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只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灼烫的视线让她不能自已。她挣扎着醒来,这屋子里倒是空无一人。咦?她怎么睡着了,刚刚只感觉腹痛难忍,忽的失去了知觉。
莫道子走进屋子里只有子衿一人坐在榻上摸不着头脑,只得尴尬笑了笑。这人还真留一个烂摊子给他,不过这也足够表明他是真心。不惹其恼,不与其见,断未来灾祸,保其安然无恙。不过,简兮,你能坚持多久呢?
“老头子,我怎么了?”子衿直感觉自己腰酸背疼,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地靠着。
莫道子老脸一红,这小姑奶奶应该还没有察觉吧,这身边的丫头也没个提醒的。虽然他为人医,可是,终究是难以启齿。“你没啥大病,就是……就是……”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莫不是我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安啦,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子衿满眼新奇的看着他,这老头的脸上竟隐隐有了几丝红晕。
“月信初潮,不宜触其酸辣冰凉,安然修身,定无大恙。”莫道子只能挑些生涩难懂的话给她说,心里暗暗骂着,这夏草不是去叫林清了,怎么还不回来。
子衿见他说着话就往门外走,“喂,你还没解释清楚呢。喂,老头子。”
正巧林清背着一个小包袱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莫道子趁机就溜了,世间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姑娘,你怎的来了这里。不是去了木槿林了吗?”林清动作麻利的解开包袱,拿出来一身干净衣物,就连贴身的也有,另外还有棉布条,还有一些黑黢黢的东西?
“林清你这是做什么?带衣服,要私奔吗?那脏兮兮的东西又是什么?”子衿满腹疑问,可是林清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来,姑娘莫要害羞,脱了衣服先。”
子衿见她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青楼里哄骗姑娘的老鸨子,瞬时间捞起被子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林清,我不知道你啥时候竟染上了断袖之癖,你家姑娘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求你放了我吧。”
林清见她怕的把头已经缩进被子里,心下已经了然,姑娘没有娘亲,六岁就被师父收养,再加上平常她们也未曾注意,姑娘家这些私密的事情对姑娘都是陌生的,人前见她风光,说到底,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之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姑娘可是想到哪里去了,姑娘月信初潮,恐怕衣服都弄脏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子衿听着她的声音也放宽了心,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下果不其然有一片血迹,“月信初潮是什么?”
“这是每个姑娘家每个月都必来的月事,每次七天左右,姑娘不必担心。以前是我疏忽了,未曾向你提过,来,换上衣服吧。”
子衿看着她眼里竟不由自主涌出热泪,这像是家人的感觉。她伸手揽住林清,“阿清姐姐,谢谢你。”
林清听着她的声音略有哽咽,“哭什么,都多大的孩子了。来,换完衣服,我们回青苑,给你煮枣花羹。”
莫道子看着林清搀扶着子衿离开,叹了口气,孩子,受苦了。到底是他狠的下心,他不知道吗,你和她长的那么相像。
“你知道是谁?”顾简兮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那表情有无奈,有悔恨,夹杂了太多太多。
莫道子听着他的声音了然一笑,“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你想替她报仇,也该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个不受宠的顾城少主。有些时候难得糊涂总比清楚来的难的多。”
顾简兮咬咬牙,这老头子也太不会说话了,太打击人了。“既然知道我能力几何,为何选中我?”
“天要我如此。我愿助你,但是……那个人始终是你的绊脚石。”莫道子转过身来看着他隐忍怒气的脸庞,这孩子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一些。
“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用天下下了一盘棋??”顾简兮始终不得所思,是谁这么大的野心想吞并天下,颠覆大陆,血洗人间。
“不论结局如何,你只需记得,只要你想,你就能反败为胜,只要你们在一起,天下安生。孩子,你记得,如果想要逝者回归,爱人永生,这条路,你永远无法避免。”莫道子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
“我到底,该怎么做?”顾简兮身上的锐气已然褪去,这时的他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世人眼中的神一般的存在。
“接任顾城,拿到忧木双生双守剑。还有,青城志一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一定要仔细寻找。传说臧隐志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使已毁或者已绝迹之物重聚其形,肯定会有人对臧隐志下手,你一定要在那里布下眼线,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得到顾城,青城志自有百里雲景寻找,你一定不能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有些事情往往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顾简兮心里已经下了决定,顾城,他势在必得。不过,是时候回去见见那个人了,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他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