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又是惊讶又是不可置信,惊讶的是玉娘怎么就料定主子会帮她?不可置信的是主子还真就帮她了!
虽然如此,他行动上可是一点都没慢下,从书房一出来就打发了人到处找去。
另一边,楚寒打发了青云回明月宫主持事物,而他一人则在外面躲清闲,看了青云传回的杨玉环的资料,不禁眉头深皱,她一个小女子,背后竟然有这么多人调查她!且调查她的人均不是泛泛之辈……
就连他明月宫都不能全然把这个女子调查清楚,资料上说的,她曾消失了三个月,而这三个月音信全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查不到半点踪迹!
连他明月宫都查不出来,他倒是更好奇了。
洛阳城内热闹的很,屋舍商铺排列的错落有致,玉环往日也只是在城里兜兜转转,今日换了一个角度看起来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玉环时而睁眼打量地方时而闭眼稳定心神,对现在地处何处不得而知,却能感受到在空中腾跃时耳边呼呼的风声,十一月的冷风有些刮人的疼。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玉环忍不住问,紧张害怕的手心儿里满是汗渍,她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得个血肉模糊。
“怎么,害怕了。”太白的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怎么会!”
“哦?是吗?”太白玩味一笑。
玉环心觉不妙,通常情况下有人这样说,必然会做些什么,她怀疑,表面上如谪仙一样的男子实际上可能腹黑得很。
不出所料,太白突然在一处屋顶稳稳停下,她不一样,立定的时候还晃荡了一圈,吓得她赶紧拉紧了太白,小心翼翼的移动已经发软的腿脚。
太白不为所动,只是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果真是没有一点变化。
玉环一个趔趄,趁机迎面抱住了太白的腰,这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仰头瞪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累了,想停下歇歇。”
听他这么说,她竟无言以对。
“原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没曾想,竟然惧高”
太白无所谓的回视着怀里的玉娘,眼神中分明带有嬉笑。
玉环奄下来,眼神也弱下来,心虚说:
“我一个女儿家,哪里会有不怕的”
听到这儿,太白高笑出声,笑的抖动的身形吓坏了怀中的女子。
太白的眼神转至脚下的洛阳城,收敛了方才的笑意,转而言道:
“此处是洛阳城中最高之地”
“我在家时,听堂哥提起过,洛阳城中最高的地方叫奉天楼,还是当今陛下亲赐的名字。”
“奉天楼”他重复着这个名字。
“到底少了些精致,不如长安宏伟。”
“你带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闲话吧”玉环摸不准他的意思,也实在不明白来这儿是做什么。
“你的性子当真是像极了她”太白低喃道,望着她的模样出了神。
“什么?”玉环没听清楚。
太白不待她反应,一手搂住她,纵身一跃,玉环惊吓出声,眨眼间二人已在奉天楼内。
奉天楼过高,有直入云霄之势,楼内的梯砍陡峭,所以平日里鲜少有人上去。
奉天楼顶只安置了一方石桌和四方石凳,便没有别的了,玉环的脚落在了实处,虽说仍在高处,可多少踏实了些,立时便推开了身边的男人。
他身上的味道,过于清幽,既让人沉迷又让人不敢靠近。
“我听说你与寿王的婚事距今已不足半月。”
太白悬坐在朱红色栏杆上,一只腿空然的吊在外面,他的脚下目测少说也有数十米高。
“太白先生真是不简单,你我二人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不仅知道了我寿王妃的身份,就连我家的位置也知道的如此清楚。”
“姑娘多虑了,皇家的事哪件不是大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的,如今天下人还有谁人不知?”
太白如是说,粗略听来似乎没什么破绽。
仔细想想,二人相见时,她且以薄纱遮面,寥寥几语,不过数日,他就能知晓自己的名字,身份,住址,洛阳城这么大,当真只是巧合而已吗?
“不过,我更好奇,姑娘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竟一丝惧怕都没有的就跟我走了,就不怕我是歹人吗?”
歹人?
玉环听着,扑哧一声笑了,首先,对于长成这样的人,她向来没有抵抗力,其次,若是有人知道她把流传后世的诗仙李太白当做歹人,不知道算不算轶事一桩呢?
“我若是把李太白当作了歹人,那才是贻笑大方呢。”
太白听言豪爽的大笑了几声后,渐渐沉默下来。
落日的余晖下,玉环坐在他身后的位置,注视着他一袭白衣斜倚栏杆,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格外暗淡,一个寂寞哀伤的背影浑然天成,他还是方才那个与她嬉笑玩闹的男子吗?玉环恍惚间有些分不清。
那个静坐的男子动了,他先是捂着胸口,而后又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衫内,像是要拿什么东西,果然,不多时,他的手上已多出一样物什,他的拇指在那东西上轻柔的摩挲了两下,太白转过头来,嘴角还带有没有收敛完的笑意,一个潇洒的落地,将手里的东西置于她眼前,她还是有些眼花,可终归是看清了。
那是一轮镶金白玉,通体透亮,下面编以红穗子,玉上没有任何雕饰。
这样好的质地她还是第一次见,手无意识的伸向那东西,刚一触及,便猛地缩回来,那东西寒得入骨,寒疼了她的指尖,她疑惑的望向太白,有诸多不解。
“这是送你的贺礼”他说的轻巧。
贺礼,她哪里需要什么贺礼,她不过是王权专,制下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她看得出他轻巧下的认真,看得出这玉极其贵重,也看得出这玉铁定是他的心爱之物。
“你我二人相识的日子屈指可数,玉环收不得这样贵重的贺礼。”她拒绝道。
太白却不由分说,硬将东西塞在她手心里,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他,转眼,玉就已经躺在她的手心里,这东西太过寒彻,她只能用两指牵引着上面的结扣,不赞同的看向他:
“就算是送贺礼,哪里有你这样强塞的。”
“只要能收下,我用什么方式又有什么关系”太白调笑说。
“这玉本就是从极寒之地取回来的,所以才这样寒冷。”
“那你平日放在胸口都不会觉得凉吗?”她问出了心中所想。
“尚好”
其实他的心,感觉不到温度,从那个人消失的时候开始,他的心就与这寒玉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