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熹见状心下十分好奇,摸摸贴身穿着的软甲想:“礼物,还有什么礼物,这软甲和这座院子,已经够让人惊喜了!”
寻思间,也不知琴儿在罗汉床边动了什么,眼前竟赫然显现出一个暗室。
纯熹跟着琴儿走进暗门,最先看到的,是足足五十公分高的玻璃镜子。
镜子摆在跟东暖阁一样的妆台上,伸手翻看妆台上的匣子,里面已经摆了香粉胭脂等等,除了镜子,其他的东西和摆放的位子,都跟平时摆放的位子一模一样。
这里的妆台上,同样有个多出来的匣子,丝毫不出意外——里面也是满满的摆满金玉物件。
回头看床上,锦被已经铺好了,淡淡粉色的床幔,脚踏上还摆着一双绣着竹叶的便鞋。
这个暗室内的物品,除了镜子和床,竟然与东暖阁一样,都是她平时惯用的。
纯熹这时终于明白,临行前老福晋提起这小院时那充满期待的神情,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竟有人的心思细致至此呢?
因为东边装饰的繁复,西边的简单爽朗,除非是仔细测量,否则一般人不会发现暗室。而那个暗室,纯熹想了想,决定不能轻易使用,更不能随便开启。
饭后,躺在东暖阁的温馨的小炕上,纯熹带着对老福晋的无尽崇拜甜甜睡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老福晋将这小院从里到外,连地底下都算计到了。
“棋儿,我不想跟你分开睡,咱们跟原来似的,住一起不好吗?干嘛非要一人一间屋子分开?到了晚上多浪费蜡烛……我一夜都没睡好,总觉得不安稳。”画儿一清早就在院子里撅着嘴嚷嚷。
纯熹坐在妆台前梳妆打扮,一身清雅之色的琴儿正手拿玉钗,在那初次挽成少女式样的发鬓间寻找落处。
镜中偶尔浅笑的琴儿,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纯熹有时候很想试试用自己的饰物为她装扮一次,看一看她是否会比自己更像贵族闺秀。
纯熹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老福晋亲自挑选的,无论容貌与性情,都是优等偏上的。
几个人朝夕相处八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相伴着,这使得她们就像是相亲相爱的亲姐妹,
不过,琴儿有时又跟那三个丫头不一样,她不光体贴细致,还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无论对纯熹还是余下几人,似乎总是忽近忽远,偶尔亲近如姊,偶尔疏离似陌路。
关于琴儿性格上的这一点,纯熹并不多想什么,毕竟翠凤阁之中伺候的丫头里,唯琴儿年长些,若是总和丫头们一样玩闹,翠凤阁恐怕早就被掀了屋顶。
“画儿你安静些吧,早饭摆好了吗?”棋儿一身公子书童的打扮,却非要一只脚踩在石凳上,一只手假装拢胡子,学着幻想中风流男子的调皮样。
看棋儿的样子,今天就想走出院子,去见人间百态了。
琴儿终于把钗插好,纯熹站起身,从头到脚细看这14岁的小身板。
青春前期的身子虽然还没长开,但已经看得出早晚是美人坯子。
回想过去这8年,除了几个师傅的教导,纯熹还把这四个丫头的本事都学了遍。
八年光景,每天沉迷在钻研之中,从不觉得沉闷,这若是在现代,绝对可以称之为学霸了。
关于棋儿想出去的想法,纯熹心里却并不打算同意,她想先休整几日,跟青嬷嬷等人了解了京城的近况,然后再去大街上逛逛,看看人间百态,好歹对环境有些熟悉了,再考虑下一步。
另外,她还想看看这个朝代的大街上有没有自己能做的生意,毕竟钱才是生存的根本。
还有就是,慢慢的把京城混熟了,有机会再想办法见见那个曾经多次照顾过自己的四爷,爱新觉罗蓝景。
算着年纪,小四爷也到娶亲的年纪,纯熹心里嘲讽似得说:“可惜啊,我是个哑巴,不然赖着你混个终身饭票也挺好的。”
正想着,外面忽然有男子声音传来。
“禀格格,今儿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百花宴,贤妃娘娘给各家小姐格格都下了帖子,咱们也接到了请帖。不知格格是去不去,信王府的家丁在外面等回话呢。”这是给纯熹看了八年大门的孩儿。
初见时,孩儿还是没长开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个精壮的小伙了。
纯熹诧异的看向琴儿,琴儿轻笑说:“这都是老福晋为格格您安排好的,您是堂堂正正的御赐格格,纯熹是您的名,也是御赐的封号,凭这一点,您可尊贵多了,京城寻常王府内的格格,见了您可要低低头的。这百花宴,每年都会举行,参加的都是达官贵人家待嫁未娶的小姐公子,老福晋是想通过这个百花宴,让您自然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琴儿的话未说完,那边书儿已托着素雅描荷的请帖进来。
书儿放下请帖在妆台,见琴儿点点头,便静静退出告诉孩儿回复信王府家丁。
纯熹看着请帖心说:“老福晋早安排好的,琴儿怎么也不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历练吗?但愿我不会变成刘姥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