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亲吻
谢尽万丛芳华
绝对的甜蜜
春的夜
没有休止
像火的热烈,如风的悲伤,若水的温和,似大地的抚慰啊……
当幽兰唱起了死亡的歌谣,世界变成了红色。
血腥弥漫了天地,是谁为我而来?又是谁为了我而停歇?千戈杀伐的旷野,金兵之声在这一刻都已经停歇。那是一些粉红色的花呀,那花似故乡的桃花,美的梦幻。
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少年手持佩剑,拄在地上。护心镜和掩心镜都已经破碎。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染红了那素白的战袍,如最美的牡丹。殷红的血呀,落在地上,妖艳的像开在三途河畔的曼珠沙华。
天上飘下了雨丝吗?和着血,少年笑了。
是幻觉吗?
要么,他怎么觉得那桃花幻化成了人形?那抬手如千柳扶疏,投足如神山飞度,旋转如乳燕投林。这样的美人,身在沙场,依旧威皇而无畏!
是他家的桃花精了吧!
再转眼,周身只有桃花。少年的脸,变的更加惨白,毫无血色。握剑的兽,再难以支撑他那全身的重量。终于倒在了地上,倒进了那血泊中,也倒进了那一年的桃花中。
如同一座桃花冢!
月映江水,波粼千道,往万古洪荒流去。
“想什么呢?”
“她不是你等的人?”
“是,也不是!”
“哦?”
“就像这江水,它叫天河。可是你说它是刚才的河水吗?逝去了,很难找回!”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不知道!”白色的衣服,再清冷的月光下,衬得男子那俊美的脸庞更加清冷,如那山顶的雪,肖童看了一眼双手环胸的墨,问:“她也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她是!”沉默良久,墨才说。
“哦?”显然是不相信。
“她有她的灵魂!”
“唔!”
“是因为我们隔得年代太久远了吗?”肖童扬了扬唇角,感叹道。
“代沟!”
“不要说你不明白!”墨斜了一眼肖童。
“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难免肯定,她就是她?”肖童叹息般地说:“我们其实都明白,三界中寻找一个人很难,更何况是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我相信有前世,有今生。那么,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墨直直的看向肖童。锐利的眼神,让肖童一愣。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
“一千年你都等了,怎么不再等下去?”
“呵!”肖童嗤笑,道:“是啊,一千年都等了!”
“公主!”冰无忧一身戒备的走向我。
“无忧呀!”我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公主。”她似乎有些不安的抬起头。
“你在害怕吗?”我走到她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
“他?”
“慕容宇。”我淡淡的一笑,肯定的说:“其实,你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北燕前太子的女儿,慕容宇的堂妹吧!”
冰无忧动了动唇:“……”
“算来,你也该是一国的公主。”我转过身,看见了不远处的端木鸿秀,和江流。没有见到另外的两个人。
突然有种不安。稳住了心神之后,才说:“我记得,我曾说过,我雪家可以庇护你,我大厚能庇护你。那么,今天,只因为我能庇护大厚!”
“是。”
“可是,今天你要记住,我雪虹霓还有一句话,就是:我能庇护它,就能毁灭它。”忽然转过头,看向冰无忧问:“那你说,大厚与之北燕相比,谁强谁弱?”
“这……”冰无忧有些犹豫地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大厚!”
“不久你就会坚信你此刻的判断!“负手而立,说:‘明天,就该回太子府了。”
“属下这就去准备。”略微的点了点头,看着冰无忧转身离开的背影。
“也是时候该正式见他一见了!”
慕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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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端木鸿秀远远地朝着我招手,见冰无忧走了,他立刻跑过来,问:“你明天要回太子府了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
我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和江流怎么办?”
“不怎么办!”
“啊?”
“难道你想怎么办?”
“凉拌!”这时候,江流走过来,凉凉的说。
“凉拌?”端木鸿秀了解的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跳脚的重复道。
没等端木鸿秀开口,江流了解似的说:“怨不得令尊不放心你独自行走江湖!”
“你又知道了?”端木鸿秀冷哼道。
“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有脑子的孩子,现在看来,唉——”
“你——”
“看看,看看!又跳脚了吧!”江流拿下被端木鸿秀指着鼻子的手说:“既不成熟,也不稳重。”
端木鸿秀危险的眯着眸子,靠近江流威胁道:“你什么意思。”
“哈哈!”
“别生气,别生气!”江流淡淡的笑着,安慰道。
“你——”
“门缝里瞧人——看扁了。”
“对。”端木鸿秀似乎觉得这句话出自江流的口中有些不对,立刻改口说:“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端木鸿秀三岁能诵读诗词,四岁学的拳脚,五岁熟读兵法,六岁习成百步穿杨,七岁晓得奇门遁甲,八岁师承不老子门下,就等有一朝报效国家!”
“啧啧!真了不起!”
端木鸿秀自傲的仰起头。得意洋洋的说:“怎么,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可惜……”江流故意吊人胃口的说。
“怎样?”端木鸿秀期待的问。
“纸上谈兵!”
看见肖童和摩出现在不远处,我才沉下声音说:“明天我就回去太子府,你们是跟着我,还是另外有事情,就自行决定吧!”
“我跟!”过了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们不会说话了,肖童才停下他那灼灼的目光,说。
“我也是!”墨附议道。
呵呵——
嗤笑了一声,“那就不用多说了。”
是呀,一千年都等了,当然是跟!就算是只能看着你,也好过没有你时的痛苦思念啊!肖童想。
墨是怎么想的?霓儿,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倾城·太子府】
太子府坐落于倾城北城,俨然是一个小型的皇宫。算不上府门的府门,门楣上墨底金子,气势张扬的三个烫金大字——太子府。据说这字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位状元题的字。可惜,后来那个状元权倾天下,被少帝寻了理由灭了九族。
肖童看见那上面的三个大字时,眼睛闪了闪。想当初,要不是当时与太子私交甚笃,唉——
太子府的门前是宽阔的场地,左右都有栓马桩子。过了栓马桩,就是两座又高又大的威武石狮子。高越两个人高,口中含珠,胸前系了大红花。洒扫干净的门庭,前面是象征了权利的一百零八层石阶。每三十六阶都有一个平台,左右分立了羽林军的侍卫。银白色的铠甲,冒顶上插着的白色羽毛,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说不出的肃穆、庄严。尽管过去了一万年之久,也不禁让我再次想起了那一场圣战。
一种肃杀之气在渐渐凝结。没有拾阶而上。
这时,那似重达千斤的大门“吱——呀——呀——”地开启了。传出了很远很远,依然能听到,门内冲出来的侍卫下来台阶,整齐划一的脱盔卸甲,跪在了我脚下。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冰冷的色泽,和着饱含了军人才有的铿锵、掷地有声的山呼声:“臣等拜见全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个平凡的一如昨天的早晨,我终于还是明白了!
权利是多么吸引人的东西呀!尽管它是那么的的虚无缥缈。可是,当你的面前跪了一地的人,表示对你的忠诚,对你的臣服的时候,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那种俯视天下的豪情,那种藐视苍生的诱惑,是多么的快意,你尝过了,还能拒绝得了吗?
“平身——”
侍卫总统领临清站起来,见到雪虹霓这一刻,只感觉到,胸中有一股豪气在升腾。这个女子就是未来自己效忠的对象?!太不可思议了,她几乎都没说话。
阳光散落在了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裙上,腰间悬挂着一块凤型血玉。似乎她整个人都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帝王之气?
这就是皇家典范?
这就是沉淀了多少代人的气质?
那一百零八名将士分立在了石阶上,。
这就是权与贵,令人不敢直视的王位,与这不过是一线之隔,也是这样的高处不胜寒吧!
从来皇权都接近于黄泉!
想来,那北燕皇帝弑君父,诛王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正如那许多仍然在凯睨地位的诸位皇子公主们,不也是策划密谋着。
直到有一天真正的王者将来临,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今日吾躯归故土,明日君当也如是。
唉——
(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