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聂教授的一段情)
[虽然袁紫衣是他婚姻以外的第一次心动,但聂教授对兰馨儿的感觉和袁紫衣的不同。那时他一看到袁紫衣,就会蒙发他男人的渴望,而且从心里不想克制。而他看到兰馨儿,却会蒙生无数的浪漫幻想。虽然也有男性的渴望,但每每这时他就会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因为他不敢想。他对别人另有一套说词:最好的东西不能狼吞虎咽,要细嚼慢咽,最好像牛羊那样能倒嚼才好。最好的女人不能娶回家做老婆,要永远做知己。不远不近的相望,可以有渴望,但不可以实施。时时都想偷,但偷不着为最好。当然自己偷不着也不能让别人偷,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本能。而其实聂教授心里是十分想得到兰馨儿的,那种想超过了他经手的所有女人,老婆、情人、红颜知己……]
一进歌厅聂教授就开始忙着给兰馨儿点歌,电视屏幕上一会儿就预约了七首歌,都是兰馨儿平时最喜欢的。兰馨儿的歌声征服了所有到场的人。
“天呢!聂教授真的没有说谎,兰馨儿你的这首《我心依旧》,真的唱的跟原版一样。”
“你的美式英语发音很好,你在国外呆过吗?”
“你唱歌好专业哦,学过声乐吗?”
黎天泽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他都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像他这个年令这个身份的男人是不可以像个没有什么见识的毛头小伙子那样恭维漂亮女孩儿,那样显得不够深沉,会给兰馨儿瞧不起。但他的确是从心里佩服兰馨儿,她的歌,她流利的英语,她唱歌时候的样子。
他用恰到好处微笑表示他的赞许,他说着不浓不淡的恭维话,即能达意又不过份。但他真的被兰馨儿给电着了,即使和别人说着话,眼神也会瞟向兰馨儿。
他的一切都没有逃过聂教授,聂教授的心里着实的不是滋味了。黎天泽对兰馨儿这么“来电”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向严谨的政界人物,那个一向不会把真面示人的黎天泽,今天怎么会那么多话?兰馨儿小姐,馨儿小姐,馨儿,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变化?他本来只想创造个机会真正能帮到兰馨儿,好让她更加感动于自己对她的好,现在看来……
他心里十分的矛盾,一边儿是自己最在意的、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一边儿是自己十分爱幕着人家,而人家却对自己一点儿也不感冒的兰馨儿……唉!有缘无份有缘无份啊!他再一次这样感叹。“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都和我有缘无份儿,我差哪儿呢?论身份地位我一个堂堂教授,论长相我怵哪个疤喇眼子呢?”他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
“唉!算了吧,不想她了。”其实他心里是十分地清楚,就算是没有黎天泽自己也不一定有机会,就是有机会,自己也未必真正得到兰馨儿。他太清楚兰馨儿的心了,她一直都没有办法忘了那个臭小子,都过去两年了,她还一门心思的等着那个臭小子,真不知道这臭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对他死心蹋地。
“唉!这个傻丫头!”他的眼前晃动着那个叫艳艳的女孩子清丽的面容。他也为兰馨儿感到不值.凭什么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要这样一直为了那个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的傻小子苦了自己?更何况——
“臭小子,你不但好命还真的艳福不浅!要不是她得了绝症……
“臭小子,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该出院了吧?”
“臭小子,和艳艳说清楚了吧?”
“兰馨儿,你这首《亲密爱人》唱的比梅艳芳还艳艳芳呢。”黎到泽终于忍不住夸了兰馨儿。这首歌是他最喜欢的歌,每次听到这首歌他都会有一种痛,生命里他也想有这样一份深情的爱。每次逼不得已一定要去这种场合的时候,他都会点唱这首歌,只可惜梅艳芳之外没有人唱的比兰馨儿更有味道。
“是啊,这可是她的保留曲目,我都听了好几回了,百听不厌。”听见黎天泽又在夸兰馨儿,聂教授也随声附合,他知道她又在想杨凡,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他能想像得出她心里有多苦,才几天没有见,他发现她憔悴了,眼角上还出现了几道很深的鱼尾纹。“唉!臭小子,一定是骑虎难下了吧?不然这么多天了你也应该给兰馨儿挂个电话告诉她你就要回来找她了。”
若不是他知道艳艳已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若不是他知道艳艳没有几年好活,若不是他太了解他的学生杨凡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他现在就向兰馨儿说出让她郁闷了近两年的杨凡失踪之谜,他会让她知道杨凡现在的一切。然后,他还会鼓动她现在就去找那个臭小子,从另一个女人身边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哼!臭小子。可不管什么原因,到现在你还不肯把实情告诉兰馨儿就是你的不对!你知道这个年令的兰馨儿苦苦的守了你两年那日子有多么难挨吗?”
“哼!臭小子,干嘛你就可以背叛兰馨儿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不兴……”
聂教授心思电转,他以他流氓的逻辑为他的行为找借口,终于打定主意:继续帮黎天泽穿针引线!我这也是乘人之美。”
“下个月的十日这一天我们一起去位于远郊的樱花园踏青、看樱花,一起野餐、篝火晚会、甩扑克,然后洗桑拿。”吃饱了喝足了唱累了,趁屋子里只剩下黎天泽、兰馨儿,还有聂教授的情人、那个聂教授从不叫她名字只叫她大眼妹的女人的时候,他说。
兰馨儿第一次对聂教授的提议积极响应,平时她是很少买聂教授帐的。其实,兰馨儿一直特别喜欢郊游,平时,她每年最少要去一两次的。只是自从杨凡离开她后,她都有好久没有投身于大自然好好的疯一次,好好的呼吸一下原野的空气了。
几个人周详地计划了二十四小时的狂欢节目。因为只有兰馨儿一个人有时间逛街,而且又是女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做了后勤部长。那一天,她要备足那一天四个人野餐用的简单饮食。
本来聂教授和黎天泽都争着给她留下买东西的钱,但要强的兰馨儿最终没有拿他们的钱。她不能拿聂教授的钱,因为她知道那天聂教授不光要负责门票及园内一切费用,他还要替大眼妹负责踏青回来四个人去桑拿的一切开支。
兰馨儿当然知道聂教授和大眼妹的关系,他绝不会让大眼妹出这笔费用的。不光是兰馨儿,聂教授朋友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大眼妹是聂教授的黑市夫人,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大眼妹的真名叫许峰。也许是因为许峰的地位让他拿不出手,抑或是别的什么的原因,所以聂教授一直不肯公开承认他和许峰的关系,甚至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向别人介绍过她的真名。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一准见了谁都会乍乍呼呼的对别人命令:“还不快点见过小嫂子?”他就是个人来风。聂教授不肯公开承认,大家就都不说破,但几乎聂教授的所有朋友都很认许峰,也有很多人真就叫了许峰小嫂子。
许峰人不错,不张扬,知冷知热的对聂教授特别好。她对聂教授的感情,让所有的人感动,干事业的男人就需要身后有一个默默的支持者。因为喜欢许峰的为人,曾经有好几个不错的朋友为她打抱不平:“人家许峰对你那么好,你老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干嘛不好好对人家?整天‘大眼妹’‘大眼妹’的叫人家。人家没有名字吗?”每当这时聂教授便神气活现的:“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本事让她对你俯首贴耳。本教授就有这样的本事。”每当这时许峰也会随声附和的:“没什么,没什么,‘大眼妹’是他对俺的昵称哩,他叫什么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俺是真的关心真的好。”一唱一和的倒真的有夫唱妇随的感觉。
兰馨儿也不能拿黎天泽的钱,她们还只是第一次见面,人家又是那种地位,拿了他的钱势必会让他瞧不起。况且,那一天,黎天泽,这个高新园区的书记大人要负责开车接送她们,她不好意思再让他掏钱买吃的。
对于抓到这样一个人做车夫一事儿,聂教授一直很得意。他忍不住的要戏谑黎天泽,同他开玩笑说:“四月十日那一天就让你这个人民公仆为咱们平头百姓服务一整天没什么意见吧?咱都是老农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车,更别说坐上一回了。嘿嘿,就让咱们也感觉一下坐红旗轿子是啥滋味儿。怎么样?给你争取了这么个机会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还不谢我?”
黎天泽只是含蓄的笑笑,并不接他的话茬。这聂教授到多咱都是人来疯,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还是那样。这一高兴,那嘴就什么都敢嘞嘞。你越逗引他,他就越来劲儿。这要让他来了兴致,还指不准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呢。才不能顺着他说呢!黎天泽最近在仕途上可能会有大的变动,这是他的仕途之路良性发展的一个开端。在这样一个档口,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意外,他不想横生枝节。
“差不离儿啦,咱们撤吧。四月十号见!”黎天泽“收杯”。
“馨儿,希望那天你不要缺席哦!”末了,他又跟上一句。
“当然不会啊!能再见到你也是我巴不得的事。”兰馨儿莞尔一笑。
“那一天,谁要缺席,罚他下一次请吃大餐!”聂教授嘻皮笑脸的说。
“呵呵,那我们尽可能的缺席好了,反正……呵呵。”大眼妹用眼睛瞟着兰馨儿。
“我消你!”聂教授作状要打大眼妹。大家嘻笑着离开了KTV包房。
就这样,他们商定好那一天雷打不动的执行出游计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