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兮本来打算径直回魔都,可是又想到她的叮嘱,而且他也有必要去见容青止一面,上次完全是恐吓,这次该好好谈谈了既然目的相同,那为什么不一起呢,还能省好大的力气。
“少主,第一客栈到了。”旧卿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里面正闭目养神的少主。前些日子接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交代就急急忙忙赶来魔都,昨日刚刚与他接上头,满身狼狈,疲惫不堪,想来是中了暗算。
幸好少主武功高强,躲过一劫,这算是真真正正对那位姑娘动了心吧。不过,为了她抛弃所有真的好吗,本来只欠东风的计划就此放弃,而且少主为了这个计划对老城主强颜欢笑,红颜祸水,就此而已了。
顾简兮睁开眼就感觉到刺眼的光线,抬手捂住眼睛,“就按之前的样子就行了。”
旧卿看他不适,赶忙放下帘子,“少主不如先休息会,我去打点好你再下来。”
顾简兮撩开帘子,走了下来。一身白衣挡住了身上的伤口,绝代风华看不出昨天的狼狈不堪,他皱了皱眉,这里还是没变,这么不讨喜。“我去找容青止谈事情,你去忙吧。”
顾简兮左转右转拐到了一个隐秘的小院,挑了挑眉,不得不说,这人的品味倒还是不错。他自顾自的坐在了石凳上,屋里容青止倒是闲情逸致在窗边临摹字画。
“第一公子好雅兴,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真是悠闲啊。”顾简兮倒杯茶端到鼻子处闻了闻,那丫头喜欢的花茶,这人倒是有心了。
容青止放下笔,“少主今日也是雅兴大发,不知为何来我这里,不过顾城焦头烂额的情况,我可不认为二少主奔波而来是来找我喝茶的。”
容青止放笔净手,慢悠悠走到他对面坐下,此人心机颇深,与他相处犹如博弈,小心谨慎为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从魔都来。”顾简兮没有打算瞒他,毕竟他的势力还是要仰仗一番的,“子衿情况不大好,而且根本猜不透颜舜华心里在计划什么,我虽然知道他要的气候整个天下,可是……”
“二少主跟我谈这些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好参与的吧。”容青止仍想赌一把,赌他上回说的话只是试探,赌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故作镇定的倒茶,却不想被人扼住了手腕。
顾简兮握住他的手腕给他倒满了茶,“公子的手都抖了,不介意我帮你吧。”
容青止看着他的笑容便知道自己赌输了,看来也只有他才能与之抗衡,之前他还在摇摆不定,这人倒是比那个人强的不是一倍两倍。
“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容青止不打算再隐瞒什么,坦诚相待对二人更有好处。
“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今日确实是子衿托我来告诉你她一切都好,不 过……”顾简兮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个人一开始接近子衿为了复仇,恐怕现在不止这些了吧。
容青止被他的话实在是惊讶到了,到底身后多大的情报组织多雄厚的实力才能有底气说出这句话,那人跟他斗真是自投死路。恐怕他身后的势力和魔都有的一拼,不过他很快被他后面说的子衿吸引了注意力,“子衿怎么了?她回了魔都,也不敢派人跟着她,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语气匆忙,心情急迫,他看着容青止倒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当然他心里是拒绝的。不过他是神农后人,没准会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子衿被人下了往生蛊,而且还中了消功散的毒,功力只剩了一成左右。”
“怎么会,之前一直……是那次在青山对不对,季缪死之后,到底是谁。你知道不知道?”容青止看着他的脸色亦是不太好,“你是不是也受了伤?”
“往生蛊的事情我还没查出来,消功散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身为神农后人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当年那个女人被颜舜华盛宠一时,如今又回去了,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顾简兮戏谑的看着他,这事他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她的事情和我无关,她是巫山氏巫女,我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消功散无药可解,不过我有方法让她恢复身体可以重新修炼,只不过我要查阅古书详细的步骤我也忘了。”容青止脸色有些苍白,想不到他连这个都查的这么清楚。
“不日她将来到这里,你那时候准备好一切就好。还有,青山距离这里很近,我要你帮我看着有什么异样,如果我没猜错,顾封祁马上就要采取行动,而且他恐怕已经来拜访过你了吧。”顾简兮看着他已经没有什么血色快与白色衣衫融为一体的脸,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只是交待他做些事情,他害死很厚道的。
“我知道了,我会打点好一切。”
顾简兮见容青止不愿意多说,很识相的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还留了一句,“那个,我确实受伤了,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伤药,对了,不要那么伤心,会伤身的。”
容青止真是要被他气的吐血,不过他抬头望了望他离去的背影,袖子上,后背上的点点鲜红沾染到白色外袍上,颇为醒目,这大约是顾简兮为什么更喜欢身着红衣的缘故吧。
顾简兮,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人,一怒之下弃城主只位离开,如今又这么高调回归,不掩锋芒,几乎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处心积虑哪只会局限欲城主之位,可是为一女子你又甘愿放弃一切,就算是他自己,也恐怕不会放下所有奔赴她床前。容青止摇了摇头,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不过,子衿的心里是否还能放下一人还是很难说,而且子衿的身份恐怕不止是一个孤儿那么简单,颠覆天下的到底是什么,父亲留下的那几个字到底要告诉他什么,脑子里还真是凌乱的很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