是找死?”南宫无俊虽然一向懂得怜笑惜玉,却不能容忍别人挑衅他的威严。
苏依依向后跳了一步,“你不要乱来啊!版诉你,现在咱俩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蚱蚂,我死了,你也别想得好。有闲功夫赶紧想办法先逃出去。到了明天下葬的时候,咱俩都得死!”
关键的时候,苏依依诀不含糊,虽然这个美男实在可恨,但一想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还是先捌开眼前的恩怨不算。
南宫无俊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一点,他直直地站在牢房的中央,冷冷笑道,“谁跟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哼!”
苏依依白了他一眼,你骄傲个屁,都关在一起了,还不认输。
不过,此时她也不想再逗他了,先顺着铁牢的四周转了一圈,都是玄铁的栏杆,没有工具无法切割开。门口的铁链上面,串着一只巨大的铜锁,苏依依将铜锁拉进来,古代的铜孔跟现代的不一样,锁齿很简单,比较好开。
开锁这种事情,对于苏依依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但是必需有个工具,铁片或者小的铁丝就可以了。
她摸了摸头上,原来的金钗金花,都被那个老夫人给卸走了。真可惜,要是有个耳坠也行啊,耳坠上面的金钩拉直了,也可以一用。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胸部,晕,没有小罩罩,在现代,小罩罩内都有细细的钢圈,钢圈抽出来,拉直既可以当工具,又可以当凶器。(纯洁的女性童鞋们,你们懂的)
可惜,这只是古代,女人穿的都是抹胸,啥凶器也没有。
这牢房里空荡荡的,头顶是石壁,脚下也是石板,可以利用的东西啥都没有。
她转向南宫无俊,急切地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工具?”
南宫无俊看着,挑着眉脚,极不情愿地答道,“什么?”
“就是直直的,硬硬的,然后可以插进去这里的……”苏依依指着那只大铜锁。
南宫无俊听完,眉脚狠狠地抽了几下,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居然说得这么难听,只要是男人都会多想的。
这锁是双重锁,她以为拿根尖器就可以捅开么,真是无知。
“喂,有没有啊!借用一下嘛!”
苏依依追问了一句。
这时候,过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依依顿时怔住了,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出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