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珍说了很多,禅刚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渐渐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禅,珍感动地低声道:“禅,辛苦了,谢谢你。”禅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珍,继续睡觉。山洞里,一抹绿色的气体在两人头上飘荡,似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禅每天都要给珍熬那种药汤,珍每天都按时泡那种药澡,每次泡澡珍都会睡着,每次睡醒身体都感觉比以前要轻盈舒泰很多,渐渐她睡觉的时间不再像刚开始那么长了,禅给她运功也不像以前那么吃力了,时间也缩短了,以前需要一天、半天的时间,现在只需要几个小时,等珍睡醒,还可以去外边转转。
对,是转转,因为她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经过一个月的针灸、泡药澡、练禅教她的强身气功,她的双腿有了知觉,可以拄着拐杖自己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那一刻,珍哭了,禅也哭了,俩人激动地相拥而泣。她们一直忍着,一直不说,看着一天天的进步,她们强压着内心激动,怕这只是个梦,怕一说破梦就醒了,所以她们不说,只是一起努力,一起期盼。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们成功了,珍站起来了,她们用她们稚嫩的肩膀承担起人生的不幸,创造了医学上的一个小小奇迹!
与此同时,因为天天给珍疏通筋脉,禅的内力也是大增,因为每次给珍运过功后,禅自己就要打坐一下,恢复体力……自从住在山洞里,禅除了照顾珍外,每天没事就一个人跑到外边练功,拳脚套路都有了很大提高,可就是内力没有一点进益。可是现在,她惊奇的发现,自己以前很多打不通的地方,内力难以涉及的一些神秘领域,现在竟然轻轻巧巧地进入了。
自从小时候开始练功,就开始联系内功,开始的时候进益到是挺快,可是到后来十五岁那年无论自己怎样用功,进益甚微,当时不胜着急,母亲说练习内功都有几个关隘,现在她正是进入了这个瓶颈时期,一旦通过会内力大增,可是如果通不过会在原地徘徊很多年,有的人闭其一生都难通过,有的在很短时间就能通过,至于她要看她的造化……
听了母亲的话,禅坚信自己就是后者,会在很短时间内打通关隘,可是已过去两年了,她还没打通,心里不禁有点难受,想着该不会也得花一辈子的时间吧?谁知,这次为了救珍竟然意外地找到了打通关隘,通过瓶颈的途径,禅不由地乐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马告诉老妈这个好消息。
从此,她们更加努力了,禅见珍恢复的不错,身体也愈见强壮,就加大了药量,让她晚上也泡药澡,这样早晚一次的攻坚,加上白天的联系走路,又过了一个月,珍已经可以扔掉拐杖自己站起来,自己走出山洞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疗养,珍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以前要好得多,以前上山玩耍没走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现在翻一整座山都不带喘,还感觉身轻如燕的,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使不完似的。她不禁惊叹命运的神奇,一场几乎要了命重伤过后,竟换来如此强健的体魄,真是因或得福。
不过,禅则笑道:“你是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心里太渴望自由自在地自己走了,所以双腿一复原,你就恨不得踏遍天下的土地,所以才会感觉精力无穷,走一天也不感觉累了。”
“但我就受不了了,走了这么几天,真是快累死我了。”禅拍拍胸口,气喘吁吁道。
“或许是吧。”珍点点头,说着抬眼开了一眼前面的小城,感慨道:“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是啊,我出来了。”禅点头道。
她们两个凭自己的一双腿走出大山,走到人烟稠密的小城,她们都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在深山里生活了将尽半年,终于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人世间。
“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禅,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考上大学。”走进市区,看见背着书包的放学的学生,珍转过头来,郑重地对禅说道。
禅微微一愣,满不在乎道:“放心吧,那就不是个事,看看书复习一下就行了,大部分东西我们之前都学过的,无非就是几个格式加几条理论,联系一下时政,有技巧的夸几句就行了。”
“珍,你真的不上学了吗?你父母那个…….不是有四十万了吗,你就是一直读到博士后都不用担心学费的”接着,禅又劝解道:“你要是不想花那些钱,我让我老爸攻你读书,我爸妈早就想认你做干女儿了,以后你就住我们家,我们一起上学怎么样…….”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家旅馆。好好休息一下。”珍笑着打断,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前面不是家旅馆吗,我们进去歇一晚上,明天好坐车回去。”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一家旅馆,登记了禅的身份证,就带她们进入二楼拐角的一个双人间,这里的房子挺实惠的,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外地人而宰人。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她们就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们好久没有在房子里睡觉了,好久没有躺过这么柔软床了,以前的数月她们都是躺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躺在临时搭建的模板床上,虽然铺了几床厚厚的被子,可是还是无法和真正的卧室相比。
奔波了几日,即便是身怀绝技的禅,重获自主能力永不知累的珍,身体本身的疲倦是掩饰不住的,一躺到床上,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舒坦儿而又疲惫地跌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的好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禅才醒过来,醒过来是外边早已天光大亮,楼下的街道传来阵阵刺耳的鸣笛声和热闹的叫卖声,禅翻身看了看床头的表,“哇塞!已经十二点了!”
自己可是很少这样贪睡的,生物钟一般都是很准时的,从小时候练武开始,都是早上五点准时醒来的……禅一把翻身起来,不禁有地头重脚轻的感觉,禅不由地抚了抚头,晕乎乎的,喉咙似乎也有点火辣辣的,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起身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几口才感觉好点。看来是累的了,确实这一段时间可够她呛得,长怎大可没照顾过人,更没受过那种苦,在山洞里还没事,想来是一下子舒服了,身体反而有点吃不消吧……想到这儿,禅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睡意酥腥地穿鞋一边叫道:“起床了,太阳晒着屁股了!”
见珍没反应,禅不由地拉了拉身旁雪白的杯子,笑道:“快起来了,小懒猪。”说着,又伸手去拍她,谁知手下竟是软绵绵地一团,禅一把被子拉开,里面竟躺着个枕头,禅不由地大惊,睡意全无,忙跑到卫生间,里面没人,又跑到阳台上,还是没有,禅又爬到地上,床底下也没有,屋子空荡荡的,“珍!珍!你在哪啊?”禅一叠声叫道,可是回应她的只是楼下的喧嚣和屋子的沉默。
禅一屁股坐在床上,“或许去外边买东西,一会就回来了”禅自我安慰道。不过一会他就推翻了刚才的设想,因为她注意到床头的茶几上平平整整地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禅小心而紧张地打开,只见一页清秀隽永的字体,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