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将军你快活过来,我快被你的媳妇气死啦!”老头朝地上一坐,吹着胡子就嚷嚷,好象他才是那个痴傻的孩子。
“你嚷嚷吧,仔细我夫君活过来,看不剥了你的皮!呵……你是坐在这里嚷嚷,我可要带着我的纯熹孙儿看新院子去了!”
老福晋笑呵呵的拉着纯熹就走,老头扑腾站起来,跟在后面。
“我说福晋,这是个女娃娃,你怎么总是孙儿孙儿的叫,你以为穿一套男装换个说法她就真是男娃娃了?这女娃娃还是穿裙子戴珠花好看,你是要把这好好的孩子,弄得跟你当年一样不男不……女的吗?”老头说着说着就露出忐忑的语气。
“翠儿,让他闭嘴!”
“是!”翠儿答应着,朝老头一瞪眼,老头马上就蔫了……偷偷挤眉弄眼表达抗议。
春风吹生了青草,吹绿了垂柳,不知名的小花开在池塘边上,这园子的景色一点也看不出人工的痕迹,一切都像是原就在那里,透着几百上千年似的和谐。
绕出回廊,走过小桥,穿过一个葫芦小门,纯熹被眼前的阁楼吸住了目光。
翠绿的竹楼坐落在竹林间,竹叶随风沙沙作响。竹楼外随处吊着陶盆,里头种着各种花草,楼下一角的蔷薇已经快爬到二楼的窗下,嫣红的花骨朵随风摇摆,细心再看那花丛交织着还有粉色牵牛。
门窗里随风飘出的袅袅轻纱,将整个竹楼衬托的就像是仙子居所?
“翠儿,告诉管家,把这听风苑的牌子摘了,得换个配得上我纯熹孙儿的好名!换成……换成什么好呢?我的小孙孙?”老福晋站在门前沉吟。
纯熹迎着微风扬起粉嫩的小脸,一双如秋水般明眸细细打量着眼前景象。
不等老福晋再出言催问,纯熹已经在地上写了三个字——翠风阁!
“好,就叫翠风阁!倔驴,住在这儿算你占了便宜。不过,我孙孙的翠风阁,可不许你捣鼓那些什么破药,等治好了病,随你怎么去炸你的狗窝!”老福晋见了纯熹写在地上的字,似乎很满意。
“翠儿,你去把芳儿和兰儿也叫来,把名儿也改了吧。既然赏给纯熹,每日除了伺候起居,再就是陪着学学练练,就改了琴棋书画四个字。以后纯熹身边时刻都要有丫头照看着。————风儿你过来!”老福晋指指站一边的丫头过来,纯熹认得她,昨晚是她守夜,早上也是她跪在老福晋屋子里。
“今早为什么罚你?”老太太捏捏拐杖,指头上镶着红色宝石的金戒子闪闪发亮。
“昨儿贪睡,不小心盖了格格的被子。老福晋,风儿再不敢了!风儿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被子,怕沾了地上的潮气,所以拿出去晒,风儿错了!”风儿垂着脸,眼圈有些红。早上醒来看到身上盖着被子,想到才5岁的格格,竟然知道心疼她们这些卑微的下人,感动之意无以言表。
风儿只知道感动小格格的招抚,却不知那被子是老福晋特意为格格做的,隐约透着的香味并不是普通熏香,而是给格格祛毒强身的草药香。而且这种草药十分难得,最怕见光暴晒。
老福晋垂眸看了风儿一会,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丫头,冷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纯熹格格的一饰一物,哪怕一粒扣子,你们都不能乱动。记住了?”
纯熹心里撇撇嘴:不过是盖了盖被子,竟然要罚跪,自己的好心之举,竟然害的风儿跪了那么久。
转念又想:“这个叫风儿的丫头,情愿被罚跪,也不说是我给她盖的被子,是怕老福晋知道了会教训我吗?这丫头倒是不错。”
“老福晋,吕师傅不愿住西厢房,非要到院子最后面的草屋去。”一个瘦小的丫头站在门外。
“让他住在那吧,到底这院子里都是格格姑娘,他住到那里也好,只是你们两个要看好他,不许他捣鼓那破药炉子。”
小丫头得了话,转身走了,老福晋也牵起纯熹的手,走进了仙子居所般的竹楼。
纯熹这时才发现,这竹楼内要比外面看着更让她喜欢,而且外面开上去要大不少。
……也或许是现在的纯熹还很小!
竹楼里除了卧房,书房,琴房,绣房,还有一件摆满了刀剑武器的房间。
老福晋拿起一把剑,随手舞了个好看的剑花说道:“纯熹,你要学的不光是琴棋书画,歌舞女红。这拳脚功夫也是要学的,没有人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你要自己变得强大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