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翠凤阁,纯熹每天除了吃就是逛院子玩,再就是看着丫头们打扫收拾。比起从前日日装傻请安,还要处处防备丫鬟嬷嬷,在翠凤阁的日子,简直好到了天上。
唯一的缺憾就是看不到奶娘与香儿,但纯熹相信,在常安大将军身边,奶娘的日子不会差到哪去!
由于老倔驴说纯熹体内尚有余毒未清,需要仔细调养,而纯熹也很听话的按时服药从不推脱,没多久纯熹的面色便逐渐红润。
纯熹整日无所事事的吃玩,终于体会到了些许孩童乐趣。
而在吃玩之余,她也时时关注着四个丫头脾性,并努力和她们交好。
琴儿温柔端秀,心细细腻,识字会书写,又是年龄最大的,再有老福晋的话,所以一副大丫鬟的做派,活脱脱像个‘管家嬷嬷’。
细说起来,她倒不光是‘管家嬷嬷’,还是纯熹的贴身侍女,早到晚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亲手打理!
而且她也真是不负老福晋的嘱托,将翠凤阁一应事物,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说别的,光是换一套衣服,定要照着老头给的单子,把荷包、香囊、手帕、衣服等等,分别熏不同的香,然后再一块在暖炉边烘了,这些东西才能上纯熹的身。而这一番周折,只是换一套衣服而已。
棋儿性格洒脱,会一些拳脚功夫。
那日,纯熹的帕子被风吹出了窗外,眼见着要掉到楼下的大缸里。正在浇花的棋儿,跳起来一踩缸沿便飞身接住。两腿不知怎么使劲一蹬,人就飞到窗口,一手按在窗台,一手把帕子递给纯熹。就在纯熹怕她掉下去的时候,人家一松手又稳稳的回到院子里。
书儿少言恬静,白白得了个书字,一个字都不认识,只要一得了闲,就坐在绣房里,缝缝绣绣。住进来没几天,就连纯熹脚下的袜子都绣上了小花。
还有一个丫头叫画儿,年龄最小活泼好动,,纯熹最喜欢她笑呵呵的样子。虽然那三个丫头常使唤她做这做那,可这丫头从不推脱,总是笑呵呵的应了。活做的不少,话也是最多的,整日都没个安静。
“格格,你看这是书儿绣的手绢,你看这鱼儿,都要活了……”
“琴儿姐姐,你瞧啊,格格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棋儿姐姐,这点心真的是你做的,你拿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格格、格格,你看这缸里的鱼,好象大了许多呢……”
时时处处被细心的伺候着,纯熹深刻体会到做格格的幸福,时常心内感叹:“就算我是满汉杂交的品种,那又怎样?京城里那位大野种,你要是见了我眼下的生活,一定会嫉妒到发狂吧?”
春天的暖阳里,纯熹坐在开满小花的花园,看着手里的丝绢手帕,上面绣着的小鲤鱼活灵活现。
细细闻了帕子上的香味,跟今日的香囊味道有些相似,再细闻闻味道又不同。
纯熹望着手帕上的小花默默想着:“可怜了各位丫鬟,辛辛苦苦的为我这么多事!要是哪一天你们知道我是装的,会不会掐死我?”
上下打量着今日崭新的穿戴,习惯性的朝脖子上摸摸。
这些天以来,每天不光换着不同的衣服,身上佩戴的物件也流水似的更换。还好,脖子上的玉佩,和贴身揣着的一枚荷包,仍留在身上。
这两样东西,琴儿几次想换,奈何纯熹始终不肯,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身上特殊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