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时光就像匆匆奔流的涛涛江水……
眨眼间,翠风阁的牌子已经挂了八年!
这个夏天过完,就是纯熹穿越到这时空的第9年了。
每天忙着琴、棋、书、画、女红、武功……这八年的时光很辛苦,但也可用岁月静好来形容。
吕师傅几乎是挂肠搜肚,把所有能教的都教了,虽说大多都是纸上谈兵,但纯熹相信,吕师傅教的东西不会错。
诗词歌赋、书画、棋艺都学得不错。董师傅教学很有一套,思想新潮,并不迂腐。还教了纯熹很多很多治国之道。
刘师傅的歌舞很精妙,琴乐教的也好,加上纯熹原本就很有艺术细胞,所以歌舞琴乐都学得很快!
武艺这一项,是纯熹下了苦功的,可惜在这院子里,除了师傅,唯一能练练拳脚的也就是棋儿。
纯熹觉得,武艺这东西,有用场才是武,没用场就是舞!
在众多技艺中,纯熹由衷喜欢的,应该是轻功了,
看着刘师傅的武艺很好的样子,纯熹并不盲目崇拜,毕竟世间一山还有一山高,万一将来遇到困境,危急时刻,如果拳脚功夫是用来保命的,那么轻功就是用来逃命的。
所以,轻功算得上是学得最好的一门。
“格格,老福晋来看您了。”
一个清秀的白衣姑娘,扶着位端庄慈爱的老太太,笑盈盈来到典雅简约的琴房外。
清雅的琴声中,纯熹抬起瓷白色的小脸,樱桃般小嘴儿勾起一抹无声的微笑。山岱长眉淡然入鬓,秋水双眸清亮如暗夜星子,淡而清远的眉目不似寻常女儿家灵透,但却流露出寻常女儿家不曾有的婉约。乌黑如漆的长发随意披散,偶一低头,便流露江南女子才有的温婉柔静。
一缕发丝划过肩头,落在琴弦,被一只白皙柔嫩的纤纤玉手捏在掌心把玩。
“我的纯熹格儿,我的乖孙儿啊,怎的又不梳头?一定是这画儿偷懒。”老福晋嬉笑着戳一戳身边的白衣女子,眼里满是宠溺的爱意。
画儿甜甜一笑,撅着嘴儿撒娇道:“老福晋您错怪画儿了,不是画儿不给格格梳头,是格格不肯,今儿就连画儿的头都梳了两回了。格格眼里见不得钗簪珠花,您瞧,我这新换的坠子都给拽歪了。”
“呵呵呵,好了,你这孩子真是话多,快去把茶点拿来。”老太太笑呵呵的支走了画儿,来到纯熹身边,轻轻的为她整理脑后如漆如瀑的长发。
“纯熹孙儿,你想不想出去看看?”老太太拉着纯熹的手,柔声问。
“去哪里?”纯熹食指沾着茶水写在桌上问道。
“出去看看这万里河山啊,你都14了,连咱们府门都没出过,师傅们教你一身本事,不是在这里陪是我老太婆养老的!”
纯熹愣了,若说她不知道早晚要走出翠凤阁,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老福晋忽然说让她出去,还真是让她不禁茫然。
“我早在五年前就在京城帮你买了一个小宅院,想不想去看看?”老太太宠溺的摸摸纯熹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只玉钗,在她那透着茉莉花香的发间比了比,然后递在纯熹手上。
“丫头,出去走走吧,别浪费了师傅们教你的本事,也别荒废了我老太婆的一番苦心。”老福晋说完这句话,不等纯熹回答,便独自下了竹楼,留下纯熹捏着玉钗在原地发呆。
“出去走走?说的像饭后散步一样轻松。纳兰家根基深厚,前朝后宫都是他们的天下,如今却要我这年仅十四的小丫头,去搅动风云,试图将天下归政于爱新觉罗,重振钮祜禄家族……唉!穿越到将门之家,真不是随便玩玩就行的!”
回想在将军的那一年,完全是靠装哑充傻才得以活命,最后更是在火海里险象环生的逃出来。
直到现在,纯熹再想起那些时光,仍能感到后背发凉。
好在后来到了老福晋身边,这才过上王府格格该有的幸福生活。
但这幸福生活也不是白来的,除去调养身子的小半年,纯熹几乎日日都在刻苦学习中度过!
怎么形容纯熹的刻苦呢?大概就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
纯熹无声轻叹抬手抚琴,竹楼外,翠色竹林无风自摆,随着音波如潮涌动………
悠悠琴声一直到入夜才停,阵阵琴声中,有四个侍女忙而不乱的各自收拾东西。
深夜,纯熹躺在竹床上,看着那些飘逸的纱幔,静静的对自己说:“这神仙般的日子过完了,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呢?京城,那里有偷偷给我防身药珠的四爷、送我荷包的呵呵姑娘、推我出火海的萍儿、偷偷传话的女师傅,恨我如眼中钉的纳兰静雅、萧萧格格……时光匆匆,离京已是八年,还会有人记得我吗?算了,谁会记得?毕竟将军府里的新月格格已经死了!而我的名字是纯熹……”
第二日,纯熹跟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刚要下楼去课室,贴身大丫鬟琴儿淡然一笑,端着个盒子过来:“格格,今儿不用去学了,老福晋说以后都不学了。这是老福晋特意给你做的礼物,您快来瞧瞧。”
纯熹打开琴儿端着的盒子,里面是一件不知什么金属细丝制成衣服,金灿灿的透着寒光,虽然由金属制成,分量却并不比普通内衣重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