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纯熹舔嘴唇的样子,见纯熹把碗递回来,犹豫着要不要再倒一碗。
“丫头,你把药都给她喝,这是用我攒了多点的丹药熬出来的,可别浪费了!”老头笑呵呵的指着药壶,拢拢胡子满脸忍不住的得意相。
“日后每天早起都先给她一碗甜杏仁奶,祛毒的药睡前喝上一口就行,不出20日,这余毒也就清了。”老头等纯熹喝完,接过空药壶,晃了晃,朝舌头上倒倒。
“唉,我攒了这么多年的药丸,可惜了。福晋,你拿什么还我?”
“还你?那你先把这些年用在你身上的银子还来!没有我老太婆的照顾,你还攒药丸子?骨头都烂成渣滓了吧?我孙儿的病你要抓紧些,什么时候我孙儿好了,你的债才算还清!”老太太白一眼老头,并不领情。
老头讨不到好,晃晃脑袋,哼的一声就走了,临到竹林下又转回来,拉起纯熹的衣袖,右手搭在脉上。
见他闭目不语,老福晋撇撇嘴,让丫头们都别出声。
院儿里七八个人,老老小小的站在一堆,丫鬟们见老福晋禁了声,一个个捂着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注意力都放在老头身上。
老头捏着那粉嫩的小手腕,过了许久才松开手,拢了拢胡子转身又走。
老福晋皱眉看着老头,白了一眼说:“翠儿,他又皮痒了,去把他拎回来。!”
翠儿朝老头身后走了两步,哼了声,飞似得一跃,便到了老头面前。
身轻如燕的翠儿得意一笑,左手拎着老头的衣领,右手朝腰带抓去。
“你这丫头,整日上窜下跳,老夫好歹是男子,你拉拉扯扯就不知羞吗?”老头一撅屁股,躲过翠儿的右手,翠儿的左脚一扫,老头的右脚已经被翠儿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哎呀,你怎么总是这一招,就不能换换!”老头又被拖倒在地上,一脸的苦相,暗恼刚换的干净衣服这时又糟蹋了!
“老福晋,老太太,老夫人,老菩萨,你就放过我吧,这孩子的哑症,从脉象上根本就看不出来。除了有些个余毒,她没有别的病。”老头被拖到老福晋脚边,仰面躺在地上,一脸苦相的求饶。
纯熹心里暗笑:“臭老头啊,委屈你了!等我找到机会开口说话,你就不用被关在这里了!”虽然可怜这个老头,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跟他道歉,毕竟这一切都非她所愿!
“这我不管,反正你得把她治好。翠儿丫头,咱们走,转了这一上午,有些累了。纯熹丫头,好好转转你的翠风阁,这四个丫头会陪着你的。想要什么就让她们告诉我。”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老头,俯身在纯熹的小脸上摸摸,就像是在观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脸上被摸摸的痒痒的,纯熹眨眨眼,对老福晋甜甜的一笑,也伸出小手在老福晋的脸上摸摸。
“哈哈哈哈……你这糊涂老太婆,她不会说话,怎么告诉丫头?”老头躺在地上,指着老福晋大笑不止。
“这……不会说那就写吧,兰儿是识字的!噢,对了……是琴儿。……翠儿,她们的名字你是怎么排的?”
“回老福晋,这名字是按照您一惯的规矩排的名儿,琴儿,琪儿,书儿,画儿!”翠儿从高到矮的指着每丫头,一一跟老太太说了。
“嗯,好。琴儿,日后纯熹写给你什么,你就吩咐做什么,后面那两个粗使丫头不用改名,只叫她们做些洒扫就好,除了倔驴的屋子和她们自己住的,其他屋子她们不许进,也不许出这个院门。缺什么你也不必出来,递了单子给看门的孩儿就好。”老太太说。
纯熹听了老福晋的交代,有些发愣,仙子居所一般的翠凤阁,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那么奶娘呢,难道日后再不能相见了吗?。
“凭什么我的屋子就让她们进,我的屋子也不许进。”浑身灰土的老头,坐在地上孩子似的嚷嚷。
老福晋当他是空气,没听见似的走了,只有翠儿回头白了老头一眼。
老头得不到回应,拍拍土站起来,也白了一眼翠儿。
老头扑扑身上的灰,走到纯熹面前上下打量:“丫头,刚才的汤好喝吗?一句话换一壶甜汤,怎么样,说句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