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原告林雪薇指控你收买他人侵犯污染她的事实成立，被告姜宁晚，你是否承认？”

法官淡漠的声音从审判台上传来，姜宁晚站起了身。

“我没有收买别人，意图侵犯林小姐。”

身旁的律师也随之站起来，为姜宁晚做无罪辩护：“原告的证据并不充分，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明我当事人与原告受害有关。要求重审证据。”

法官的目光平静沉郁，他沉默了片刻道：“休庭十分钟，重新勘验证据。”

电话铃声响起，来电人是霍戾霆，姜宁晚颤抖着按了接听键，男人冷冽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出来一下。”

下一秒，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姜宁晚的手指瞬间握紧，片刻后才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她出了庭审室，来到门口，就看到霍戾霆站在长廊的尽头，周身光影晦暗。

看见姜宁晚一身狼狈，身上再无往日风采走来时，霍戾霆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只是瞬间那双狭长的眼眸恢复了淡漠。

“姜宁晚，这里是讲究证据的地方。”霍戾霆身上带着些清冽的烟草味，声音淡淡：“有些事情你做没做过，你心里都是有数的。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我没有找人去侮辱林雪薇。”千言万语汇至喉间，姜宁晚才发现自己的语言这么苍白，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只是爱你，没伤害任何人！”

也许霍戾霆会相信她的，她不愿意让霍戾霆这样误会自己……

“姜宁晚，你把这话拿去和法官说，你看看法官会不会信你。”霍戾霆看到她这幅样子莫名的心下烦躁，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瞥到一边让不再看她，可吐出的话却字字扎心：“又或者说，你爱我，可以帮你减多少刑？”

霍戾霆的声音缓缓：“你的爱，让我感到恶心。”

她长达七年的喜欢，只换来霍戾霆的一句，你的爱，让我感到恶心。

像是身体中掺了尖锐的碎冰，一点点流动，让她的五脏六腑痛入骨髓。

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长廊另一端传来。

林雪薇穿着优雅的米白色长裙，眉眼之间都是娴雅温柔之意。

“姜小姐，”林雪薇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我知道你倾心戾霆多年。我也知道你为了他付出了很多，可是喜欢是强求不来的。”

“就算没有我，戾霆也不一定会爱上你，”林雪薇的声音低了些，似是难以启齿：“你和我都是女人，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伤害有多大。如果不是救援来得及时，我……”

话音戛然而止，林雪薇像是回忆起了那是可怕的情形，纤长的睫翼都在轻颤，偏过头去，不愿看姜宁晚这个罪魁祸首。

霍戾霆指节握成了拳，手中青筋暴起，向来冷漠的眼眸里燃着怒火和恨意。

只是那一眼，便让姜宁晚浑身冰凉。

“林小姐，对您的遭遇，我也感到非常同情，”姜宁晚抿着唇，缓声道：“但我并没有做过，或许您需要再调查一下。”

霍戾霆眼神阴沉，声音也带着寒意，“姜宁晚，已经在法庭上了，你还是不知悔改，那你就去牢里反省吧！”

他狭长的眼眸有些猩红，那是姜宁晚从未见过的可怖的神情。

姜宁晚微微颔首，泪水却不争气地从眼中滑落，她还是倔强地问：“我以为至少你会信我，霍戾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呵，”霍戾霆眼神阴戾，冷冷一笑：“你是什么样的人？厚颜无耻，心机深沉，阴狠毒辣。这样的评价，姜小姐你满意么？”

一字一句，像是利刃一般在姜宁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搅弄。

林雪薇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垂下眼帘，柔声道：“戾霆，庭审应该快要开始了，我们先回去吧。”

霍戾霆收回了目光，再未给过她一个眼神。

姜宁晚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深吸了口气，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

是她妈妈发来的视频通话，当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姜宁晚脑中一片空白。

画面中间姜母被五花大绑在木椅上，嘴里还堵塞着一大块白布。

姜宁晚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

冷静，要冷静。不能慌。

“姜小姐，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母亲活着回家，法庭上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那蒙面人将镜头转向了一把极锋利的刀，缓缓道：“姜小姐是聪明人，也知道霍爷的厉害。不要想报警，否则，你就只能比比是刀块，还是警察来的快了。”

正说着，一把刀就缓缓贴上了姜母的脖颈。

姜宁晚声音发颤，泪水又流下来，她阻止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伤害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