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余,大家都看向那丫头,神色不忿,并不出色的一个臭丫头,凭什么!
“小姐,我们不服!”最先站出来回答问题的那个丫头首先表露出不满。
“对,不服!”有了带头的人,别的丫头更是嚷嚷起来。
“不服?呵”
玉环嘲弄的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行至她们身前,前后走了一圈:
“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说有什么不服的。”
“要是进入了小姐家做丫头,自然是事事得为小姐着想,咱们为小姐考虑,小姐怎么偏选了她!”
主位的夫人对这答案也是极为满意,还赞赏的点了点头。
“呵呵,事事为我考虑?”
“百行孝为先,你们连对生养你们的父母亲的孝敬都做不到,我又怎么敢相信你们的忠心?”
“我……我们不是不孝敬父亲母亲,只是主人家不都喜欢听这样忠心的话吗?”
带头的女子声音弱下来。
“可我,偏偏不喜欢!”
“一个可以为了主子而抛弃父母的人,我们定论为不孝,如果你们,只为了讨得主人家的欢心才选择要救的人是主子,那就是在撒谎,而我,喜欢孝顺而又诚实的人。”
长安大街
“然儿,你全名叫什么?”
“奴婢……小姐怎么知道奴婢叫然儿?”
然儿看向这个女子,双眸竟十分熟悉。
玉娘一笑,用衣袖遮住眼睛以下的位置,给她来看。
这样一看,她更加熟悉了,这不是,
“你是,你是恩人!”然儿满目惊喜。
玉娘大笑两声,提上裙摆走进绸布庄。
“恩人你是寿王妃,那么那天与您一起救然儿的男子就是寿王爷了?恩人,你们真是般配!”然儿欢脱的说个不停。
“是吗?”玉娘翻看布匹的手迟疑了一下,声音也几不可闻的低落了几分。
“嗯,连我母亲也这么说呢。”
“你母亲还好吗?”
“她腿上有伤,一到阴天下雨就走不动路,在榻上疼得下不了床,家里又没钱看病,所以前些日子看见杨府招奴婢,我也想来试试,要是选上了,就有钱给母亲抓药了。”
玉娘拂过她的头,发丝传递给手掌的温度暖了她的心,玉娘叹气,这样大的孩子在现代也该在读书才对,在这里这么小竟然都得操持家里了。
玉娘选了三匹布,蓝色的给凤影,碧绿色的给青丝,粉色的给然儿,自己呢?
突然有点疑问,转头问凤影:
“我需要自己做嫁衣吗?”
“寿王府派人来说,已经开始找师傅为小姐定做了,夫人也已经将小姐的尺寸都交待过去了。”
意思就是不用自己做了,正好,不用麻烦了。
说了定做的尺寸,结账,走人!
“就是她们!”
一个男子嚷嚷了一声。
“恩人,又是他们!”然儿害怕的躲在玉娘身后。
玉娘仔细一瞧,巧了,这不是前些日子挨打的差役吗?
“给我围起来!”
领头的人一声令下,众人便将几人重重包围,周围想看事儿的百姓纷纷散开,可不想惹了乱子。
“在洛阳城里连个小小的差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真不知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陛下命花鸟使采选,我等奉旨行事,上一次你竟敢违逆皇恩,还打伤我等,这次定要你吃够苦头!”
情况不妙!
一见他们就是有备而来,少说也有十来号人,自己单打独斗是没问题,可人这么多,自己身后也还有两个不会武的累赘,这种时候怎么能硬碰硬呢?
玉娘眼珠子一转,自己不还有一重身份吗?
“诶!等等,我可是陛下亲册的寿王妃,你得罪了我,你们担待的起吗?”
“寿王妃?”领头人眼神微缩,命令道:
“寿王爷尚未娶妻,别听她胡说,都给我上!”
乌压压的一群人手持刀剑蜂拥而上!
“哈哈哈,原来我大唐竟然如此荒唐,那么多男人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真是笑话,可笑至极啊!”
声音慵懒狂放的从某个方向传来,玉娘一眼就瞧见了他,慵懒的斜倚在绸布庄对面的房顶上,一身白衣,眼眸轻闭,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左手持一把鱼骨画扇,腕臂轻摇,右手则支着枕后,连玉娘这样对男子免疫力极强的人竟然都有些扛不住了,她看痴了,这应该是小说里男主角的最佳出场方式才是啊!
显然,男人的自制力是要比她们强上很多,率先回神的差役问领头的:
“咱们还打不打呀?”
领头的踹了他一脚:
“屁话!给我上”
于是,接下来,以玉娘的视角,她便看到这样一幕:男子一身白衣,飞身而下,额角故意留出的几缕头发随着他飞下的身形肆意飞扬,真像是书上说的谪仙,超凡脱俗。
差役们的刀剑已落在玉娘鬓角的位置,“谪仙”的画扇一动,刀剑哐噹落地,差役们一看她有了帮手,转而两面开打,玉娘也不闲着,一面保护两个丫头,一面还得应付这些人,速度就自然慢下来。
差役们一个一个的被打趴下,“谪仙”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美矣!
美得像个女子,美得让她觉得万分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玉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男子一怔,挂出一个她觉着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的笑容:
“我叫太白。”
太白?
“李太白!”玉娘更加激动
“嗯”
“诗仙?”她想再次在他那里得到确定。
“你说什么?”
“啊,我说,我还是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虽然差点激动过了头,可这话不假。
“找你的人来了。”
找她的人?玉娘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他人呢?”玉娘问两个丫头。
“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