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接过,将包里的东西一一翻出来,那东西在凤影看来就像是一百宝袋,从里边儿掏出的东西都是从未见过的,有像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却又好像不是铁做的,还有一个蓝色的小东西,看着像怪物,却又说不出的可爱。
还有看着像书样的东西,可是很厚,纸质也不一样,还有……
其实“铁盒子”就是相机,“怪物”就是钥匙扣上的叮当猫,那本书就是玉环从图书馆里借出来历史书,当中还有钱包中性笔卫生纸一些乱糟糟的东西,凤影惊的张大了嘴,刚才进来的然儿看见桌上摆着的东西又惊了一下,更多的是好奇。
“小姐,这都是些什么啊?”还是凤影最先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在她那里都是最平常的东西,到了这里竟然觉得个个都有用处。
她把相机拿出来,吩咐道:
“别的都先收起来吧,这些以后再告诉你们。”
她有点想家了,有点想晴子了,还有,自己的父母……
就连刚刚那整理东西的兴致勃勃的神情也黯然下来。
凤影猜想小姐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忙紧着收起来。
傲雪殿
宫里人说,最得盛宠的除了惠妃娘娘外莫过于是梅妃娘娘江采萍了,也有人说,是梅妃赶上了好时候入了陛下的眼。
傲雪殿里薄纱轻扬,每帘薄纱上都是梅妃驻足许久提笔绘成的不同姿态的红梅,朱红色的墨汁蘸上轻纱渲染开来,正似在枝头开得盛的朵朵红梅,可是傲雪殿里的梅树现在正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可是傲雪殿里除了梅便没有其他了。
“娘娘,永宁殿门口的灯笼已经撤下了。”
精致的玉梳“啪”一声放在梳妆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女子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铜镜里的女子,柳叶眉,鹅蛋脸,妆容尽卸,与薄施淡妆的她并无两样,闲散的发梳在肩两侧,铜镜里的她,恍恍惚惚,看不太清楚,可十足是个美人。
“那咱们也歇息着吧。”没有任何不满情绪的声音。
梅妃身边伺候的良儿欲言又止,行动上还是半分都没慢下的搀扶着她。
良儿的样子梅妃看在眼里,叹一口气说:
“有什么话,说吧”
“娘娘,良儿知道娘娘是真心喜欢陛下,性子却又不爱争抢,可是其他宫里的主子们哪个不是费劲心思的讨好陛下,就连永宁殿那边儿……”
“所以,你是让本宫也和她们一样去讨好陛下?”
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只是听的人听错了味道。
“良儿不是那个意思。”
梅妃坐在床边,闲问起:
“良儿,你跟着我有多长时间了?”
“快五十年了。”良儿如实回答,从当年娘娘救她的时候算起,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年。
“是啊,已经五十年了,在这宫里呆的也有七八年了。”
“才七八年,竟然待的有些烦了。”梅妃眼神迷离,想的什么不得而知。
杨府的庭院里,杨钊身着深蓝色长袍手持长剑,腕间转动,步伐沉稳,身形翻转,长袍带风,惊起一地落叶,一套完整的剑法练下来,额角的汗水不住滴落,站定,长剑回鞘。
“啪啪啪”
近处,想起了拍掌的声音。
“向来只知道堂兄学识过人,今日一见,武功竟也如此不凡”
杨玉瑶走过来,停在杨钊身前,掏出帕子想要为他拭汗,刚练过武的他身上有一股味道,男人的味道,她喜欢的味道……
杨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错身而过:
“你来干什么?”
她被无视了,停在半空的手僵硬而尴尬,连面上的笑容也随之一僵,听到他说话,杨玉瑶不漏声色的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带笑道:
“在自个儿院儿里待着无事,就想着来堂哥这里看看。”
“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杨钊声音冷淡,下了逐客令。
杨玉瑶面色又是一僵,他竟然如此不给情面,连些客套话也不愿说了,但是一想到杨玉环那扫把星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寿王,就没什么在意的了。
“我既然来了就想多待会儿,堂兄下这逐客令下的好没道理啊。”
杨钊也不多言,拿上剑就走,一眼都不曾看她。
“你这是去哪儿?”杨玉瑶急道。
“你愿意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可是有你在的地方绝不会有我!”
杨钊背对着她,说完大步而走,这里又只剩下杨玉瑶一人,刚刚在这里武剑的人仿佛都只是幻影,唯有一地落叶提醒着她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
她凄然而笑,他说以后有自己在的地方绝不会有他。
“堂兄,你对我说话总是如此狠绝……
可我偏偏不信!”
“小姐,夫人说宫里边儿的教习姑姑来了,让小姐去大堂见见。”
凤影从大堂里过来,传话说。
“教习姑姑?”
刚问完,玉环恍然明白,是了,她是要嫁入皇家的人了,皇家礼仪规矩,婚嫁之事上面不懂的都有宫里年长的姑姑指导学习,以免失了皇家体面。
大堂里边儿,宫里来的教习姑姑被夫人奉作上宾,好生招待。
毕竟是惠妃娘娘派来的人,识礼数,桌上的茶水点心一样未动,只规规矩矩的坐着,面色平和。
玉环进入大堂,朝着座上两人福身请安道
“姑姑好,三婶好。”
夫人带笑:
“连心姑姑,这就是玉环,接下来就麻烦姑姑了。”
连心姑姑会心点头,从座上站起,双手置于腰间,向着玉环行礼道:
“见过寿王妃”
起身后又正眼看着玉环,认真叮嘱:
“奴婢虽是寿王妃的教习姑姑,可到底是个奴才,寿王妃以后都不必向老奴行礼了。”
“连心姑姑奉命教习玉环礼仪规矩,亦算是玉环的言行之师,向师傅行礼不算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