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莫音被黑衣人带走后,抚柳扶着中了迷药的初晴上了,早就准备在后门巷子里的的马车,松砚把昏过去的林祥安背上马车,虽然他是个下人,却是陪在少爷身边最长久的人,他知道少爷在家里并不快乐,既然大小姐和二小姐本就打算走,他就替少爷做个主,离开林家,反正留在这里也不开心,还不如离开的好。松砚把林祥安背上马车后,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给他服下,可见少爷服了药后还不醒,他有点吓到,想去叫林家的住家大夫,到房里取包袱的紫桔怕他惹来别人的注意,便从莫音包药的包袱里拿出颗药丸给林祥安吃,林祥安服下药丸后虽然没有清醒,但气息顺畅许多了。
“两位姐姐,稍等片刻,我回去帮少爷收拾一下包袱。”松砚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仓促,怎么说也得带上几件替换衣裳和盘缠才行。
“还是别去了万一引来人就麻烦了,大小姐把所需要的银子盘缠都带好了,少爷的衣物什么的,等咱们逃出去后在买也不迟。”紫桔上了马车后说道。
“可是……”松砚还是挺想回躺林祥安的院子收拾一下,衣裳钱财是小,少爷当成命根子的那些画轴是大,要是不带走的话,他怕少爷醒了之后会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那还有时间给你去收拾包袱,等会儿要是被发现就走不了了。”抚柳把跳下马车松砚拉上车,扬起鞭子赶车就走,她们的马车没赶出多远,众多潜伏在林府各主院的黑衣人就展开灭门行动。
“松砚,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赶车的抚柳好像听到了喊叫声,她问坐在身边的松砚听没听到。
“好象是有什么声音。”松砚侧耳听去,好象确实有声音。
“你们快看府里着火了!”在马车里照顾初晴和林祥安的紫桔,拉开帘子看向开始烧起来的林府叫道,街上的商户们也接二连三的点上了灯,有的人还打开门出来张望。
“肯定是那帮带走大小姐的黑衣人干的。”抚柳笃定是那群黑衣人在林府放的火,她不禁再次担心起大小姐来。
“咱们现在怎么办?”松砚毕竟年纪还小,他害怕的问向林府张望的紫桔。
“现在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豁出去性命保护好二小姐和少爷,只要保护好了他们俩才对得起大小姐,先出了城在说,抚柳你快点赶车,我总觉得有人跟着咱们。”紫桔说的没错,在她们的马车后面的确跟着几条黑影,无论抚柳把车赶的多快,依然甩不掉他们。
“紫桔,扶我、扶我起来。”紫桔放下车帘,扶起身子软绵绵的初晴。
“拉开帘子,让我看看。”紫桔听从初晴的话,把帘子拉开些,望着远处燃起熊熊大火的林府,初晴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只小声的喊了一声“爹”,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几个黑影身上。
“这些人是冲着咱们来的,松砚你来赶车,抚柳你进来,只要他们有什么异状,你就用弹子射他们。”初晴收回视线指令道。
“二小姐,我用弹子射他们能管用吗?”抚柳把缰绳交给松砚,进了马车里信心不足的问初晴。
“姐、姐姐,在弹子上都放了、放了浸泡过酸麻汤的小针,只要针刺伤了他们的皮肉,他们就暂时没力气追我们了,你打弹子的时候也要小心,别被针刺到。”初晴中的麻药粉药力还没过,说起话来还很不顺畅,但她始终紧紧的攥着姐姐给她的那只玉簪。
松砚心里害怕,只想着快点甩掉后面的黑衣人,把马车赶的飞快。马车内,紫桔用帕子擦拭掉林祥安头上的汗珠,她也很害怕,拿着帕子的手都在轻微的发着抖,只恨自己不懂武功,帮不上忙。抚柳和初晴紧盯着在车后紧追不放的那几条黑影,她们主仆二人不敢贸然发动攻击,先前已经见识过对方的功夫,初晴自知不敌,再说她现在又中了麻药粉,更加不是对方的对手,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抚柳会些粗浅功夫,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要是贸然动起手来他们几人势必被擒,还是先看看再说。
跟在马车后的几个黑衣人中的领头人就是沐雨,此刻他正在心里大大的为自己叫苦,他又不会分身术,能这边要把那个林家大小姐毫发无伤的脚给少主,那边得帮听风灭了林家满门,说起来让初晴等人能逃脱林府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负责灭门行动的是听风,他只不过是帮忙的,结果刚把林家大小姐交给少主返回林家帮忙,就得了这么一个麻烦的差事,少主的命令是格杀勿论,要是让马车里的人跑了,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沐雨越想越着急,追的也就越快,却只能追不能出手,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马车赶得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只能跟在后面根本没有出手的余力,在这么追下去也不是办法,沐雨对跟着自己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便边追便两两双手交叉相握搭成梯子,沐雨用力一踩,便被他们送了出去,他又借助旁边房屋的房檐,追上了马车,他对赶车的松砚打出一只飞针,这只飞针打穿了松砚的太阳穴,使得松砚当场毙命。此时,马车已经闯出了京华城,车内的抚柳也用弹弓打出了弹子,初晴则注意到黑衣人中有一个窜到了前面,她拉开前面的车帘,松砚太阳穴淌着血,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马因受到了惊吓已经无法控制。
“松砚!松砚!”初晴推了推松砚,此时沐雨对初晴打出三只飞针,初晴躲闪不及,手臂上中了一针。
“二小姐!”紫桔忙把初晴拉进马车里,帮她拔掉胳膊上的飞针,小小的针孔往外流出紫黑色的血,一看就知道针上喂了毒。
“二小姐,马、马车控制不住了!”抚柳一个人根本无法驾驶已经受惊失控的马车,她焦急的对马车内的初晴叫道。
针上的毒很厉害,初晴的意识开始模糊,根本顾不上抚柳的叫喊,紫桔找出解毒丹给她吃,也没有用,抚柳尽力拉住缰绳,可受惊的马像发疯似的往前跑,车轴快无法负担这样的速度,就在车轴断裂的瞬间,马车连同初晴她们都掉进了城北的“断魂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