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玉肌冰肤,圆溜溜地大眼睛里闪着股单纯的坏,唇不点而红,漆黑的长发用深色的发带束到了后面、结成马尾辫。虽然这番姿色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可手足间却焕发着一种女子难有的英气。
“怎么样?会不会很怪啊?”我一边无奈地看着自己这十三岁的身躯,一边询问玄成的意见,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自己现在十分具有当小受的潜质。
玄成看了看我,语气十分中肯地答道:“颜女侠英气逼人,别有一番韵味。”
既然如此,那大灰狼可就要开始出招了。“那,够不够格,给你当书童?”嘿嘿,先赖上你,然后再整你,真是妙招啊!
“什么?”玄成这次倒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我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急,先拉他坐下,冲他一笑,谆谆诱导道:“你不是说我救了你的命吗?那你就要报答我啊!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做人要厚道。”
“是、是。”
“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本来是来旅游的。可惜,我和家人走散了。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呵呵,我就是坏人。
“那颜女侠的意思是?”就等你这句了!
“我给你当书童。一来,你这就是报答我了。二来,我也能混口饭吃,给你做个伴,保护你啊!”我立刻报明我的本意,等待着他的反应。
玄成想了想,有点迟疑:“可是当书童有点委屈颜女侠了,需要你任劳任怨,什么杂事都得做啊?你吃得消吗?”我拼命地点头,“那颜女侠可不能反悔,做事要有始有终啊?”我再拼命点头,玄成见我如此,终于一锤定音:“那好吧!”
“好哎——”树林里久久回荡着兴奋的雀跃。
“先生,我们都走了几天了。到底是去哪儿啊?!”我趴在马背上,懒洋洋地问着下面牵着马的玄成。这架势就像是我是大爷,他才是家奴一样。
“累了?那就休息一下!”
我顺势滑下马,屁颠屁颠地坐到了路边。说实话,被那马颠的我屁股都要散架了,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天气,艳阳高照的吓人,想偷个闲都不行。我用手扇了扇风,眼见玄成拎着水袋走过来,心里又来了坏主意。
“先生,我刚刚好像看到有只毛毛虫掉进水袋里了。”
“没事,我不大介意小虫子。”玄成没有半点反应,说完还笑眯眯地喝了口水,紧挨着我坐下,“就像我也不大介意坐你旁边一样。”我不解地看着他。“刚刚我看见几只蜈蚣爬到你下面去了,没事,我不怕蜈蚣。”
“啊——”我杀猪一般惨叫地跳了起来,蹦得老远。回头一看,才发现原先我坐的那块地方空空如也,连蚂蚁也没有一只。
玄成直接无视我杀人的双目,继续笑容可掬地圆着谎:“可能是爬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我只能气得干跺脚,哎,自找的啊!怨得了谁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玄成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一副无害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坏得流脓。每次都是我被整,连劳动人民都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而我却无望了。天知道那天我求他让我当他书童时他心里笑背过几次啊?!
本来想推他下水变落汤鸡,结果我却在水里给他抓了一下午的鱼。本来想骗他吃酸山果,结果他顺势说拉肚子体虚,要我牵马给他骑。本来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跆拳道,结果因为他的一句怪叫而惊得摔了一身泥。本来……
实在是作孽啊!原计划是想赖上他骗吃骗喝、顺便整他的,哪知道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反而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娱乐节目。一个字,惨!两个字,悲哀!
突然,我感觉一个东西贴着我的脸。我又一战战兢兢地一躲,抬头一看,才知是水袋。“发什么呆呢,快喝口水坐下歇歇吧!等会儿还要赶路,应该就快到了。”玄成起身把水袋递给了我,就又去整理行李、给马喂喂草去了。
“哦。”我受宠若惊地抱着水袋坐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毛毛的。难道被人折腾惯了,突然来了点正常待遇就会感到不舒服?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犯贱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一大队人马来,一群人将我团团围住,“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不是吧?又是打劫的?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人。看样子这些人可不好对付,比起先前那批,精神面貌都不一样,各个都是练家子。尤其是这带头的土匪,人长得黑漆漆的,但是又壮又胖,整个人就像一堵墙。一看就知道轻而易举就能把我放倒。
“你们想干什么?!”我立刻爬了起来,挡在了玄成前面,也算是报刚刚的一水之恩。“打劫还分批分天的啊?!告诉你,我们可没钱。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去打劫别人吧!”
“什么?”那土匪头子一脸迷茫,但还是凶巴巴的。
“我说,我说……”我急急地思索着该怎么顺过去,“我说我们只是来打酱油的,你可以当成没见过我们!”
“哈哈……”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玄成开口了,“玉儿,来,见过程将军!”
程将军?谁啊?他不是土匪头子吗?我有点迷茫。只见那个黑胖子下马抱拳一礼,“原来是魏先生!咬金不知,先生别介意啊!”
玄成拉着还搞不清状况的我,热情地走了过去。程将军?程咬金!等等,他刚刚好像说,魏先生?他不是叫玄成吗?丫的,死玄成敢出老千?!老娘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