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惊讶到说不出话，整间屋子只能听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流水声，空气中也隐约有奇香缭绕。
妲己，那个传说中诱惑商纣王，致使其不理朝政，整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导致民怨累积，最终引起周联军举兵讨伐，殷商灭亡，她真的是历史上那个红颜祸水吗？怎么完全没有狐媚的样子，反而拥有这样超脱世俗的美。
“你也认为是我害辛亡国吗？”妲己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不是的，前辈，”小雅急着辩解，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做出传说中那些阴险狡诈的事情，只是，“前辈为何会在这里？”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妲己，那她就没有随同商辛死在摘星楼上，可如果她真的是导致殷商灭亡的祸水，天宫中人没有理由继续留着她还为她建造这样一个宫殿，除非这里不是宫殿，而是……监牢，想到这里小雅的心跳漏了一拍，失去了商辛，这千年的孤独她一个人是如何承受过来的。
“你以为我是被关在这里的？”妲己温柔地看着小雅。
“不是吗？”
“住在这样的地方像个囚犯吗？”妲己反问小雅，后者不自觉地摇摇头，妲己为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中。
“我今天能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保护了我，还有我和辛的孩子。”
小雅将杯中的茶饮尽，心中思索着方才听到的事情，千年前的历史究竟是什么样子，恐怕只有亲历者，比如爹爹，比如妲己，才完全清楚。
“萧琰，进来吧。”
一直等在屋外的萧琰推门进来坐在小雅身边，他听到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只是没有做任何评论。
“前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方才我为了给你疗伤，与你结神，你潜意识里默念的都是萧琰这个名字，刚才他说你们是结发夫妻，那他一定就是那个萧琰喽。”妲己得意地说出自己的推测，神情像个年轻女孩子。
萧琰握住小雅的手，知道她的伤已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萧琰不想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替她疗伤的吗？不奇怪我为何可以千年不老吗？”妲己似乎话中有话。
萧琰淡漠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还带有血迹的茶叶上一扫而过:“前辈自然有前辈的方法。”妲己盯着他没有说话，小雅总觉得萧琰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可以自行运功疗伤了。”妲己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前辈，我还有事情想问您，不知前辈可否解惑？”小雅也站起来问妲己。
“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事情等你养好身体以后再说，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几天，有些事有必要确认一下。”妲己又叮嘱了他们几句才径直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外面的机关声再次响起，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萧琰和小雅一直到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才真正放松下来，虽然前辈对他们没有敌意，可这里毕竟还在天宫中，对这里的人不可不防。
“感觉怎么样？”萧琰担心她的身体。
“好多了。”小雅轻快地回答，想到刚才暗河中萧琰说的话，突然决定捉弄他一下，“萧琰，对你来说是师父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怎么想到问这个？前辈不会是把你治傻了吧。”萧琰一本正经地说道，眼中却难掩笑意。
“想知道呗，因为刚刚有人求我别离开他呢。”小雅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自然是你更重要。”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我和师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调皮地翘起嘴角，她已经忍不住想看他纠结的样子。
“我可以同时救两个，再说你不是会水吗？”
“我不管，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先救师父。”更加不假思索的回答，还不待她说话，他又说道，“师父对你我有教养之恩，我很敬重师父，我先救师父，如果你有事，我也一定不会独活。”
小雅心中一暖，也打消了继续捉弄他的念头，刚刚他的话算是对她在生死关头的誓言的回答吧，虽然两个人早已经心意相通，但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重新聚在一起，这时的话语显得更加掷地有声。
萧琰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我不冷。”刚才萧琰给她输了很多内力，现在应该也不比她强多少，而且这里不像暗河中冰冷彻骨，反而异常暖和。
“不是因为这个……你的衣服……”萧琰看着她的脸表情有些不自然，小雅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这件衣服不久前被玄帝撕了很多口子，虽然不至于衣不蔽体，但让萧琰看到她那个样子……小雅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默默地让他为自己披好外袍。
“我和玄帝……”她低着头想要解释。
“别说了。”萧琰打断她。
小雅愣住，难道萧琰是在介意玄帝，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眼前变得模糊，她拼命控制才不至于让眼泪掉出来。
“别说了，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没能遵守诺言，是我无能。”他的声音中透着悲伤，小雅听到他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在地上，肩膀也开始耸动。
“怎么哭了？”萧琰伸手托起她的脸，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哭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萧琰真的不在乎玄帝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吗？不生我的气吗？”
萧琰把她揽到怀里，轻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傻瓜，我在乎得要死，我现在特别想宰了那个登徒子。”感觉到怀里的人破涕为笑，他也微扬起嘴角。
“萧琰。”
“嗯？”
“我最喜欢萧琰了。”
“嗯。”
沉寂的宫殿给了两个身心俱疲的人休整的空间，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渐渐沉睡过去，两颗心跳动得缓慢有力，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