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百合,搞什么呀!”虎哥终于反应过来,不禁骂道。
“啊?”那个被叫做“小百合”的“女鬼”抬起头来,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的老板——虎哥。不知她是没听懂虎哥的话,还是虎哥的话被巨大的声浪压下去了,压根儿就没听清楚。一下子停住脚步。
“过来,坐这儿。”指了指阿波,虎哥大声地吩咐道。
小百合有点心神不属地挪过来,缓慢的,又好像有点无力地坐在阿波身旁。
“这就对了嘛,好好玩,阿波,这个可是个新鲜的。”虎哥看着小百合坐下来,点头对阿波说道,然后就匆匆转过身去继续“奋斗”了。
“不用管我,虎哥,你好好玩吧。”阿波闻言微笑着说道,他知道“新鲜的”说明她还是处的。
不由地回过头来,见小百合呆呆地坐着,黑漆漆的一双眼睛里,填满了茫然和无助,淡淡的妆素下,一张俏丽清纯的脸略微有点苍白,不知是脸色本身苍白,还是妆衬的了。
“喂。”阿波看着她,无聊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微笑着招呼身旁的人。
可是小百合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坐在那,绞着手,眼睛盯着地面。
“小百合!”看她没反应,阿波不由加大声音叫她。
“啊?”小百合终于有反应了,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阿波。
“呵呵……”看她那痴痴呆呆的样子,阿波不禁笑了。
“做了多长时间了?”阿波向那几位瞥了一眼,看着小百合问道。
“一个月。”小百合终于回魂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微微一红,茫然的眼睛里有一丝痛苦一闪而过,抬起的头有轻轻垂了下来。
“哦?”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工作,一个月还保持处女之身,阿波不由地有点诧异。女孩低着头并没有回应他的疑惑,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适应?”见她久久不答,阿波微笑的问道,女孩茫然地点点头。
“你多大了?”阿波笑着继续问道,对这个女孩他好像有说不出的兴趣。
“今年16岁。”小百合低着头,拉了拉下体超短的裙子,颤声道。
“你……”
“求求你……我不……我给你按摩好不好?”小百合突然抓着阿波的胳膊,打断了阿波的话,畏惧瞥了一眼那边的老板虎哥,仰着头向阿波乞求道,漆黑的眼睛里溢满盈盈泪花。
“啊?”阿波被吓了一跳,看着一脸哀求的小百合,有点晕,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看她欲言又止,偷偷地看着身后的虎哥,一副恐惧畏惧的样子时,阿波突然有点明白了。
“我……”阿波刚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小百合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定不对,像是有点激动,像是有点认命,或者别的什么,他说不上来,但他有一种被锁住的感觉。
“我跟你。”小百合乞求之色已消失,竟然有一丝微笑挂在嘴边。泪花还没干,带泪的笑,让阿波不由的一呆。
不过更多的是目瞪口呆,知道女人善变,但也不知道女人如此善变!
见大家都找到合适的,吃完宵夜,虎哥就带领大家去洗桑拿,洗完桑拿,就在各自开的房间里忙活了。于是,小百合成了阿波今晚的“妞儿”。
换了睡袍,躺在床上,小百合紧紧地闭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
“你怎么了?”阿波枕着手臂仰卧在旁边,听着身旁剧烈的呼吸声,淡淡地说道。
“你……不睡?”小百合紧张地等了半天,竟等来这样一句话,不禁睁开眼,扭头看了一眼阿波,见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小百合不由得脸一红,迟疑地开口问道。
“我不困,睡了一天一夜了,不想再睡了。”阿波没有睁眼,面带微笑地说道,淡淡的语气中好像有一丝落寞。
“我也不困,我白天也睡过了。”小百合翻过身有点伤感地说道,因为工作的“特殊”,她必须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这让本就见不得光的工作更见不得光。
“呵呵,那么我们今晚就别睡了。”阿波笑道。
“好哇!那……那我们干什么……”小百合庆幸地欢呼,随即又有点失落,说道到最后声音低了下来。
“是啊,我们干什么?漫漫长夜……”阿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自语到,目光空洞而深邃。
小百合听到那呢喃般的自语,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漫漫长夜,自己有多少个漫漫长夜了?苦不堪言的折磨,度日如年的煎熬,想到这不由得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来这儿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了,却好像好久了,久的无法用时间来记述。慢慢长夜,每一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漫长的。每天周旋在灯红酒绿里,一天天失去一些东西,换来一些东西,梦想被现实一点点麻木,一点点蚕食掉,真怕最后坚守的东西也会被夺走。那些姐妹说一会生,两会熟,第一次挺过去就好了,可是……
想到这儿小百合不禁抬头,凝视身旁的青年:坚挺的鼻梁,浓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清瘦苍白的脸,轮廓分明,虽称不上帅气漂亮,却自有一种男性的阳刚之气自然流露出来,望着他,小百合不由地心潮起伏。
也许是感觉到了小百合的目光,阿波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小百合。四目相对,小百合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脸一阵通红,立马闭上眼,把脸转过另一边去。
“想家了吧?”阿波瞥见小百合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来,换了另一只胳膊垫着头,仰面闭上眼,轻轻问道。
“……”
许久,没有回答,阿波不由地转过头来,只见小百合背对着自己,乌黑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双肩剧烈而压抑地抖动着。阿波不由笑了笑,轻声道:“想哭就可吧。”
“呜…….”小百合本来一直压抑着,此时一听他的话,长久压抑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不禁号啕大哭起来。
阿波转过头,双手交叉地枕在头下,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呜呜……”小百合越哭越伤心,索性调整姿势,趴在床上哭。
阿波躺在旁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仰面闭着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呜呜……”脸下的枕头已湿了一大片,小百合哭了半天,不见阿波反应,不由地泪眼迷蒙地抬头,一看见阿波一动不动躺着,好像熟睡了似的,一脸平静,不由地哭的更伤心了。
“呜呜……”许久,寂静中的哭声逐渐沙哑低沉,好像有点歇斯底里。
“呜……”或许是宣泄够了,也或许是哭累了,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咽。
窗外,东方的天际微微泛白,空气中有淡淡的薄雾弥漫。
“……”
哭声渐止,明亮宽敞的屋子里渐渐静了下来,只见洁白的双人床上,一男一女一仰一俯地躺着,男的满脸平静,女的满脸泪痕。窗外白蒙蒙的,偶尔有汽笛声传来,周围的建筑渐渐变淡,消失在那白蒙蒙中,雾重了。
忽然,那张轮廓分明、平静安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没有刚睡醒似的迷茫和混沌,而是说不出的清醒和明亮。好像刚才只是眨了一下眼而已,并没有太久。轻轻地站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拉了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穿好衣服,关了灯,开门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